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恶徒当配金玉刀 三碗过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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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恶徒当配金玉刀

作者:

三碗过岗

分类:

穿越架空

深秋,傍晚。

风已冷了起来,客栈外的幌子被吹得摇摇摆摆。

秃毛黄狗和满身尘土的乞丐蜷在客栈外的墙角,缩成一团。

枯叶被冷风卷着砸在乞丐遮脸用的破斗笠上,卡在上头要掉不掉。

马车正在此时急急驶来。

车是好车,做工讲究。马是好马,健壮有力。

马车和马都与这偏远之地格格不入。

赶车的一身大户人家的仆从打扮,虽风尘仆仆,但也看得出相貌清秀。

只是天生一双八字眉,长了个愁苦操劳相。

马车在客栈前停稳,赶车的翻身下来,手里的鞭子丢给迎上前的小二:“置一桌好酒菜来,再要两间上房。”

小二还未开口应声,赶车继续说:“房内被褥要崭新的,蜡烛要上等不熏眼的,再点上驱虫安神的香。”

小二张着嘴看他。

赶车的又说:“米饭要今年的新米,蔬菜瓜果要现摘的,鸡鸭鱼要现宰的,不要放葱花。”

走到门口的掌柜也张着嘴看他。

这老长一段话赶车的说得熟练又毫无感情,像一路上念了八百遍的经。

这经还没念完:“至于酒嘛——”

马车里飘出一道声:“酒就算了,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将就将就,拿你这儿最好最贵的来,总是能入口吧。”

绣着精致图纹的马车帘被一只手从内掀开。

手指白皙修长,指甲打理细致,拇指上一枚白玉扳指温润带亮。

这是只养尊处优的手。

手的主人俯身出来,自然也是一张仿佛从未为钱财发过愁的脸。

赶车的要去搀扶:“少爷,眼瞧着要落雨星子,夜路难走,就在这家客店歇息歇息。”

少爷却不搭他的胳膊,自个儿翻身下来,绣着松竹的锦袍下摆在半空划了一道,人就已站稳了。

他身形不似一些富贵公子哥儿那般柔弱,肩平身挺,比赶车的还要高上不少。

少爷生了双亮如点星的眼,剑眉入鬓,笑时眉宇间自有些张扬舒朗。

只是这份儿得意在打量完眼前的客栈后便萎靡大半,幽怨道:“我还是喜欢住临江捉月城的近月酒台,那边儿的床褥用缭绕斋的香熏过,每晚凭栏饮酒,赏月观星——”

赶车的臊眉耷眼道:“等会儿上了饭菜您多吃点儿吧。”

“吃饱了好赶路?”

“吃饱了睡得死,梦里您爱住哪儿住哪儿。”

掌柜好容易在主仆二人的叽歪中找到插话的机会:“二位,二位!咱这儿是小地方,您二位的要求实在是——”

赶车的从钱袋子里随意掏出几块儿碎银丢过去。

“——要尽力满足!方圆百里再没有比咱这儿更好的地方啦,”掌柜将碎银一揣,张开的嘴也成了个笑模样,“外头风大又凉,我先让他们置办热饭热菜来!马车让店里的小子拉去后头——知道,知道,草料也要最好的!”

少爷满意点头,竟然掏出一把折扇,在这死冷寒天的深秋抻开,像模像样地扇了扇。

赶车的看看他,看看折扇,最后低着头看自己脚尖儿,愁眉苦脸地跟在少爷身后朝门店里走。

临近门口,少爷才瞧见墙角窝着的乞丐,皱皱眉:“哪里来的邋遢鬼?”

掌柜急忙上前驱赶,和乞丐蜷在一处的秃毛狗都爬了起来,乞丐却还一动不动地躺靠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一腿蜷起,另一条腿随意伸开,破斗笠遮住了脸,靠坐的姿势好似天底下第一自在。

掌柜抬脚要踹,听得少爷开口:“算啦,不过是要避避风,何必跟个要饭的计较。”

好赖话全让他说了,很有些有钱人既挑剔又要装相儿的矫情。

幸好他钱袋子里的银锭子不矫情。

“您心善。”掌柜赔着笑迎两人进店,扭头瞪了眼赖着不走的臭要饭,见他胸口还在起伏,活的挺好,这才撩起衣袍进去。

秃毛黄狗又回到乞丐身侧窝下。

秋风里夹杂着一股潮味。

雨要下了。

第二批客人正在此刻进门。

进门的是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留着山羊胡,一个黄皮寡瘦像根苦竹。

两人身形瘦削,步子轻的几乎没有动静,飘似地进了门,虽略低着头,但眼神儿却已将整个一楼大堂扫了一圈儿。

掌柜显然已见惯了这类人,撇着嘴没多说话,只催着快将两人点的油花生和酒端上来。

两人挨着主仆二人,在邻桌坐下,只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那对儿富贵样貌的主仆。

这俩人刚落座,少爷的眉头就拧在一处,向靠窗的地方挪了挪。

“少爷,忍忍吧。”赶车的劝慰。

少爷刚要开口,窗外夹着尘土的冷风刮进来,糊了他一嘴。

他忍无可忍,从袖口里摸出几文钱丢给小二:“我已忍的够久了!再在这儿坐下去,光是喝风就够一顿饭了——劳烦你将饭菜端去客房里。”

说完站起身,朝楼梯走。

赶车的早已习惯了少爷的脾气,叹着气儿也起身跟上。

邻桌的山羊胡一直斜着眼,此刻也跟着站起来,状似要去关窗,撞了少爷的肩膀。

山羊胡连连道歉,少爷表情虽有不悦,但到底没多说,兀自朝楼梯上走。

一旁苦竹似的中年人见同行微不可察地点了个头,当即站起身,要向门外走。

这动作太快太突然,他身后端着热汤的小二躲避不及,撞了个满怀。

小二摔倒在地,整盆热汤浇在身上,烫得他哇哇乱叫,另有一部分正洒在苦竹的鞋上。

苦竹的表情又惊又怒,抖着被溅上汤水星儿的衣摆,抬脚就踹:“碍事儿的东西,老子这身衣裳你赔得起吗!”

少爷原本已上了数层台阶,听到这动静又转过头来:“得啦!不就一身衣裳,我替他赔——”

一摸袖口里,神色大变:“我的钱袋呢?”

赶车的一惊,也摸向自己袖口,口中骂道:“狗贼种!”

山羊胡脚下的速度快了不少,掉头奔着门口去。

少爷大叫:“老范,他要跑!”

那赶车的看起来垂头丧气,没想到跑得却快,两步追上,抬手按向山羊胡的肩膀。

山羊胡也非无名小贼,脚下一滑,泥鳅般躲开,另一只手五指勾成爪状,反手掏向赶车的心口!

主仆二人闪避已来不及,眼见赶车的心口要成个窟窿——

一粒石子儿破空弹来,正打在山羊胡的手腕上,力道之大,好似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山羊胡的手立即瘫软,口中惨叫。

几人急急循着石子儿弹来的方向看去,见客栈门外慢悠悠地走进来一个人,身上的衣袍满是灰尘,头上的斗笠破旧不堪。

正是门口和秃毛狗窝在一处的乞丐!

乞丐蜷在墙角时还瞧不出,此刻站起,才显出其身形的高大挺拔,一只手上握着个被破布裹着的长形物件儿,晃晃荡荡地跨进店内。

他仿佛看不到周围人的各色眼神,兀自走到桌边坐下,将两枚铜子儿拍在桌上,懒懒道:“一碗阳春面!”

顿了顿,又戏谑地加了一句:“菜不需地里现摘的,肉也不需要现杀现宰的。”

赶车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顺道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身边儿的少爷。

少爷抻开折扇掩住半张脸,嘀咕道:“两文钱的面还想加肉?”

掌柜和小二早在刚才的打斗中从后门奔逃而走,乞丐的要求自然无人应答。

乞丐叹了口气儿:“现在我连面也吃不到了。”

“没了命,自然就不用吃面了!”飘至他身后的苦竹暴起,自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奔乞丐身后死穴而去。

主仆二人阻拦不及,惊呼报信儿,唯恐乞丐血溅当场。

乞丐的后脑勺好似长了双眼,身形微侧,避开这一刺,反手擒住苦竹握匕首的手腕,朝桌沿儿凶狠一磕。

苦竹惨叫痛呼,手中匕首掉落在旁。

没给他挣扎的时间,乞丐抽出桌上一根竹筷,径直插进被自己按着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回身反手又是一大嘴巴子,将上前的山羊胡一巴掌拍在地上。

这套动作行云流水,吃面一般自然流畅,主仆二人眨了个眼的功夫,二贼就已成了这世上再乖巧不过的人,连个屁都不敢再放。

乞丐依旧坐在长条木凳上,伸手捞过茶杯,边给自己倒茶边道:“‘四手蛇’?”

江湖上的名号被叫响,二贼俱是一惊:“你是?”

“以后就只能叫‘三脚猫’了。”乞丐又说。

被钉在桌上的苦竹这会儿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疼得浑身冷汗,口中发出低低哀求。

他这只手虽不至于是废掉,但往后想再偷盗杀人,是不会好使的了。

两人四手,现在倒还真只能算三只手了。

乞丐喝了口泡得索然无味的茶:“偷窃伤人,多案在录。正盟年初发下的擒恶榜上,你俩加起来可换一百一十二两白银。”

山羊胡肿着半张脸,知道自己这回惹上了硬茬,抱拳道:“不知阁下大名?好让我兄弟二人输个明白!”

“现在还能叫‘三脚猫’,再问下去,就只能叫‘无头蝇’了。”乞丐的手指在杯沿儿上敲了敲,“死人是不需要头的。”

他的声音带着些刚睡醒似的懒惰沙哑,慢慢腾腾。

但即便是少爷和赶车的,也能感觉得到一股无形的威慑,压的人头皮发麻。

二贼额角汗水直流,山羊胡不再多言,起身替同伴拔掉竹筷,将偷来的钱袋丢还给主仆二人。

赶车的抓住,拉开看了眼,对少爷点点头。

少爷眉开眼笑,对乞丐道:“您吃两文钱一碗的面怎么够?等那对儿吓破胆的掌柜小二回来,我让他们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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