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尤罕骁勇,长相也不差。是以那么多送来的姑娘里,总有那么几个真心盼着能留下来。
南蛮人不拘什么礼节,但先来后到倒是共通的。
许闻莺快正午了才走出营帐,正准备去问人借针线,就被两个姑娘拦下。
两人眉眼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但细看下半张脸又很相似,与时常在外劳作的寻常南蛮女人不同,她们从外表上来看被保护得很好。
这些年南蛮与中原来往多了,竟然把豢养娇娥那一套学了去。无疑,这两位正是昨日小首领们带来的姑娘。
许闻莺跟了尤罕这么久,早在他是南蛮王的时候,就已经被姑娘们请教过很多回了。
于是许闻莺不知道第几次告诫她们:“熄了烛火在营帐里等他是行不通的,王的防备心很重。”起初她被尤罕要了去帐里的时候,他每日醒来都得反应一会儿,第一天的时候手掐上她的脖子,印子足足过了十日才完全消去。
这还是对他熟悉了一整夜的身体。此后也有不知情的或不听劝告的姑娘,但由于连露水恩情也没有,被直接按刺杀论处了。就地正法,那姑娘的主人连捞人都来不及。
许闻莺熟练地把需要注意的事给两个姑娘说明了,她们欢欢喜喜地用南蛮话道谢,同时摸出一只玉镯塞给她。
“你们中原人喜欢这个,对吧?”长相更偏向艳丽的姑娘笑嘻嘻地指了指她今日束发用的玉簪。
许闻莺没有推拒,当着她们的面把玉镯套在手腕上,冲她们扬了扬,笑着说:“是的,我很喜欢。”
这种贿赂在南蛮很常见,一般情况下姑娘们会找各个姬妾打听一遍,这样可以让消息尽量真实而全面。然而很可惜,当她们把尤罕作为目标时,可以提供帮助的就只有许闻莺一个了。
南蛮姑娘事采集,地位并不低,也不以嫁娶为终生任务。像这两位这样只是为了达到联盟目的的,就更不会要求名分,这才会找上许闻莺。
玉石在南蛮并不通用,她们也一般不能去中原,在她们看来这笔交易相当值得。
许闻莺目送她们离开,难免开始考虑要是以后尤罕果真收了其他姬妾,会把她安排在哪住。虽然尤罕的营帐确实足够宽敞,但很有可能会害得她晚上睡不着。
说来尤罕确实从来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在他之前的那位南蛮王让人请了中原人在裕祁岭建了一座大宅子,号称南王宫。按理说尤罕在任时这宅子也归他了,可他一直在外收复分散的部落,都是住的营帐,别说去南王宫住,就是一座小宅子也没有。
小部落上贡的皮毛和金银他还能看两眼,像珠宝之类就默认任许闻莺取用了。一旦有遇到商队,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是会被拿去换粮草和马匹的。
现在松支占了原本的营地,兵强马壮了,尤罕又得从头开始,白白地为他人作嫁衣裳。
到底拿人手软,许闻莺想着多少给人家一点机会,打算今天去离营地远一点的地方转悠,晚上在篝火那里歇一会儿,再去姑娘们的帐子里借个地方沐浴。
那时候再回王帐跟守门的士兵打听打听情况,若那两个姑娘得手,她便干脆去同姑娘们睡一晚上。
就当休沐了。
只盼着那两个姑娘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不要枉送了性命。
那两个姑娘是小首领泉觅手下的女人,张相明艳的那位叫做息洼,长相清丽的那位叫做绿萤。这两位名声不小,说是曾侍奉过中原的贵人,原本的名字并不是这样,只是后来得了赐名。
见的人和事多了,大抵确实会知情知趣一些,在貌美之外再添风情。哪怕是许闻莺,也对她们平白生出些怜惜。
息洼确实听劝了。她也知道两种方式没什么两样。尤罕拒不拒绝跟当下的情况与手段没什么关系,就像天要下雨就不会管你房子是不是漏水。
绿萤虽然年长些,但往往听息洼的主意,这会儿也懒得分析,回帐子换衣裳去了。
许闻莺吃过午饭,跟卫兵通报后,便往附近的山头走去。
按照尤罕的安排,明日便要拔营往下一个聚落去,今日再在这里薅些特产,以免下回扎营的地方寸草不生,别说山鸡,连野菜都没有。
再者她的身法许久不练了也怕生疏,到时候要走反倒被尤罕逮住可不是什么好事。
许闻莺学的身法轻便,不惯用尤罕那些沉重的兵器,便折了竹枝做临时的替代。她初学武艺时,那人是将随身的玉笛给了她,只是玉器易碎,她后来得了细剑便收起来很少用了。
上回太过赶尽杀绝,这一带的动物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警觉了不少。许闻莺一路走过去,连风吹草动都难得见到。
她慢慢悠悠走了一段路,放弃了刻意去打猎的想法,寻了一片林间空地,按记忆温习基本功。
也多亏她有底子在,换个当真羸弱的中原姑娘,可承不起南蛮王的恩。
说起来,许闻莺的长相不能归于任何一种典型。她美艳有之,清丽有之,凌厉有之,柔和有之,杂糅起来便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韵味。
该说近朱者赤,还是怪她不幸沾染瑶林玉树。
她到底还是祸害了一只山鸡。
冬日野外难生火,许闻莺只好匆匆赶回营地借了炊事兵的地盘处理这只山鸡。
冬寒,山鸡也掉膘。
许闻莺坐在篝火边,三根粗细不一的长长竹签叉着被处理干净的山鸡,左右手轮换着拿。厚实的兽皮袄子拢在身上,衬得她瘦弱,同山间瘦骨嶙峋的野猫一般。
她居无定所,人留她不住。
吃过山鸡当然不必再用晚膳,只是需要消食。
王帐在营地中心的位置,而许闻莺沿着营地外围走,按理说怎么着也该碰不着面。
许闻莺蹲在河边打水漂,起初两三下之后石头便沉没,等到她差不多能稳定在五六下的时候,温热的带着体温的披风拥住她。
看来那两位姑娘是没能成事。
许闻莺扔了手里正在掂量的石头,拢着披风起身。
风吹起她颊边的碎发,他没有说话。他穿的黑色袄子,腰部勒紧,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他与野兽厮打过的力量。
他血气实在重。
许闻莺察觉他情绪低沉,在他把她打横抱起的时候顺势抱住他的脖颈。她斜了斜身子去看他的神情,尤罕下意识捞住她。
尤罕脚程快,没过一会儿就到王帐近前。
许闻莺右手挪到他面部:“王,怎么不跟我说说话?”
尤罕没完全收力,将她摔在床榻上。床榻垫得厚实,许闻莺也不怕伤着,放松力道摊在床上。
她这时候不懂得见好就收,不依不饶地重复:“为什么不说话了?”
还能为什么呢?
男人埋在她颈窝处,半晌闷闷出声:“军中抓了个探子,刚下了刑。”
许闻莺抬手推他。
“王沐浴了再来。”
男人垂眼,空气中弥漫开危险的气息。
许闻莺加了点力道,又推。
“快去,不然我可不伺候了。”
男人默默起身去叫水。
等尤罕沐浴完回来时,许闻莺已经睡着了。
尤罕坐在床边看她,想起来今日来找他的两个女人。她们尽管不难看,可是他碰不得她们。就像人有忌口一样,尽管食物不难吃,但人不愿吃它。
他是忌口尤其多的人,除了许闻莺以外其他任何人靠近他都会引起他的警觉。从前不得不与其他将士住在一个营帐里的时候,他夜不能寐。
他纵容她,是隐隐怀揣着让她离不开的心思在的。可是刘缅将她教养得太好,几乎是毫无保留。她像刘缅,依靠刘缅,但是离开刘缅也能独自成活。
许闻莺大概不知道这对一个野心家而言有多难得。
她被养出善刀而藏的心性,应对起他来游刃有余,能够轻易让别的女人接近他,一点也不觉得作为他唯一的帐中人是什么殊荣。
他从前把金库给她掌管,她就跟传统的中原清官一样分文不取。他拿女人都喜欢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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