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宜和城细雨绵延,烟雨朦胧隐去光与影的界限。
昨夜夜半行至宜和城,姜醴心事重重一夜未眠,早上拜访过张县令后无事可做——天家贬他在此挂个闲职罢了,书童纪竹见姜醴眉头一直未曾舒展,提议他出来走走感受乡野的水软山温。
二人在城中无目的地踱步,走着走着忽见一片烟雨朦胧中炊烟袅袅的美食铺子,外面摆了小推车,透过屋檐落下的雨帘还可窥见屋中来回跑动的幼童。
姜醴眉头微微舒展,倾身问纪竹:“不是说此地百废待兴、产业荒废?”
纪竹是个消息灵通的,刚来不到一天便把消息都打听好,都细细说与姜醴听:“听说是从长安还是哪里来了个女先生在此地办了学馆、又办了美食铺子给学生凑学费。据说铺子里吃食怪可口的,公子去看看?”
“仅一人如此,微薄之力远远不够,且即便高中入朝堂……又有什么用呢。”姜醴舒展开的眉头又蹙回去,还是往美食铺子走去。
刚走近,就见门内有个端着菜的小家伙见到他后肉眼可见的手忙脚乱起来,手上把菜往客人面前送,眼睛却拼命盯着他,像是在说他马上就来。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拦住幼童,自己两步跨作一步奔到小推车前,伞也不打,朦胧烟雨间看不清她的面容。
“今个儿堂外上的是酥琼叶、黄精果饼茹与栝楼奶酪糜……”小姑娘介绍完菜品抬头便一句话不讲了。
倒是精致的吃食,可惜姜醴此刻满怀的愁思,再香喷喷的吃食都堵不住他沉吟江畔的心。
“你们这学馆不行。”
说完姜醴忽然觉得这话听着不似很讲礼节,于是不着声色地去看小姑娘的反应,这才看清这姑娘皮肤白皙、五官端正、鼻子俏丽,特别是微微上翘的眼尾衬得她艳而不妖、别有一番傲气。
此刻这双傲气的眸子震惊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你们这学馆,不行。”
说完姜醴立即后悔了,因为眼前的小姑娘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张开嘴,眼中泪珠汇聚。一颗一颗地滚下。
“唉……”他不知所措起来,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可眼前人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陆清洛此刻心中也颇尴尬,她本想张开口与他理论一番,可刚一张嘴,创立学馆至今的各种经历就从脑海中冒出,话没说出反倒是泪流了下来——还颇有愈演愈烈之势。
眼前的俊俏白衣男子安慰她几句,她当即就要出声说我不是想博同情,我就是想和你理论一番,可泪水来的更加汹涌,努力蹦出的话也哽哽咽咽:“你是何人……?”
“长安姜醴,字子酽。”
“我哪里不讲理了?!”
“……这是在下的名。”
陆清洛张着嘴流着泪,喉咙像被一团酸涩的棉花堵住,阿巴阿巴了半天,半句话都说不清楚。
姜醴耐心听完,见她泪水止住,也不再说话,只是神情复杂盯着他,他颇为抱歉地赔了罪,各式点心都买了些才离去。
他离去后,陆清洛却忽然觉着自己说话又通畅起来,思维也清晰了不少——她方才哭什么?她明明是准备去和他理论的呀!
她懊悔不已,脑中开始复盘无数种方才若是她正常开口说话的进展可能性,那俊俏白衣男子会回什么话,这时她又可以再来一句,完美抓住他的逻辑漏洞,说的他哑口无言,只得认错。
越复盘,她的心越是被懊恼和不甘烧得焦灼,还微微浮上些丢人的羞耻——所幸当时的事只有在场三人知道。
咽不下这口气,放学后陆清洛再次气势汹汹地带着一众小厮闯入张县令宅中。
看着乌泱泱一大帮人,正与门客饮茶论道的张县令讪讪放下捏茶杯的手,起身迎接:“哎哟,公主这是……”
陆清洛手一挥,身后的小厮一件一件展示送来的衣饰珠宝。
“张县令家的小姑娘大些了吧?库房里瞧着有几件不错的,给你们家姑娘。”
“公主又有什么要和下官打听的了?下次直接问便好,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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