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没睡,金井绘确实没睡。
她给研磨打完晚安后立刻火速下线,丝毫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和质问的机会,关掉手机,躺倒在床上。
屏幕彻底暗下去的瞬间,卧室里最后一点人造光也随之熄灭,只余下窗外漫进来的、揉碎了的夜色,将她裹进无边的寂静里。
……
有点安静。
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夜里总裹着细碎的声响——是研磨指尖敲击游戏手柄的轻响,是他偶尔翻身时布料摩擦的微声,甚至是他睡熟后,落在她发间的、极浅的呼吸声。
那些声音像小猫踩着肉垫走过,软乎乎地填在房间的每一处缝隙里,让她觉得安稳。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精心养了许久的猫,在某个夜晚悄无声息地走了,连带着空气里的温度,都一并抽走了。
金井绘侧躺下来,目光落在窗外。
远处的楼宇亮着灯,零零散散。
金井绘忽然想起,从前,晚归的她也总在这样的夜里望向她们的别墅,却从不会觉得冷——因为无论她回来得多晚,推开家门时,一楼客厅的灯永远亮着。
那盏灯的光线是暖黄色的,不刺眼,却能把整个客厅都烘得柔软。
研磨说过,客厅的灯要一直亮着,这样她从大街上远远望过来,就能一眼看到家的方向。
在大街上都能一眼望到的,不用走进别墅才看到的,为她存在的灯光。
他说,希望她知道,有人在等她。
从前金井绘被组织压榨,勤劳得堪称劳模,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干到负责人的地位,早出晚归是家常便饭,最惨的时候连续一周都只能睡两个小时左右,昼夜不分,时间的概念都没了,自然也没什么住宿的概念。
直到那次。
她去处理组织的事,跟研磨交往后,第一次折腾到后半夜才回来的那次。
也是凌晨四点,明明出门前特意跟研磨说不用等她,让他早点睡,可推开门的瞬间,还是融进了一片暖黄的光里。
客厅的沙发上,研磨蜷着身子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游戏手柄,大概是等得太困,握着握着就睡了。
很安静。
鎏金色的长发从他眉间一直流淌到锁骨,被灯光染得像融化的蜂蜜,在晕黄的灯光下,是那样的温柔。
那一刻,金井绘站在门口,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研磨明明什么都没说。
可从此之后,金井绘总觉得,自己似乎多了一个名为家的地方。
电竞小猫在家等着她回家。
可现在,猫跑了。
那一盏灯也不会为她而亮了。
金井绘猛地闭上眼,把脸埋进枕头里。
现在的状况,这跟热恋期断崖式分手有什么区别?
她之所以选择把堀京子的笔记预习一遍,除了上学原因之外,也是她潜意识里认为,应该让自己忙起来。
——这样才不会想到他。
……明天就能见到了。
金井绘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眼。
反正明天就能见到了。
就是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的研磨,会不会也这么想她呢……?
她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过去。
——
晨光刚把天际染成淡橘色,排球部晨跑这道逃不掉的指令,正隔着窗帘往孤爪研磨的房间里钻。
他盯着游戏屏幕上刚跳出来的‘通关’弹窗,指尖还残留着按键的微麻,才不情不愿地从电竞椅上挪开——高二的日子里,黑尾铁朗早成了高三队长,那些让他别扭的前后辈规矩淡了不少,可‘晨跑’这两个字,依旧没从他的‘麻烦清单’里划掉。
刚把运动外套的拉链拉到胸口,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没等他应声,黑尾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研磨,再磨蹭就要被灰羽他们催了。”
是小黑。
研磨慢吞吞地开了门,心里把‘晨跑’这回事又吐槽了一遍——鞋底蹭着地面的感觉、呼吸变重时的闷胀、汗湿刘海贴在额头上的黏腻,每一样都让他提不起劲。
可脚步刚踏上清晨的街道,他的视线就悄悄变了。
路两旁的行道树成了披着重铠的骑士,叶片在风里晃着,骑士正举着剑和低空掠过的‘小型恶龙’对峙,气氛焦灼,有来有往。
而他身为命中注定的勇士,任务是要打败最厉害的恶龙。
脚下的柏油路突然铺展开半透明的经验条,每踩一步,都像游戏里那样溅起细碎的光。
研磨下意识把手臂摆得再开些,大跨出一步——“叮咚”的轻响在耳边提示,彩色暖光的丝线裹住脚踝,像是真的被‘升级’的力量裹住了似的。
呼吸渐渐变急,胸口也开始发闷,可他的脚步没停。
那个藤蔓…应该是攀爬点,研磨右手虚虚抬起,伸出可以射出铁绳的弓弩,指尖对着藤蔓的方向瞄准。
如果跳上去,大概会直接进入恶龙的居住地,算是个隐藏便捷登陆地点。
他盯着藤蔓看了两秒,又默默收回了手——‘晨跑’游戏弹出等级不足的提示,那截藤蔓上飘着‘不可登陆’的小字,他只能作罢。
可以走正门。
前方那座桥,是通往恶龙魔王城堡的唯一路径。
桥旁的两岸上,有一棵樱花树。
五月下旬,樱花本应该落得零零散散,研磨只见过两棵樱花还在盛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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