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孟后退一步,拔刀挡在胸前:“丹琼?!”
丹琼下马,瞥了一眼边上的烈火战车:“你们的官员将烈火战车高价卖给了我们,如今你们却想将它偷回去,这就是大元的生意之道吗?”
葛囸忙着开路,显然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乌孟挡住战车:“少在这放屁!卖给你的那个人已经被抓了,他代表不了什么!”
“那他从我们这赚的银子呢?”丹琼面无表情地看着乌孟,“那些银子够你们造好几辆烈火战车了,为什么你们还来偷别人的?”
丹琼猛地出手,腰后的长刀猝不及防地抽出,将乌孟的“大剪刀”打出了豁口,丹琼眼底悲悯:“年轻人,你们的大元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悲。”
孙昭与羌渠对峙多年,早将各路的主将摸得透彻,老鹰王巴希爱奇袭,不过年岁已高,而且忠州一役黎奕算彻底挫伤了他的傲气,剩下的十三个儿子各有各的能耐,为了鹰王的位置都希望能在父亲面前大展神通。这次突袭的主将是巴希的长子,也是所有年轻一代中最有可能坐上鹰王位置的人。
与其他几子养鹰训鹰不同,长子巴冷天生就可号令群鹰,孙昭挑了巴冷身边的副将后,在一片尸山中逼近巴冷。
黑压压的羽翼盖过天际,尖锐的鹰唳割破青蓝的苍穹,乌孟将豁口的刀一扔,冲过去拦抱住丹琼。
“我曾试图说服过你们的狼王,可他却拒绝了我!”丹琼脸上与乌孟肉搏,脸上的花青狰狞,他怒吼一声,绊倒乌孟,将手里剑刺进了乌孟的左肩,“肥沃的土地容不下暮气的灵魂,你们的江山,该易主了!”
乌孟右手疼成爪状,掐住丹琼的手,手里剑在血肉里转着,乌孟将剑身拔出,咬出一嘴的血:“大元不需要你们外邦人来指手画脚!滚回你们自己的土地!”
“我要将你带走,带去乌拿托,只要有你的头颅,我就可以从老王族那里接回我的母亲!”丹琼解下腰间的绳索,从后面勒住乌孟的脖颈,“我要她昂首挺胸地回到乌拿托,要额日勒们在乌拿托也能拥有自己的土地!”
午夜梦回,丹琼比谁都渴望将额日勒们接到乌拿托,他们在大元没有未来,百姓们畏惧他们,贵绅们瞧不起他们,他见过大元漆黑的天,也见过乌拿托湛蓝的夜。
他坚信着,他们是被乌拿托遗忘的游子,哪怕是只剩下一撮头发,也要埋葬在故土。
丹琼露出笑容:“我是来自赛坎的勇士。”
乌孟的喉咙发出马嘶的粗喘,他的手指抠住绳子,妄图从狭窄中找出一丝生气。
巴冷手中骨哨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成群的老鹰包裹住了孙昭,用庞大的翅膀啄扯他的铠甲,九曲枪寡不敌众,葛囸与钱跋都被羌渠的骑兵拉缠,所有人都脱不开身。
睡意翻江倒海,冲垮了乌孟的疼痛,他的手指蜷缩,身子也逐渐冷了起来。
西南真他妈不是个好地方。
乌孟咳嗽得剧烈,像要将五脏庙都吐出来。
哪有人第一次上战场就死的?他还要跟着公子讨伐疆北,接陈老三的棒做疆北最威风凛凛的副将啊!
也不懂老葛那个糊涂虫能不能从尸山中将他翻出来。
他要回疆北啊!
濒临绝境的人力气最大,乌孟猛地睁开眼,反钳住丹琼的腰腹,怒吼一声,将他举了起来!
乌孟脚尖一点,将地上的豁口刀踹进了土里,丹琼被悬在刀口上空,乌孟喷着血沫:“老子要回疆北!”
铺天盖地的老鹰们将孙昭围个水泄不通,九曲枪是远战兵器,近战之下毫无胜算,孙昭拔出马腰间切肉的匕首,对着直冲眼珠子的老鹰就是一刀!
一声凄厉的惨叫后,身后的老鹰接踵而至,对准他的左脸就是撕咬。
“火攻!”钱跋抹过羌渠鹰师的脖子后,冲城墙上喊,“箭上抹油膏,东南方向!”
弓箭手迅速上位,巴冷手中骨哨骤然凄厉,飞鹰们裹着孙昭,将战马往巴冷的方向带,弓箭手瞄了几次,都落在了孙昭的脚边。
火光顺着油膏蔓延,点燃了堆砌的尸山,忠州城外顿时霞光漫天,灯火通明。
“废物!”钱跋骂道,长刀穿过骑兵的胸膛后,就往孙昭的方向奔跑。
“钱将军!万万不可啊!”举着铁盾的相士不知何时跑到了城墙上,露出一颗头,“快回去!”
身后的步兵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钱跋回头,见原先绊住的羌渠兵们都转头奔向城里,才明白自己显些酿成大错!
孙昭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从鹰群中喊道:“滚回去!”
“妈的!”钱跋咬牙,拎着刀就往回追,“今日就算死,也不能给这群臭鹰进城的机会!”
城墙上的弓箭手又畏畏缩缩地射了两箭,一旁的相士都替他干着急,他捡起石头就去砸黏在孙昭身上的老鹰,边扔边哭:“臭老鹰!西南要是没了大将,我们可怎么办啊!”
被钱跋放走的羌渠兵推开了忠州的城门,靠得近的青壮们纷纷出逃,老人们腿脚慢,稍不注意就被人撞得人仰马翻。
钱跋与步兵们拿着刀往后退。
城墙上的相士被流箭打得抱头鼠窜,还不忘嘱咐钱跋:“去青衣巷!那里没人!”
孙昭用匕首扒开眼前的鹰,间隙中看见了巴冷的位置,巴冷举着机关弩,目光冷静地对准他。
明知巴冷想利用老鹰将自己往身边带,孙昭却毫无招架,对战羌渠的鹰王,相士写了一百页的庙算,招招直击对方软肋,偏偏突袭的对手的这只小鹰!
他的铠甲被撕扯成了破烂,身上血肉模糊,剜心的疼痛让他自顾不暇。
他孙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竟然要在这阴沟里翻船?!
“杀了我!巴冷!”老鹰吞了孙昭的左眼珠,满脸的血滴落在手心,巨大的疼痛感让孙昭再也忍无可忍,他暴烈地惨叫一声,放开马鞭,彻底放弃抵抗,径直往巴冷的方向狂奔而去,“杀了我老子谢你八代祖宗!”
火光猝不及防形成一个包围圈,面前的鹰也陆续凋零,孙昭睁大右眼,不远处的巴冷手不自然地垂下,口中鲜血肆流。
没了骨哨的引领,未经训化的飞鹰瞬间成了无头苍蝇,在火圈里乱撞,最后成一个越来越烈的火球。
黎奕放下手中的龙舌弓,身后白骑玄甲骑兵训练有素,黎奕面带失望:“西南这就败了?他们大将都投降了。”
*
硝烟过后,吴大勇摘下玄甲面具,冲满身是伤的乌孟做了个鬼脸。
乌孟想给吴大勇一拳,结果手还没抬起来就被巡查的军医喝令放下。西南的军医比疆北的凶多了,乌孟不敢造次,乖乖将手臂放下后瞪了吴大勇一眼。
“怎么被打成这样?”乌孟躺在草堆里,黎奕一眼望过去,没在乌孟身上寻到一块好皮。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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