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
可是人生长在别离中。
——天下万民皆系于她——
“善儿姐你醒了,”蒋若木见黄金善欲起身,便扶住了她,“你都睡了好一会了,白大侠早就走了。”
黄金善还是晕乎乎的,勉强站起了身,端详着她身边的环境。看到脚边的软垫,她才意识到自己所在之处是一间庙宇。
她懊恼,怎么偏偏在此时病发,自己现在这样子,若是白五哪天真的跑了,也拿他没办法。
“你为何如此不放心那白大侠,”蒋若木扶着黄金善慢慢走到庙宇的前殿,“我看那白大侠不是诡计狡诈之人,他说了会回来,应不会骗人的。”
“他与我所参的天机关系密切,万不能有失。”
“但是白大侠做了那么多善事,肯定是个好人啊,若他知道天机需要他去拯救苍生,他不会推脱吧。”
“未必。”黄金善还在向前殿走着,她看蒋若木疑惑的样子,他对白玉春的敬仰是打心底里的,她的想法恐怕是没那么容易说动蒋若木。
天机只那一个画面,她如何知道白玉春在其中,是邪神还是救世主。她虽擅相术,知道白玉春是良善之辈,但人心之所想和身之所为,常常是有差异的。而且,就算白玉春愿意与自己携手,他未必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如今只能时刻看着他,再慢慢破解天机。
“你可知这庙中供奉的是谁?”黄金善终于走到前殿正中,不管此庙由谁坐镇,收留自己这些许时间,总是要拜一下以示感谢。
“我刚没仔细看,这神像似是位女子。”
黄金善抬头看这神像,她想起一些往事。
“这是我。”她向前走近这神像,她想离自己近一些。
“这怎么能看出是你?”蒋若木凑近这神像左看右看,这像的脸如此平平无奇,长脸、长眼、大耳垂,和任何一座庙宇的女性角色都一样,与黄金善没有半分神似。
“看这衣服,”黄金善伸手摸着女神的袖口,群青的大袖旁是翠色的羽毛花纹,“蓝羽秋水织金锦,是我受封明宸郡主,主管司天监时,陛下赏我的官袍。”得知一个闺阁女子的面容很难,也许了解这件蓝羽秋水织金锦,已是当地百姓能做的最大的功课了。
这神像穿的外衣,羽毛花纹一层一层已是华丽非常,却不及她那件蓝羽秋水织金锦半分,那衣的袖口与裙摆,绣满了各色羽毛,在宫里绣娘的巧手下,如浪花般起伏,远看正如一湖秋水缓缓波动。
如此华丽的绣花,再配上以示正统的正蓝和群青,她穿那衣服,静如神桩,定一方安康,动如仙鹤,浮水欲飞天。她之后的女子官服多以此规格复制,却再也没有哪件如蓝羽秋水织金锦一般闻名世间。
为活人建庙宇于风水是大忌,抢了神仙和死人的香火,谁还愿意保佑你呢?
“冶城并不似京城那般处处讲究,人们只知有神女救了他们,便建了庙。”白五不知何时回来了,从殿后钻了出来。
她竟不知自己,能得百姓如此爱戴。
替自己的师傅掌司天监后,黄金善常奔波于各地解决民生问题。
冶城曾被视为不祥之城,因其离东南海域不远,却连续三年无雨,实为罕见。冶城人主要依靠矿业为生,当地人不善庄稼种植,研究不出耐旱的作物,三面环山、道路不便,向周围城镇采购粮食价格奇高。
先前的白玉堂、后来的白玉山庄,正坐落在冶城东北面的山上。那时,人们都说是因白玉春之死,上神震怒,便罚冶城三年无雨。
三年来,冶城地方官上书求援不下百次,期初,朝堂上还常有讨论,也试过要求临近城镇为冶城无偿提供粮食援助,但此计无法长久,时间长了,大家也无甚良策,冶城便渐渐又被遗忘了。
眼见朝廷就要抛弃冶城,当地人民几次发生暴乱,但没有粮食支援,没过多久就被官兵镇压了。叛军虽构不成大气候,但陛下考虑冶城乃兵器原材的重要产地之一,便命黄金善去此地看一看。神女出山,纵使改变不了什么,至少也能安抚一下民心。
冶城偏远,条件艰巨,她一女子出行处处是不便。
她在冶城周边视察三日,在城中像模像样做了场法事,给当地民众留下几句话,又传了个信给白玉山庄,她便走了。
她只留了三日,三月后,冶城便下了雨。
“还好当时有你出马,”白五看看神像,又看看她本人,想绷紧嘴角却怎么也做不到,“不然当地人恐怕是要恨死我了。”
黄金善就这样审视地看着白玉春憋笑,又对蒋若木嘱咐,“看住他,别让他再跑了。”
“好,我看雨也停了,我们入城寻个客栈吧。”蒋若木扶着黄金善正欲走。
“不必了,既然怕我乱跑,便去我要办事的地方住吧。”白五掀起前殿的帘子,引两人向庙后走去。
两人相视一眼,蒋若木见黄金善眼神首肯,便随白玉春一同走向了庙宇后院。
走出后院,在林中步行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便看到一处小院落。
此地隐蔽,小屋藏在深山密林之下。
“春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院门里跑出个小姑娘,约莫十岁,激动地向白五奔来。
“小四不想我回来嘛?”白五抱起那孩子,揉了揉她脑袋,“我还带回来两位哥哥姐姐陪小四小五玩哦。”说罢,白五指着黄金善和蒋若木介绍起来。
“姐姐好漂亮,像神女。”女孩不要白五抱了,嚷嚷着要黄金善抱。
“好了别淘气,你姚叔在哪呢,让他把老二老三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客人住吧。”
“好——”没等白五说完,那女孩又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这是慕花锦,在我收养的五个孩子里排行第四,也可以叫他小四,”白五带他们在屋外走了走,“现在还住在这的还有慕相风,排行第五,这孩子比较安静,估计在屋里看书。”
“花锦、相风,”黄金善仔细看着这屋内屋外的环境,简约却不简单,各类物件一应俱全,功能齐备,正适合孩子们居住,可见花了不少心思,“好名字,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慕无定?”
“你这都知道?慕无定是老大。”白五带着他们来到了西边的两间屋子,姚叔正在此处收拾。
“水无定,花有尽,会相逢。”
黄金善的梦里,白玉春的师傅抱着的孩子是两个婴孩,算算年龄,正与屋内这两个孩子相符,他们应该是白玉春两位师傅慕容与程之玄的孩子,老大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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