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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都兰

小说:

纨绔

作者:

猫三的粮

分类:

穿越架空

黎奕站在雪山脉上,俯瞰身下绵延,皑皑白雪将两地连成一线,显要将视野都淹没。

黎明清遥遥地喊了声“哥”,身上的飞鹰唳了一声,在空中盘旋几圈后,落到了黎奕的肩头。

赛坎一改往日龟缩作风,特勤小队五次三番深入太茂岭,等黎家骑兵发现后又全线退守至原地。

要是向往年一样,黎奕定会与对方周旋,但今年疆北的雪季比往年要长月余,军粮军械运不进来,将士的体力与耐性明显不如以往,赛坎那群土生土长的蛮子耗得起,他们这群靠朝廷养着的耗不起。

撕棉似的大雪落肩即融,凉意渗透了军袄。黎奕吹散肩上的雪:“翻过太茂岭就是赛坎的乌拿托,下次他们再敢挑衅就直接打过去。”

“明白。父亲说太茂岭留给我守,我要亲手割下布日古的首级。”刀子一样的风刮过黎明清的脸,黎明清想起了什么,将怀中的信筒递过去,“忠州来信,给你的。”

黎奕将信收好,嘱咐黎明清:“做事别逞强。布日古不是酒囊饭袋。”

“我巴不得他不是酒囊饭袋。”黎明清斗志昂扬,“操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你打算怎么对付天狼王?”

“强攻。塔尔木强大又谨慎,玄甲骑兵几次在雪地里与他对峙都没落到好处。”黎奕眯起眼,看着无穷尽的雪景,心中竟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厌烦,“眼看疆北就要弹尽粮绝,要是再拿不到补给只能与他面对面打一架了。”

黎明清夯实脚底的雪,往上走了几步,“朝廷派人来慰军,父亲列了单子递了过去,也不知道补给什么时候能送到。”

黎奕将飞鹰脚筒里的信件拿出,还没看完脸上就浮现了笑意:“不急,今晚就到了。”

“今晚?”黎明清诧异,慰军的大臣才刚到,就算朝廷下了下拨的旨意,也不可能迅捷成这样。

黎奕总算知道心中的烦闷来自哪了,他宝贝似地将信往怀里揣,一扫原先的不快,薄如蝉翼的纸贴在胸口,像是齐知远偎在他的身边:“朝廷派了谁来慰军?”

“都察院的,说是姓任。”黎明清不可闻地“切”了一声:“西南那边听说是孙放去的,孙昭也吵着要军械。”

西南军粮不缺,甚至算得上富足,但军械却远比疆北少。以前陈老三还在时,总爱折腾些废旧的刀剑,疆北至今还有专门的刀匠班。

但也只是暂时的情况下,环手刀和机关弩都是禁不住打磨的,真等上战场了,这些就是废铁。

“也不知道这个任大人什么来头,能不能要过孙家人。父亲说希望不大,我们得自求多福。”黎明清努努嘴,“朝廷想让士兵打胜仗,又舍不得给士兵吃饭,如今连打仗的家伙事都舍不得给了。”

“疆北挨着木里,大不了我去找木里的太守借点粮。”黎奕拦住黎明清,边往回走边道,“至于军械一事,你大可将心放回肚子里。

黎明清停下脚步,满脸狐疑。

满腹的骄傲快要洋溢出嘴边,黎奕昂着头,锤了自家妹妹一下:“你嫂子有妙计。”

*

马车停在墨色的门前没有往前再走,齐知远掀开帷幔——这里显然不是跑马的地方。

东坊远离市井,周边少有人家,石拱桥下鱼米河畔,紧挨着的老宅古朴宁静,门楣上挂的牌匾上镌刻“梅弄”,一眼便能认出是夏槐宁最擅的魏体行书,放纵雄肆,又兼具遒密紧结。门外用参差不齐的竹栏栅圈起,种了一片的文殊兰。

夏槐宁也不解释,而是先行下了车,替齐知远撩开布幔:“认识你这么久,我从未听过你说过你随周大人来徽京之前的事。”

齐知远深看了夏槐宁一眼,也跟着下车。

齐知远淡淡道:“因为记不清了。”

他的确记不清了。

藏在荞麦枕头里的剪刀,姜水要杀他时凶狠怨毒的眼神,还有窗牖外青灰色的天。

夏槐宁没有再问,而是转过身去轻叩墨色木门的门环,刚叩动两下,门内便传出越走越近的女声:“是槐宁吗?”

发黑的榆木门被人打开,女人的目光落在齐知远身上,满是惊疑与不敢置信。女人下意识地捂住嘴:“姜玛?!”

齐知远反应过来,拧眉望向夏槐宁。

“都兰是虞伦钟藏在金屋的苏木女人。我将她送给黎奕,本想让借此让你看看她,可黎奕却连侯府的大门都没让都兰进去。”夏槐宁揽住齐知远,将他往院子里领,“我已经派人去取马了,来回还要些功夫,不如进来坐坐,说不定有你想找的线索。”

都兰往后退了几步,手足无措地将二人领进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不是姜玛,你与她……”

“太像了是不是?”夏槐宁难得的笑了笑,“都兰,我有些饿。”

女人冲夏槐宁抛了个媚眼,哼起了齐知远从没听过的小调,替二人泡茶和热面汤。都兰生的娇弱美丽,瘦削的肩胛藏在若隐若现的水蓝色纱裙中,风一吹晃动像是翩跹的蝴蝶。

黑色的茯茶砖用热水冲泡,再兑上沙蜜,女人用金色的调羹在里面搅合开。齐知远握着茶盏,一时不知如何下口。

“这是苏木的特色,起初我也喝不惯。”夏槐宁接过都兰送来的面汤,送给齐知远,“尝尝苏木的热面汤,是你喜欢的甜味。

“我在徽京生活了很多年,可还是会想念家乡的茯茶。”都兰的五官深邃,尤其是眼睛,和晚上的星星一样明亮,她坐下后,毫不羞怯地盯着齐知远,“你们要是生在我们苏木,定会有很多‘乌丽’跟在你们后面,要嫁给你们。”

夏槐宁笑道:“可惜我们生在大元。”

都兰张了张嘴,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齐知远:“亲爱的,你认识姜玛吗?”

茯茶太苦,齐知远喝不下口,只得摆弄碗里的金色调羹,摇头道:“不认识。”

都兰双手合十,惊呼道:“你和她长得太像了!我很少认错人,可是你进门时我却以为我见到了姜玛!她是我们苏木的‘玛丽卡’。”

“我的父亲是苏木的画匠,他告诉我,姜玛是苏木最美丽的女人。我小时候看过她,她比我父亲画得还要美丽!我请求我们的喀喇汗让我做姜玛的侍女,这在我们部落里是非常荣幸的事情。”都兰转过身,去柜子里找画像,“喀喇汗找过很多的画匠画过‘玛丽卡’,但都没有我父亲画得像。”

夏槐宁解释道:“姜玛曾经是苏木的公主。”

都兰将泛黄的画卷摊开,邀请夏槐宁和齐知远来看:“这就是我们的‘玛丽卡’!”

画中的女子身着苏木长裙,火色的纱裙从发顶垂下,女子坐在交杌上,浓烈得像是靡放的山茶花,眉眼却又清丽出尘。

夏槐宁说:“都兰给我看过这幅画,第一眼我就觉得她与你十分相似,想着一定要带你来看看。”

画中的人何止是像齐知远?

简直是一模一样!

夏槐宁看向都兰,问得委婉:“那后来呢?你为何没去做姜玛的婢女,而是辗转来了大元?”

“姜玛失踪了。有人说她是去赛坎去寻找真爱,也有人说她去大元找她的姐妹。没人说明白她去了哪,但是所有人都说,姜玛不会回来了。”提及往事,都兰伤心道,“我的父亲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笔银子,我没有钱,只能将自己卖到大元。”

指腹拂过画卷,齐知远想起了什么,问道:“姜玛有一个姐姐?她是不是叫姜水?!”

“对不起,我不知道。”都兰摇摇头,“姜玛的姐妹背叛了苏木,喀喇汗说姜玛的姐妹差点害死我们部落,他将她的名字写在灰鼠皮上放进了扶桑树里,喀喇汗不允许我们提到她。”

齐知远追问:“她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你们的喀喇汗要这样对待她?姜玛还活着吗?你能找到她吗?”

夏槐宁制止:“知远。”

齐知远怔了怔:“对不起。”

“对于过惯了平淡日子的苏木人而言,没有战争就是最好的事情,他们都说姜玛的姐妹给我们带来了灾难,我猜姜玛应该试图打破过这份宁静。”都兰笑得温和,大度地摆了摆手:“你可以去你们的边境看看,姜玛十分喜欢大元的银器,她同我们说过,她要建立一条专属于苏木和大元的商道,苏木的灰鼠皮和沙蜜是大地之母赐给我们的圣物,我们可以拿它们换取必须的盐巴和面粉,要是运气好,碰到善良的元朝商人,我们甚至可以换到棉布和襦裙。她是苏木的玛丽卡,是最受我们爱戴的乌丽,我相信她,这一切一定会实现。”

“天方夜谭。”齐知远轻嗤一声,看向都兰,“姜玛作为一个部落的公主,眼中只有私情,我不知道你们爱戴她什么。”

“她会回来的!她会带着和平回来的!”都兰语噎,声音都连带着哽咽,她站起来反驳道,“姜玛在扶桑树面前发过誓的,这是姜玛与苏木的约定!”

等二人离开时,天色已经黑了半边。

体型膘壮的骏马被栓在桥边低头吃草。乡间风大,没走两步夏槐宁就用帕子捂住了嘴,将身子背过去轻咳。

齐知远驻足,回头看向夏槐宁。

夏槐宁示意自己无碍,问道:“你会去找姜玛吗?”

齐知远走过去解开马缰,答得干脆:“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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