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无非是说自己的生活,程揽英烦恼缘缘小学要不要转学,董芳君听了直接决定帮忙。
“下学期转刚好,我去跟他们校长打个招呼。”
“开学前来得及吗。”
董芳君打了个电话,就是听着,对方热情讲解,最后想请她吃饭,董芳君淡定敷衍,挂了。
“七月底截止,完全来得及,二年级开学后学期中转过去也行。”
“插班生不好融入……”程揽英担心才一年就要转走,对孩子心理状况影响大,程荔缘本来就有点内向。
董芳君劝:“年龄越小反而越好,高年级了才不好融入。”
程揽英听她分析一番,想通了,打算回家就去把手续需要的证明找出来。
“有时真羡慕你,”程揽英摇摇头,隐晦抒发不满,“一个家做父亲的能支棱起来,太重要了。”
“老钱也很有能力的,人脉也很广。”“他是为了他自己,他这个人,最怕别人背后议论损了他的清名,养孩子他除了出点钱,事情大大小小都是我操心……”
聊了一会儿,程揽英偷偷红了眼圈,董芳君轻声细语地劝,程揽英怕孩子看见,起身去卫浴间整理。
董芳君看向沙发另一端,甘衡还在给程荔缘念书,声音不紧不慢的,两个小孩脑袋凑在一起,后脑勺真萌。
董芳君情不自禁悄悄走过去,听甘衡在念什么。
“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他的声音很舒缓,咬字和语感特别好,可以去当听书播主了,程荔缘听了,勤学好问地看向他:“爬灰是什么,养小数字是什么。”
甘衡声音清澈,语调慢吞吞:“意思就是这个贾府,特别脏,特别乱。”
程荔缘一知半解地望着他。
甘衡很泰然:“这个家族人太多了,臭臭的,我爸那边就是,人很多,跟这个贾府一样,我妈和她家里断绝关系了,幸好。不然逢年过节还要拜两次年。”
程荔缘点头,甘衡温温柔柔地说:“我继续念,有不懂的就问。”
董芳君:“……”
董芳君连忙打断他施法读条:“岑岑,我们一起去厨房给妹妹拿点冰淇淋吧。”
“噢。”
到了厨房,董芳君委婉地说:“妹妹还小,可以不用给她念太难懂的文学名著。”
甘衡:“她喜欢听,我就念了,我念的哪里不对吗。”
董芳君知道甘衡认知等于四年级小孩,有一大堆逻辑完美闭环的歪门邪理,她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把话说明白了,禁止他给一年级的妹妹灌输这些。
甘衡一脸淡淡的,爱听不听的样子。
“你再不听,我只能告诉爸爸。”董芳君见状这么说。
甘衡皱了皱鼻子,回去的时候,对程荔缘带她去游戏房玩玩具。
“就在客厅玩。”
“妈妈要和爸爸一样监视我吗。”
甘衡有时会平平淡淡蹦一句让她接不住的话,董芳君知道儿子有点生气了,就让保姆去游戏房看着,他家保姆以前换了好几个,都被甘衡气走了,就这一个性情稳定的留了下来。
董芳君又和程揽英聊闺蜜那些事,过了半天,听到有哭声,忙起身过去,发现保姆抱着程荔缘在哄,程荔缘哭得抽抽搭搭的,小脸蛋皱巴成一团。
“怎么了?怎么回事。”
保姆说:“没什么大事,岑岑带妹妹玩,逗妹妹来着。”
甘衡从容坐着,一边笑出了声,不忘摆弄他手里那些拓扑道具:“这是数学哦,我在帮缘缘妹妹打基础。”
董芳君才得知甘衡把他那个绳结拓扑给程荔缘玩,他自己轻松解开,示范了好几遍,程荔缘一开始觉得很好奇,听他的话,跟他一起玩。
但她下学期才学九九乘法表,哪里有空间概念,把绳子缠成了耳机线,甘衡却还要哄她再解一遍,程荔缘一遍一遍失败,人生头一遭体验到徒劳无功,急哭了。
为什么急,甘衡说有小猫咪在隔壁关着,不在倒计时内解开,小猫咪就会被扔进大鲨鱼的嘴巴里,程荔缘以为小猫咪要葬身鱼腹了。
程揽英听了倒是笑了起来,摸摸女儿脑袋:“哥哥逗你呢,小猫咪没事哒。”
董芳君安慰她:“哥哥坏,看我打哥哥,有阿姨在,缘缘别怕。”
程荔缘从来不假哭,哭是真哭,好哄也是真的,是个很好带的乖宝宝。
“阿姨不要打哥哥。”程荔缘软软地说,还趴在保姆阿姨的肩膀上。
甘衡过去问她:“那你喜欢哥哥吗。”
“……不喜欢。”
两个当妈妈的哈哈大笑,甘衡听了不笑了,看着程荔缘若有所思。
参观后院和草坪的时候,甘衡问他妈妈:“缘缘今天留下来吗?”
“缘缘要回家的,”董芳君说,“改天再请她来玩。”
甘衡过去对程揽英说:“程阿姨,暑假可以让缘缘在我们家住,周姨给我们做饭吃,我帮忙带缘缘。”
程荔缘眨巴着眼睛迟疑地看着甘衡。
两个大人听了又笑,逗了他几句,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结果钱友让突然要出差谈个项目,程揽英又被单位安排了任务,还要忙转学手续,暑假没人带程荔缘,董芳君让她白天直接把孩子放自己家里。
“周姨很负责很细心的,有她看着,两个孩子玩得也好,你也放心忙。”
甘衡和程荔缘每天见面,两个小孩越玩越熟,程荔缘话居然渐渐多了一点,会在甘衡面前表达自己,程揽英看了很惊喜。
“小孩子还是和同龄人多玩,就慢慢外向了。”董芳君说。
甘衡带着程荔缘,跟探险一样,把家里每个角落都薅遍了。
反正他暑假哪里都不用去,私教都直接来他家给他上课。
他想去外面教育机构和其他早慧一些的小孩补习,他父亲都不让。
不让他去外面他想去的地方,不准坐地铁,网约车也不让坐,每天行程都要提前一天报备,有任何更改,他父亲都要问管家三遍。
他妈妈还深以为然,觉得这是为了保护他,因为谁谁家的小孩去年被绑架了。
……等等,要是策划一起自己的绑架,实施步骤是什么。
甘衡眼神阴了下来,明灭不定,听到身后程荔缘的脚步声,又舒展了眉眼。
仓库里靠墙有一排停着各种各样的儿童车,从三岁到十岁孩子玩的应有尽有,还都是定制款,和大街上其他孩子玩的滑板车不是一个品种,更像什么黑科技。
有超跑商家专为甘衡定制的迷你超跑,不止一台,好几台并排陈列,有专属停车位,低调地闪瞎人眼。
程荔缘:“……”这对她一个小学生还是太超前了,比小丸子第一次去花轮同学家还离谱。
甘衡随口说:“本来打算都处理掉的,放这太占空间了,你喜欢哪个滑板车?”
程荔缘看着这些,眨了眨眼睛,尚未回神。
“想坐那个车吗?”甘衡看到她目光落在一台黑色迷你超跑上,“来吧。”
程荔缘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把甘衡逗笑了,知道她腼腆,帮她选了个适合她身高的滑板车。
“我六岁时候用的,你现在用够了。”
甘衡手把手带她站上去,教她抓握哪里,怎么控制,程荔缘晕头转向,被他弄得很紧张,肢体都僵硬了。
甘衡看了出来,唇角轻翘,嘲笑她:“真傻。”
程荔缘愣了愣,看着他说:“我不傻。”
她一脸受到冒犯的样子,甘衡胸口哪里被小小地搅动了下,好像有小蚯蚓在给他松土。
“嗯,你特别聪明。”甘衡改口,“走,出去玩了。”
两个小孩踩着滑板车,在林荫道行进,旁边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河,连着远处的湖,甘衡在前面领路,就算踩的是滑板车,也很云淡风轻,跟什么剑修幼年体在御剑飞行似的。
漫步道上晨起赏景的两三业主,都投来笑容满面的一瞥,谁不喜欢这样漂亮又干净的孩子。
他们都是金字塔尖上那一小撮,家庭幸福,为人谦逊松弛,有的自主创业,有的沿袭祖辈财富,不管哪种,大家看起来人都很好,很善良的样子。
程荔缘踩着比甘衡小一号的滑板车,努力控制转向,眼睛全在看路,距离很快就拉开了,时不时要甘衡停下来,回头等她一会儿。
“岑岑哥哥,等我。”距离拉太远,程荔缘就会喊他一声,声音不大,没有小孩子的尖锐,甘衡平时最厌烦那种尖叫鸡一样的小孩。
每次和董芳君去餐厅,游乐园或者电影院,路过那些尖叫鸡和不管的家长,他都会微笑着投去不咸不淡的一瞥,通常尖叫鸡和他对上视线都会噤声,被他眼神吓的,不过有些脑子蠢的,就开始哭了,哭起来更烦。
程荔缘的声音就让他很喜欢,怎么听都不会腻,可惜她平时话有点少。
听程荔缘喊他等,他胸口又有挠痒痒感,头顶有奇异的酥麻感流下,从淡淡的,变得很强烈。
甘衡疑惑地停下,静静体验这样的感觉。很新奇。
他的世界一向无聊,想找到新鲜感很难。
“岑岑哥哥,怎么了。”程荔缘踩了下柏油路,滑到他面前,抬起眼睛。
甘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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