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齐和去找人给几位伤者缝合处理,但医馆里却是没有人。
吕诀通知第四宗去了,还没回来。
第四宗距离这里很远,吕诀需要调动支援的话,是要搭建临时传送阵的,自然不会很快。
齐和在镇子里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最后从外面领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回来。
“老大,镇子里的吕大夫不见了,我问了两个人,说这个人以前在吕大夫手下做过学徒,我就把她带来了。”
女人穿着粗棉布裙,但是打理得干净利落,甚至精心别了一朵新鲜的海棠花在发髻上。
她先是中了蒙汗药,又被齐和弄醒,什么都没交代就带到了这里,此时头还有些发晕,走路摇摇晃晃,神色慌张不安,显然是还没缓过神来。
楚俞卿朝她点头:“余娘子。”
这位余娘子,就是余安余苗的娘亲。
与楚俞卿视线接触的一瞬间,余娘子的视线立刻躲闪开来。大概已经从齐和口中,听说了这位曾经客栈伙计的真实身份。
身边不起眼的小角色,若是有朝一日摇身一变,突然成了完全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即便是相信自己品行端正,不会为难他人,也总是会生出一种惶恐。
但她看到房内场景的一瞬间,眼中的迷茫和混沌立刻消失,换上了一种医者面对伤患时特有的锐利眼神。
她当即果决道:“她的情况很危险,我能处理,但需要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缝合,需要你们找个木板把她搬到那里去。”
“没问题。”
楚俞卿立即答应。
他眼睛快速在人群中扫视一圈,锁定了一个人。“吴俊齐,你来,按她说的做。”
“好的楚大人。”
被楚俞卿点到的那个修士,是个身宽体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他双手肥厚有力,深深吸气,平平举起,就有细弱的气流鼓动起来。那气流越积越大,几次呼吸,就积成了一个能承托成人的气团。
行卦修士——主巽,风属。
那胖修士控制着气流,将妇人柔柔托了起来,移向另外的房间。
临时被叫来的余娘子,是个普通的凡人,平生接触过最靠近仙人的事件,就是三年前临东村的那起。但那时候,她也只是远远看到,没有真的亲眼瞧见什么仙法。
余娘子在这种异象之下看呆了眼,随即想起什么一样,快速瞥了一眼楚俞卿,眼中划过一抹挣扎犹豫。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职责所在,追着患者出了门。
楚俞卿敏锐地观察到了那抹挣扎,但还没等他追上去问个清楚,方才还在凝神感应“天幕”情况的宫嘉突然一怔。
她像是被什么魇住一样,快步上前,用手推开地上的血块和脏污,瞳孔骤然收缩。血污浸染她繁复的宫装,她却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是急切地寻找什么。
“殿下!”
“殿下我来!”
两个小侍女原本离着现场很远站着,看到这一幕,提着裙子跑了过来,想要帮宫嘉清理地面。
“站那别动!”
宫嘉神情严肃。
她又小心地清出一块脏污的地面,站起身来,后退数步。
楚俞卿皱眉,收回了原本打算追上去问清楚的脚步,留在了原地。
宫嘉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尽可能把繁复的法阵纹路尽数收入眼底。
半晌,宫嘉颤抖着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不上不下地吞咽两下:“这不是献祭……是保胎……”
楚俞卿像是没听清,立即反问道:“什么?”
宫嘉猛地回头,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这不是什么献祭阵法!”
“这是魔族保胎阵!用母体的血肉和秘法汇聚一体,保胎儿不死!”
众人心神俱震!
魔族的医,药,丹,均远远不如人族,直到几十年之前,生育对于魔族来说,都还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因此,他们研究出了以母体的血肉作为代价的供养法阵。这种法阵在母体和胎儿之间形成一种紧密的联系,在母体的血液耗尽之前,胎儿不会自然死亡。
又称,保胎阵。
但是,魔族不惜搭建阵法,也要这个凡人婴孩活着……他们要做什么?!
宫嘉狠狠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指尖在自己身上划过,法阵骤显,沾染了血污的长裙下摆骤然被搅碎,化作利落的及膝短裙。
她从腰间拔出薄刃。
“大阵封锁范围是五镇七十三里,他们一定还在这里!那些婴儿可能都还活着!”
她已做好战斗准备。
楚俞卿向昏迷的苏沐瞥了一眼,忧色转瞬即逝。
他冷下神色,回身拔剑:“向各宗门传讯,三人一组,围搜整个大阵区域,无论有什么发现,立刻上报!”
“所有人听清楚,无论是什么信息,立刻上报,严禁发出攻击,尽全力避战,敌人可能有化神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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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残破的客栈二楼,飘出清冷的女声。
“事情就是这样,这次死伤不多,但情况可能比你之前经历的那次魔患更危急一些。”
“初步的排查没有发现魔族痕迹,现在,我要结阵。”
“我的侍女去帮助救治伤患了,这里恐怕没人能帮你什么。你自己缓一缓,看看体力恢复得如何,能不能自行走动。”
“不久前,所有昏迷镇民都被唤醒了,你身体状况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出面帮助稳定一下大家的情绪。”
宫嘉立在房间中央,紧闭双眸,单手起阵。
一道道莹白符文自她指尖流淌而出,在虚空中,被控制着漂浮排列,然后向更远的地方铺散开来。
阵法以她为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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