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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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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男重来一次后(快穿)

作者:

凡凡凡凡鸽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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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长串前所未有的宣誓在冷峻的声线里显得郑重而庄严。

早在新郎开始宣誓之时,雅禾苑内便是一片寂静,而直到最后的“白头之约,载明鸳谱”说完,众人也仍是许久没有晃过神来。

良久,从大开的窗扉吹过一阵微风,衣袖随之轻轻摆动,大堂之内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抬眼望去,竟是一女子掩面发出了低低的泣音。

这声音仿佛会传染一般,竟是接二连三传了开,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堂内观看这出木偶戏大婚的女子。

“这相公说得好生感人,当真是用情至深。”是最先发出泣音的女子。

与她相伴而坐的另一女子接着感慨道: “对啊,若是有郎君愿意这般对我,我当真是死了也甘愿。”

“诶,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这话说得好听,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还巴巴地说着什么愿意上交月俸、与娘子共担喜乐顺逆,真的有男子能做到么?”坐在另一边的一名女子忙不迭地反驳,嘴角还扯着一丝讥讽,但看她眼里闪着的泪花,分明亦是心有憧憬。

听闻大堂传来的诸多女子感叹,其砚却是动也未动,只是眼也不眨地盯着赵知容的侧颜。

赵知容的表情似乎并未有什么变化,甚至不复先前的兴味喜悦,冷着表情叫人不由心生惴惴。

是如那女子一般并不相信么?

其砚微微侧了侧身子,斟酌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恰巧此时,大堂的气氛终于活跃过来。

有了第一个出口质疑的人,自然不缺乏第二个第三个。

一男子似乎是商人打扮,锦衣华服,摇着折扇,他似乎并非汴京本土人士,不惧有熟识的人认出他,此时便讥笑着开了口:“这相公的甜言蜜语倒是比陈某人混迹花场十数年还来得高超。啧啧,几句好话此时怕是哄得娘子死心塌地矢志不渝了吧。”

其砚微微皱了皱眉,他并无此意,只是想在公主面前坦诚心意而已。

这番话在他们真正的婚礼上,宾客满朋,帝王亲至,文武百官,遵循礼制,自然是不好说出口的。

但若是私下与公主说,又总觉不够正式。

而有了这打头的,接着便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世上哪有男子愿意终生只与一人相守不纳妾的,还上交月俸,诸位娘子们可是要当心,说出这话的男子,要么就是穷要么就是倒插门的赘婿,这前者还好说,这后者怕是居心叵测想着谋夺你家家产吧。”

这一番推测似乎有理有据,还真赢得了许多人赞同,哈哈哈哈哈哈的讥笑声不绝于耳。

其砚心下一颤,他的确是倒插门的赘婿……

公主,该不会相信那男子说的话吧?

他想着和盘托出今天这番安排的话语在舌尖滚了一圈,犹豫着又咽了下去。

反驳的几人这番话或许也是随意推测,只是不满这“新郎”哗众取宠,一番“巧言令色”,若是真传了开叫世间女郎引为真理,岂不荒谬?

只是也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有女子愿意相信真心,也有男子自愧不如觉得佩服。

一时之间,两拨人倒是吵作一团。

眼看着赵知容仍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其砚拧了拧眉心,这倒是他没有想得妥当。

真心如何,待他日后、成婚后桩桩件件做给公主看便是,若是公主现下听了对他起了疑心便成了他弄巧成拙了。

不过,便是起了疑心,他也不怕,往后余生,来日方长,他行地坦荡,真心总可明志。

似乎未曾料到这番变动,台上的木偶戏也停滞了几息。

其砚也不觉可惜,他想借这出木偶戏说的话已经说了,这出木偶戏若是演不下去便也罢了。

而况,不管台下如何,新郎新娘已入洞房,气氛喜庆,礼已成,已是圆满。

只是,下一刻,这出“大婚”中从未开口的新娘倒是开了口,声音清脆如黄鹂一般悦耳。

台上围着在洞房想要一睹新娘面貌的木偶们围成一团,新郎手举着玉如意在半空,新娘出口制止,声音娇俏。

因为未曾听过公主的声音,只是台后的艺人凭着想象,倒是并不与赵知容相似。

“你方才所说可是真心?”

新郎一愣,嘴角微微上扬,锋利的眉眼柔和:“自然真心。我回头便将方才所言立下字据,交由官府盖印可好?”

新娘仍披着红盖头,头饰沉重,只动作微弱地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好”,虽只一个字却难掩甜蜜。

方才叽叽喳喳的大堂瞬间寂静无声。

其砚愣住,没想到艺人随机应变,便这般化解了一场争论。

这,倒是给他打开了新思路。

他尚且发怔,却见方才一直面无表情专注盯着台上这出木偶戏,听闻先前一番“甜言蜜语”并无波动,后见大堂争论不休也未变过面色的赵知容终于转过了头。

语气含笑,眼里却分明带了几点晶莹的闪光:“所以,你也要去立个字据么?”

赵知容轻描淡写似乎与他开着玩笑,语气并不强势仿佛调侃,但没人知道她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的力道有多大。

从前面听闻那一番“宣誓”之后,她的心里便涌起了滔天巨浪,以至于后来听着大堂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也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因为,大堂众人只是欣赏了一出木偶戏,她也同样欣赏了一出木偶戏,但是,她便是那“新娘”啊。

若说刚开始她并未反应过来这出什么所谓“相公写给娘子的木偶戏”意欲何为。

但,新郎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声线,还有说出的这番“傻”话……

她又如何意识不到,原来,她便是今日的主角,这是其砚想说与她听的“宣誓”。

思绪纷涌,柔情百转,心下颤颤。

她想问其砚,不过见过几次,对她何来这般情深意重?

她倒并不是相信了前面几个质疑之人的言语。

笑话,她乃天家公主,父亲乃是当今天子,未来的天子亦会是她的胞弟,其砚要如何图谋她家家产?

但若说其砚攀附她乃是为了荣华富贵的前途,但她的驸马本身便不是庸碌之辈啊,要靠这样上位,弊大于利。

从全国学子中脱颖而出,短短时日在翰林院站稳脚跟,更是叫范阁老青眼有加……

若说这样的其砚是有所图谋,任凭脏水泼身,那未免太看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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