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踏上台阶。
咽了咽涌出的唾沫,以前没注意,自习室三楼到四楼的拐角位,很是阴森。楼道里没有窗户,终年见不到阳光,寒意滋长,这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不少。
可真是避暑的好去处。
她深吸口气,迈步向上。
在没来的这段时间里,她见到跳楼女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对于其他地方,这事大家也就当个谈资,可在这,这是一件敏感的事。
老板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当天辟出新区域背书,几天时间里,顶楼背书的人缩减不少。
宋灵推开天台门。
几张户外折叠椅稀稀拉拉堆在一块,其他的物品,例如书籍、水杯、灯,都被清空。
李阿姨告诉她,保洁清扫天台的时候,在她经常背书的角落清出一张符,上面用朱砂勾着画,这不,一下就联想到了自习室原本的传言。
符都在这了,那能有假?
这事,除了几个当天值班的,没人知道,后续跟老板说过,大家也是忐忑,就又去请了专人来看,看不出什么名堂,说这符来得蹊跷,不像是常规镇邪符,甚至没什么记载。
说是这么说,怕是早传开了,否则这么好的背书地方,人不会走得这么干净,并且整间自习室的人,肉眼可见地少了许多。
宋灵俯身蹲下,扣了扣下面的小块瓷砖。
扒不开。
没留任何缝隙,符能从哪冒出来?
在这位置待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什么符,常规符以黄纸画朱砂,就算是变得老旧,也是很显眼的。
她总不至于眼瞎到看不见的程度。
想到这,宋灵又沿着夹角墙向上摸索,这栋楼当初被改造为自习室时,并没有被拆,顶多内部装修重构,围墙这一块没怎么下功夫清理,仍然保持着水泥面。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云层低垂,铺天盖地的阴灰色。
夹角在背光位置,宋灵打开手电自下而上探查,凭着一个不可能的念头看到底:没准水泥墙里藏着缝隙或者裂缝,符从里面被人扯出也不是不可能。
被人扯出......
宋灵一惊,这人把符扯出,丢在这?仅仅是丢在这?
搁这作死呢。
天台没有监控,背书的人又多,根本查不到是谁扣掉的符,但这个疑惑很快又被另一个问题覆盖——符粘在哪个位置?
水泥面没有裂缝,除了糙了点,和正常墙面没什么区别。
宋灵问过李阿姨,既然符没有记载且很蹊跷,会不会只是某个人遗落在这的。
李阿姨答得小心:“谁说不是呢,但这事,还是不要赌,哪天出事就晚了。特别是这老板,很是忌讳。”
“忌讳还接手这栋楼?”宋灵疑惑。
这不有病吗。
“哎呀,这就不晓得了,娃,姨劝你啊,以后别来了,我马上也离职了。”李阿姨撇撇嘴。
按理说,这栋楼是一栋名副其实的凶楼。
多年安然无事不代表旧事已过,它是刺,扎在知情者心里,等待致命一击。
早点跑路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
她深叹口气,继续查探。
指尖蹭着水泥颗粒,指腹骤然下沉,接触到一个小凹面,打灯看去,是条划痕。
划痕浅,并且在水泥墙的最低端,贴近地面的位置,远看看不出什么,甚至没什么显眼的点,很容易被人忽略,但在平整的水泥面上,触感就完全不一样了。
它很是突兀。
就像在睡觉的被褥下放了一颗豌豆,东西小,但人躺上去,依然容易硌得慌。
宋灵抚过划痕,往后再摸,指尖一颤。
又有一条划痕紧跟其后。
她把手机塞怀里,起身弓腰,一手扒着围墙封顶,另一只手摊开,最大范围地抹一圈整个底端。
尽是密密麻麻的划痕。
天台上,这些水泥墙免不了风吹日晒各种侵蚀,坑坑洼洼很正常。
但是这些划痕,是有规律的。
一条叠一条、长短一致、大小相当,贴近地面向上排开,到了一定高度就又换一个底端重新开始,一共三十条。
它们,是人为刻上去的。
这种巧合让宋灵属实一惊,她向后退几步,模拟自己上一次在这背书的样子,按照这个方位来看,白裙女孩正好站在这个墙角的位置。
也是她跳楼的地方。
思索间,宋灵走到这个位置,向下一瞧:四楼听起来并不算高,甚至很多动作电影也会有打星从这高度一跃而下,可实际来看,它的高度摆在这,抻脑袋的功夫,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
从这跃下和从二十多层跃下唯一的不同是死亡概率。
根据传言来看,从这跳下去的人并不少,可是最后的存活率为零,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并不大。
但不管怎么说,跳下去肯定疼。
她啧叹一声。
掏出手机,给划痕拍完照,余光瞟到腰间黑铃。
不免一阵惊叹。
铃铛很乖,在这也没有看见恶灵。
按理说,这里是白裙女孩死亡的地方,她应该是常在这出没的,她有些好笑,自己怎么想这些。
没遇见才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南荼今早离开前告诉她,办完事陪她一起过来。
可她等不及。
幸运的是,一切平安。
没迈出两步,腰间震颤,宋灵心底一凉。
她扯下黑铃,这东西叮当作响。
“叮铃——”
一声。
“叮铃——”
又是一声。
到这,宋灵猛松口气。
和一声响后遇到的恶灵相比,她更愿意经历二声后的遭遇,只是这次遭遇带来的关键信息是什么呢?
她回头,瞳孔扩了又缩。
昨天铃响是因为到了车祸发生地,这一次,难道是因为这里是白裙女孩跳楼的地方?
宋灵在原地等了一等。
周围环境没什么变化,也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和奇怪的人。
一切正常。
她晃动黑铃,这东西不再吭声。
出故障了?
多想无益。
她收好黑铃,正打算离开,抬头瞬间,头皮猛炸,发根下的血管一根根凸起,争先恐后地痉动。
一堵水泥墙赫然横亘在眼前。
阁楼成为一块方方正正的实心砖块,像是一坨天外来物,矗在天台中间。
门呢!
宋灵绕阁楼一圈,每一面均被水泥封死,疑惑间,原先入口的水泥面忽然开始剥落,硬块水泥裂成不均的大小块,哐当一声,齐刷刷坠落。
剥落后的墙面似乎并没有罢休。
墙砖里鼓着包,一个接着一个凸起,乍一看,像是一个又一个结在上面的瘤子。
鼓包眼见着越来越大,立马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打算破墙而出。
宋灵浑身发麻,一步步后退。
这栋楼是以灰砖建造,但是鼓出的包是暗红色的,里面的东西看不清形状和样子,只见一伸一缩,起起伏伏。
忽然,“啪”地一声。
最大的包从中间炸开,里面干瘪瘪的,没有想象里的脓液流出,反而是一捧捧墙灰从里面喷出。
仿佛里面的东西是经过这堵墙孕育,五脏六腑、四肢皮肤,是由它构成一般。
灰烬散去,这个东西终于露出影。
浑身银灰,从外轮廓来看,是人形,但也只是人形,皮肤纹理、肌肉组织,人特有的细节在它身上看不到一分一毫。
跟手绘半成品稿件或者塑料假人似的。
假人从内扯开包裹的囊袋,奇怪的是,在它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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