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流将庭舒的异样看在眼里。
只见庭舒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心里难得升起的怒意顿时消散。
丹流快步向前跑了两步,正在此时,庭舒忽然拔剑向面前劈——丹流躲避不及,右眼下被划出了一道寸长的伤。
鲜血渗出。
庭舒喘着粗气,视线渐渐聚焦。
眼前人的红衣渐渐变得暗淡——竟是变回了丹流的模样!
庭舒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丹流的伤,丹流后退几步,连忙道:“你存心要痛死我!”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生气。
丹流并未怪罪庭舒。这一剑反倒叫他气焰全消。
庭舒稳定心神,亦是没了怒气。她又变作了龄月仙子——云淡风轻,目下无尘。
丹流笑了笑,随手把脸上的血擦了。
“把我看成谁了?”丹流问。
庭舒也扯了扯嘴角,笑起来颇为无奈。她并未隐瞒:“明祉。”
“嗯。”也就明祉能让庭舒如此了。
祸害遗千年。
丹流捡起了庭舒丢下的剑——横苍剑沾染了不少灰,丹流将它拍干净递给了庭舒。
庭舒接过。在她的手接触到横苍剑的那一刻,横苍剑变成了一把白玉箫。
“白玉萧”被挂在了“丹瑛”的腰间。
相顾无言,只闻风声。
沉默之中,四周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
树叶沙沙作响,有什么东西正在草丛间蹿动,还有……人被拖拽的声音和叫骂声。
叫骂的声音越来越近。
磕碰声、呼痛声……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救命啊!!!——”
几条藤蔓从地面升起,藤蔓快速的向后缩——尽头,这条藤蔓缠着一个人——梁惊!
农昭、赵恪、单月无一幸免!
这藤蔓是藏在草丛下偷溜进了殿中——竟是直接将人从传承之中拉了出来!
这死物快速的将人向后拖,被绑着的人被他拖拽着,毫无还手之力。
庭舒刚反应过来,梁惊就已经被拖到了自己身边。
她伸手,企图拉住梁惊——
差一点!
梁惊飞一般从自己身边擦过,快得只剩下了一道残影。庭舒与他的指尖相碰,还未来得及拉住他,梁惊便已经被那藤蔓拉走,不见踪影。
指尖传来火辣辣的痛。
庭舒眉头轻皱,面色不虞,但并未显得太过意外。
丹流揽住庭舒,呈现出保护的姿态。
他们看着梁惊四人消失的方向。
那是苦新秘境的深处——丹流与庭舒的目的地。
通往深处的路被浓密的树冠遮挡,只留下了一个窄小的洞口——明明刚才并没有这一个洞口——前路黑漆漆的,叫人看不清楚,无端生出了惧意。
庭舒额上生出冷汗。
她后背发凉,不可控制的打起颤,遍体生寒。丹流紧紧握着她的肩膀——温暖的体温传给了庭舒。
庭舒又摘下了腰间的玉箫。
“走吧。”他们在这里浪费了太久的时间了。
庭舒拍了拍丹流的手。二人对视一眼,并肩走向了看不清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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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舒仿佛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伸手不见五指,无论如何张望都看不见尽头。脑海中纠缠她许久的呼唤声不知为何渐渐淡去,可耳边又渐渐传来了切实的呼唤声。
呼救声越来越杂乱,越来越大声。
两人紧握着手中的剑,不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更加可怕。
咔嚓——
这一步踩到了一张枯叶。
“来了。”丹流说。
庭舒想去看丹流的眼睛,奈何只看见了一片漆黑。
她的手感受到了一片温热——丹流牵起了她的手。
庭舒一愣,随即紧紧回握住。
二人站定在原处,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
耳边,细细簌簌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一根冰凉的、细小的藤蔓“悄无声息”攀上了丹流的脚踝。
和庭舒相握的手更加用力。
“小心了。”
提醒的话还没说完,脚踝上的藤蔓迅速收紧,将丹流向后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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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为了能够快点找到梁惊,丹流这才放任了自己被缠住,自然是早有准备。被拖走的时候,丹流倒不至于像是梁惊他们那般狼狈,但也算不上潇洒。
庭舒死死握住他的手。一根藤蔓,就此拐走了两个人。
“你可舒服了。”
眼下,丹流的脚踝被藤蔓拉着,手被庭舒拉着。为了不让丹流手上,庭舒另一只手攀上了拉着丹流的藤蔓——丹流头脚全被向前拽,实在说不了舒服。
庭舒回头看了一眼丹流,“成大事者。”
“早知道我该让你做诱饵。”丹流追悔莫及。
丹流气定神闲,全然看不出他如今是用这样一个姿态做出的这种表情。
庭舒看了丹流一眼,随即移开目光,又看向丹流被藤蔓缠住的脚踝——藤蔓长着刺,把丹流的脚踝扎得惨不忍睹。
见此,庭舒没再与丹流争辩。
丹流见庭舒不回话,挺起腰去看庭舒。
那双原本白嫩——至少看起来如此——的手,因为紧紧握着那长满刺的藤蔓,已经鲜血淋漓。
庭舒却没有喊痛,连皱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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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流和庭舒就这么被这东西拖了一炷香。
直到看见了那棵独立在平原上的树——藤蔓连接着那棵树的树根——这就是藤蔓的归处!
庭舒松开手,在空中还未落地的时候,立刻砍断了绑在丹流脚踝上的藤蔓。
在被松绑的瞬间,丹流立刻向下落。
庭舒刚一落地又借势起跳,接住了要摔落在地的丹流。
右手在丹流的后背印出一个血印来。
丹流平稳落地,立刻拉起庭舒的右手打量。
几根刺已经嵌入庭舒的手心,鲜血还在沁出。
庭舒抽回手,将手心的几根刺全拔了出来。眨眼之间,她的手心又“恢复如初”。
庭舒将剑扔回了右手握住,刚想说“走”,低头,却看见了刚才被自己砍下的一小段藤蔓。
庭舒蹙眉,将那藤蔓捡起来。
“有问题?”
“大问题。”庭舒说。
藤蔓的刺上还有丹流的血迹,但却全然不似刚刚绑着丹流时候那般硬挺,如今在庭舒手中,就跟一条绳一般。
丹流立刻明白了这条藤蔓有问题。
他凑上前仔细打量,看不出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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