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清澜主动给陈明宇发了条信息。措辞巧妙,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大意是昨天的事很不好意思,谢谢他昨晚的照顾。
陆烬只是她的一个老朋友,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陈明宇几乎是秒回,语气殷勤又带着点得意,显然很受用她这示弱的姿态,立刻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沈清澜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
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漠带刺,也不再像酒吧那晚“醉酒”前后那般难以捉摸。
她变得配合了许多。
会接受陈明宇安排的晚餐、音乐会、马术体验,会在他的朋友面前露出得体又不过分亲昵的微笑,会在他展示财力或人脉时,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欣赏和惊讶。
她游刃有余,落落大方,仿佛一夜之间打通了任督二脉,深谙如何与陈明宇这类公子哥周旋。
陈明宇的朋友们私下打趣,说陈少好手段,这么快就把之前那个冷美人“调教”得服服帖帖。
陈明宇嘴上谦虚,脸上的得意却藏不住。
有人好奇问沈清澜那天在酒吧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化这么大。
沈清澜只是端起面前的果汁,浅浅抿一口,露出一个含义模糊的微笑,并不回答,任由他们猜测是陈明宇最终征服了她。
没人知道,在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在陈明宇高谈阔论、吹嘘那些她丝毫不感兴趣的“丰功伟绩”时,沈清澜的思绪常常会飘走。
她会借着去洗手间,或者低头整理衣摆的片刻,快速瞄一眼手机备忘录里提前存好的雅思高频词汇,在心里默背几个。
距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她这一切虚与委蛇的最终目的。
她像一个最敬业的演员,精准地扮演着“对陈明宇有好感、正在接触了解的富家小姐”的角色。
只是戏服之下,那颗心是冷的,清醒地计算着每一次微笑、每一句附和的价值——
它们都在为她通往冰岛的那张门票添砖加瓦。
……
这天晚上,又是一场应酬。
结束的时候已近午夜。陈明宇喝了点酒,兴致很高,坚持要送沈清澜回酒店。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璀璨的灯光下。
“清澜,今天玩得开心吗?”
陈明宇凑近了些,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边。
“很开心,谢谢明宇哥。”
沈清澜微微偏头,笑容无懈可击。
陈明宇看着她灯光下愈发显得精致柔美的侧脸,心猿意马,忽然快速凑过来,在她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
“晚安,明天我再联系你。”
沈清澜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更甜了些:“晚安,路上小心。”
她目送着陈明宇的车子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拐角,脸上那完美的笑容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立刻从手包里抽出随身携带的独立包装湿巾,用力地、反复地擦拭着刚才被碰触过的脸颊皮肤,直到那块皮肤微微发红,才仿佛卸下了什么脏东西般,将湿巾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几步外的垃圾桶。
转身走进酒店大堂,温暖干燥的空气包裹上来。
沈清澜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楼那个熟悉的角落——咖啡吧。
灯光依旧温暖,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咖啡豆的醇香。
只是吧台后面,已经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孩在忙碌。
她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心底某个地方,像是被针尖极轻地刺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密而真切的痛楚和空落。
因为父母兑现了部分承诺,在她良好表现的这几天,已经有一笔足够支付她后续生活费的款项打到了她新开的独立账户里。
她不必再出去打工了。
经济压力暂时得到了缓解,这明明是好事。
可是……她竟然开始想念那段日子。
想念那带着奶泡和咖啡香气的清晨,想念那些虽然辛苦却无比充实的上午,想念自己逐渐进步的拉花手艺,想念那些因为她拉花而来、给予她善意微笑和偶尔小费的陌生客人……
更想念的,是那个坐在靠窗位置,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冷静地对她说“或许可以考虑机考”的男人。
那份纯粹依靠自己双手挣来的踏实感,那份在困境中依然能触摸到的属于自己生活的真实温度,以及那份短暂交汇却留下深刻印记的不带任何利益算计的善意……
似乎都随着她摘下咖啡吧的围裙,一起被留在了过去。
她站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走进去,转身走向电梯。
……
回到房间,踢掉高跟鞋,卸下精致的妆容,洗去一身烟酒气和令人不适的香水味。
沈清澜穿着柔软的睡衣,蜷在沙发里,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最先映入眼帘的是WhatsApp和微信。
她点开WhatsApp,那个属于“JIN”的对话框,依旧停留在她发出的最后几条信息上。
微信里最上方的聊天框是那天强吻事件后,她斟酌许久发出的道歉。
她将陆烬置顶。
【陆先生,非常非常抱歉!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行为完全失控,做出了非常失礼和冒犯您的事情!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也请您原谅!我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真的非常对不起!(跪地道歉.jpg)】
下面一条,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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