上课时间终归是严肃的，金井绘找不到可以和研磨聊天的机会。
主要是她的偷瞄可能被发现了。
发现后的猫猫似乎立刻从节能模式转接为认真听课模式，端坐在桌前，校服袖子往下滑了一截，露出手腕细白的皮肤，指尖夹着的自动铅笔没怎么动，倒是视线一直死死黏在他手上拿着的课本上，一点让她搭话的空隙都找不到。
可能猫系生物对视线比较敏感？
金井绘继续偷偷观察，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搭话的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身体刚好停留在了课桌与课桌之间的边界线，不会很让人感到冒犯，但也刚好保证让谈话在不被老师听到的同时，可以让研磨清楚地听到。
“研……磨同学。”
‘研’都说出来了，改成‘孤’还是有点怪异，金井绘摆烂了，干脆这次说错了就不改了。
“嗯。”研磨的回应很轻，耳朵却悄悄泛起浅红，头埋得更低了些，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金井绘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存心逗他，又压低声音补了句：“你课本拿反了。”
孤爪研磨：“……！”
少年猛地僵住，耳尖的红瞬间蔓延到脸颊，他手忙脚乱地把课本狠狠地翻过来，将脸埋得更深，活像只被人戳到痒处、想把自己藏进课本里的猫。
金井绘没看到他那快要滴出血的红耳朵，只觉得自己好像把人惹炸毛了，悄悄摸了摸鼻子，识趣地没再说话。
一课无话。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金井绘刚组织好措辞，想找研磨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座位早被一群好奇的女生围得水泄不通。
她下意识往旁边的座位扫去——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某位社恐早就凭着惯有的敏捷身手，加上对人群关注度的超强预判，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教室，跟他早上晨跑那会一样，没挥一挥衣袖，也没带走一片云彩。
对于金井绘来说，沉默是今天的音驹。
金井绘盯着空座位，沉默两秒：“……”行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来她身边的人只有女生。
金井绘借机瞄了眼大家的胸牌，围住她的同学里，为首的是一位叫绫崎礼美的女生，眼睛亮亮的，满是好奇，很可爱，粉发双马尾，感觉是在日本校园里会很受欢迎的类型。
“金井同学，你是哪里转学过来的？”她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金井绘言简意赅：“欧洲。”
“欧洲？！那你是混血吗？”女生们瞬间兴奋起来。
金井绘答：“不是。”
“那金井同学之前的学校怎么样呀？”礼美旁边的绿发女生轻声问，语气温柔，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据金井绘观察她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绿发女生继续畅享，“是不是像动画里那样，有很大的草坪，还能自由选课？”
金井绘：“……”怎么说呢？
她思考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晚自习一般到十一点，视情况增加到凌晨一两点左右。”
“表面上是放假，实则一旦学校召唤，必须提前开学，不然就开除。”
“有时候食堂直接关门不让吃饭，全体学生被迫继续关在教室里学习，由教导主任检查大家是否认真学习，不专心者不仅要被开除，还会失去做人的权利。”
物理意义上的失去。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礼美攥着衣角，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同学们之间相处得好吗？”
金井绘想起组织里的那群员工：“同学表面和蔼可亲，实际上却勾心斗角，为了在教导主任面前展示自己，不惜让同学失去做人的资格。”
“有的同学对学习非常忠诚，非常致力于抓出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同学，可惜他并没有想象中良好的判断力。”
金井绘：琴酒我点你名呢你听见没。
黑暗中，兢兢业业执行任务的琴酒打了个哈切。
“但学校里还是坏人多，大部分学生都有别的心思，有的是其他学校派过来的卧底……嗯，只少有三个学校的卧底吧，有时卧底学生和卧底学生之间还会打起来。”
之后爆出来的那点叛徒，是欧洲那边的好几倍。
不过这些糟心事，现在都比不上她想过平静日子的念头。
对于目前致力于过平静生活的金井绘来说，也不失为一种机会。
她不想再在黑衣组织待了。
金井绘总结道：“总之就是，领导严于律人，同学勾心斗角，作业堆积如山，”
“晚自习只是偶尔延长，”金井绘顿了一下，“但是经常偶尔。”
最后那句“哦对了，我以前是教导主任”，她咽了回去。
寂静持续了半分钟，礼美才先找回声音，语气里带着点心疼：“……哇，金井同学以前也太辛苦了吧！”
“没关系的金井同学！”立刻有人接话，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在音驹，我们会保护你的！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就帮你出头！”
金井绘不太懂中二少年们的脑回路，看着一群女生义愤填膺的样子，噎了一秒才道：“呃……谢谢你们。”
送走了这一波热情的同学，金井绘拿起手机，给也在音驹的堀京子发消息。
【爱吃布丁：运动会，东西？】
【今天鸡蛋打折了没：东。】
【爱吃布丁：西。】
堀京子眼神暗了一下。
【今天鸡蛋打折了没：来我们学校上学的感觉怎么样，你们班的话……是不是只有一位粉头发女生来跟你搭话？】
【爱吃布丁：？你怎么知道】
【今天鸡蛋打折了没：因为阿绘看起来很酷！冷冷的超级酷！】
金井绘盯着‘冷冷的’三个字愣了愣。
她想起第一次见堀京子，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救了差点被花盆砸中的人——后来才知道这起案件其实是有人在研学中故意杀人。
大家似乎都觉得她厉害又冷酷，因此只有堀京子敢主动加她联系方式。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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