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衣侍郎来了。”
佛堂内檀香袅袅,雷氏捻着菩提手串的动作一顿,缓缓睁开眼:“让他进来吧。”
佛堂大门被打开,衣储莲一袭白衣,步伐轻盈,行动时衣摆如海浪激起的白色浪花般轻柔地荡着,脸上虽然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那双眉眼清冷,眸子是浅褐透亮的琥珀色,长睫浓而低垂,袅娜的檀香缭绕间,恍若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山,美而清冽。
“侍郎衣氏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寿安康。”他在雷氏面前恭敬跪下行礼道。
这几日,他嗓子的伤在太医院院使的精湛医术下,已经恢复得大好,说话也不再沙哑难听。
雷氏缓缓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孟鸿雪给衣储莲毁容的事,他早有耳闻,只不过因为与他不相关,再加上皇帝都默许了,他就更没理由管。
而且,雷氏一直不喜欢衣储莲,觉得他满腹心机且狐媚异常。
想当初,沈玉峨进上书房念书时,雷氏就趁机把自己的甥儿雷元良也安排进去做伴读,为的就是让他和沈玉峨培养感情,将来亲上加亲,延续雷氏一族的荣光。
但衣储莲的出现,把雷氏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沈玉峨的一颗心全都吊在了衣储莲的身上,雷元良简直跟透明人的一样。
雷元良还曾跑到雷氏面前哭诉,说衣储莲处处抢他风头,压他一头。
雷元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沈玉峨独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衣储莲必然像闻到了血腥味的狼一样赶来,夹在他们中间,不让他们独处。
雷元良气急了,去找衣储莲理论,衣储莲却又总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在沈玉峨面前卖惨装可怜。
害得沈玉峨觉得雷元良是个脾气暴躁易怒的人,主动远离他,气得他直哭。
雷氏想不通,当时的衣储莲不过十六岁,手段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于是隔日他只带着两个宫人,悄悄去了上书房,站在角落里观察。
当时正是晌午休息时,一群十几岁的皇子皇女伴读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玩笑打闹。
而沈玉峨正和雷元良坐在屋檐下下棋,双方杀得有来有回。
雷氏满意地颔了颔首,有时候男子展现出与势均力敌的才艺,也能引起女子的额外关注。
他刚想夸自己这个甥儿还算有些脑子时,就见在他们二人的身旁,还跪坐着一名少年,肌肤瓷白若雪,长发微卷如瀑,眉眼噙着温和浅淡的笑意,手执一把素白扇子。
他不吵不闹,静静观棋,但手腕却没停过,一直在摇扇子替沈玉峨扇着风。
盛夏的午后,阳光炽热,蝉声长鸣,哪怕棋盘的旁边就摆着用来降温的冰槛,依旧令热汗直流。
但衣储莲的扇子轻轻扇过冰槛,风夹着清凉舒适的水汽,轻幽幽抚过沈玉峨的身上,仿佛置身于清幽的接天莲叶的荷花深处,浑身清爽。
雷氏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继续观察。
他发现,沈玉峨原本是在专心与雷元良一起下棋,可渐渐地,她的目光变得游移起来,一直在偷偷瞥向衣储莲的方向,原本白皙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晕。
雷氏心下疑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站在沈玉峨的同一方向,以相同的角度,看向衣储莲,瞬间明白了沈玉峨脸红的原因。
衣储莲沐浴在灼灼的盛夏光芒中,金灿灿的光芒穿过他柔软微卷的发丝,像千丝万缕的金光将他包裹,琥珀眸中流光溢彩。就连他冷白无暇的肌肤,都透着薄薄清透的淡粉色,在单薄的夏衣里,纤瘦的身形轮廓若隐若现半遮面,像极了戏文里纤尘不染又光艳勾人的圣子。
雷氏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怪不得沈玉峨会突然走神,有这样的人在一旁引诱着,她的目光不被吸引走才怪。
偏偏衣储莲这种勾引悄然无痕,他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举动,衣裳也穿戴地妥妥帖帖。
真若是被人戳穿,也只能怪今日阳光太盛,总之与他无关,他是最可怜无辜的。
......真是下作,他才十六岁,勾栏做派竟然如此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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