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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公子伴读(上)

小说:

第一女首辅

作者:

南冬十四

分类:

古典言情

《第一女首辅》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秦监副次子秦览当街打伤了户部侍郎的侄儿,人当场被抓进了官府。

秦监副听闻此事,险些被吓晕了过去,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如何能同朝中正三品官员正面冲突,心中大骂这个不孝子。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他还是想尽办法捞人,于是便一把从哭天喊地的大娘子手中夺过银子,买通了狱卒,才得以见上秦览一面。

秦览比谢旻大上三岁,不像他那个书呆子长兄一般,每日只知挑灯苦读。他性子活泼,能说会道,但也爱说胡话,为此秦监副每每皆是以棍棒训之,但奈何秦览仗着大娘子的偏袒,从不听训,说话做事更是毫无忌讳。

当老泪纵横又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秦监副好不容易在狱中见到自己的儿子之时,却发现他正在狱中酣睡,喊了好几声都不应,还悠闲地翻了个身,气得秦监副摔门而去,嘴里大骂不孝子,边骂边发誓就让他死在牢里,也好落得个家风严谨的名声。

但他刚出府衙,被风那么一吹,转身又拿着藏品去了魏府。

当秦监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魏正良诉说此事后,魏阁老原本笑呵呵表情也瞬间凝固了几分,面露难色,道:“那户部侍郎李大人与本官同阶,更何况令郎当街打的人,着实有些难办呐。”

秦监副连忙道:“下官只求阁老能让小儿免受牢狱之灾,其他的,下官已然不敢妄想,还求阁老体恤下官作为一个父亲的苦衷。”

魏阁老捋了捋胡须,良久,才开口道:“本官姑且试上一试,你先回去吧。”

“多谢阁老!多谢阁老!若是以后阁老还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下官定当在所不辞!”

这秦监副前脚回到家,后脚锦衣卫的人就上了门,他连忙好生招待着,心里不禁感概这魏阁老办事是真快。

锦衣卫的人给秦监副带了一句话:“京都府衙称,七日后午时三刻会审,务必让令郎在公堂上除问答以外,其他不必多言。”

一旁的大娘子一听,当即腿一软,“嘭!”地一声,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上,溅了一地的水。

秦监副当下就黑了脸,朝她一顿训斥,将人赶走后,才缓和了神情,朝着锦衣卫的人陪笑道:“是是是!我一定好生嘱咐小儿让他不要多嘴。””

那领头的人又道:“郡主念及秦监副护君之恩,特赏赐纹银三百两、斗米两百二十升,缎布五十五匹,藏书二十本。”说完,他挥了挥手,命人将赏赐呈上来。

秦监副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和精美的布料,受宠若惊,当即就下跪谢恩,却被那人扶住,道:“秦监副不必行此礼,郡主有言,这些赏赐一半要亲自交于柳夫人和三小姐手中。

秦监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当即便叫人将柳姨娘与三小姐请了过来。

柳姨娘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有些惶恐,她是万万不敢收这些赏赐的,更何况,还是从给主君的赏赐里分下一份出来,于是连忙推辞:“奴婢不敢居功,更不敢求赏赐。”

“郡主之令,我乃奉命行事。”说完,他们便离开了。

小娘有些为难,这时,秦监副站出来劝解她,“能得郡主的赏赐,是你的荣幸,心里记住郡主的恩情便可。”随即便让两个丫鬟将其中一份赏赐搬到西院。

柳姨娘只能磕头谢恩,随即便带着婉儿下去了。

在回西院途中,柳姨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快步上前追上那两个拿着赏赐的丫鬟,从她们手中接过那十本书籍。丫鬟们不明所以,她连忙找个由头搪塞了过去,说是怕她们两个小姑娘拿不动这些。两个丫鬟心里一暖,步子便走得更快了。

随后柳姨娘又叫住二人,让她们将手里的东西送到主君院子里去,两个丫鬟问:“这是郡主赏赐的,都亲自派人交到小娘您手上,为何还要给主君?”

柳姨娘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回道:“什么我的还是谁的,以后万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说这是我为二公子尽的一份心意,快些去吧。”

两个丫鬟面面相视,面露疑惑,但只能听从她的话转身向主君院子方向走去。

见她们二人走后,柳姨娘又低头嘱咐让婉儿回屋,婉儿得了好吃的,自然是听话得很,也不问母亲要去哪里了。

大娘子此时正在房里同自己的大儿子秦照诉苦,一会儿怒骂小儿子不争气,整日就知道捅娄子,一会儿又骂主君脾气臭,动不动就训斥自己,到了最后就是哀怨命不好,嚷嚷着要一头撞死。

秦照身型微胖,长着一仁和之相,对待旁人向来温和有礼,只是多年来只在这秦宅里一心读圣贤书,考了三年又三年,颇有些忧郁且无生气,然而面对母亲近一个时辰的哭诉,饶是他脾气再好,也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秦监副一走进来便看见他两眼无光,一言不发地端坐在那叹气,转头又看见哭哭啼啼的大娘子,顿时心中一股怒火“蹭!”地就冒了上来,指着她就是一顿训斥:“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若不是你平日里不好好教,他能这么放肆!”

大娘子一听,哭得更大声了,面子礼仪全然不顾,“嘭!”地一身掀桌而起,摔碎了瓷片散落一地,红着眼瞪着他,回骂:“儿子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如今倒怪起我来了!我呸!平日怎么不见你好好教他?”

秦监副见她竟敢这么顶嘴,当即扬起手就要打下去,一旁的秦照连忙上前劝解:“父亲,你怎么还要打母亲,若是传了出去,您如何还见人?”

“我看谁敢说出去!”吼完,他转身怒气冲冲地扫过院子的丫鬟,丫鬟们当即全都吓跑了,大娘子见状,双手叉腰,来到他跟前,昂着身子,将脸凑了过去,“有本事,你今儿就打死我!”

“你还来劲了是吧!看我不打死………”

“哎哎哎!父亲万万不可!”秦照死死拦住父亲的手,但他显然是没有父亲有力,当场就被噙着手推了出去,随后“嘭!”地一声,主厅的们就被关上了,随即漫骂声,“劈里啪啦!”各种物品砸碎的声音全部灌进秦大公子的耳朵里,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足足半个时辰,他见房间动静小了些,才走到门口,朝里面说了一句:“父亲,母亲,二弟还在狱中,你们若是闹够了,便去看看他,给他带些吃的也极好的。”

话刚落音,只听见“嘭!”地一声,门开了,一瘸一拐的秦监副阴着脸走了出来,拂了拂衣袖,开口就是一顿训斥:“方才讲了那么些废话,就这句还有用些,赶紧回去温书,若是今年秋闱还不中,我打断你的腿,还有,你弟弟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若是以后你母亲再找你哭诉,你便派人通知我,听见了没!”

秦照无奈地笑了笑,点头称是。

这时,鼻青脸肿的大娘子顶着面巾出来了,她狠狠地瞪了秦监副一眼,但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扯得脸生疼。

秦照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问道:“母亲!你没事吧!”

大娘子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怒道:“哼!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

“可是母亲您的脸?”

“不用你管,听他的,回去温书。”

秦监副一脸不满地转过头,对着他又是一阵怒吼:“还站在此处作甚,还不快回去!”

“你一天天就知道吼儿子,我看他中不了都是你害的!”

“你再说一遍!”

“就说了怎么了!”

“…………”

眼看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秦照毫不犹豫抬腿就往外走,若是自己还留在这,指不定又要开始闹了。

秦监副和大娘子一前一后分别赶到府衙,买通官差后,二人见到了秦览。

这次,秦监副见他没睡,心中有了一丝安慰,但秦览见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又将他惹火了。

秦览见父亲一瘸一拐,见母亲脸色带着面巾,误以为他俩来的路上遭人打劫了,当即冲着狱卒大喊大叫:“来人啊!我要报官!”

秦监副此刻的脸十分丑,若是不是中间隔着木栏,他当即恨不得给这逆子一巴掌。

大娘子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轻声道:“别大喊大叫!”

“那你和父亲是怎么回事?不是半路被抢劫,难道还是掉坑里了?”他调侃意味十足,让秦监副压着声音一顿斥责:“你个不孝子!你老子我如何用不着你在这多嘴,你自己身上还有官司,竟然还有脸要报官!”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二老么?这么不领情,那算了,你们二位也用不着来这看我了,且回吧,我在这过得舒服着呢,饿了有吃的,困了倒头就睡,谁也管不着。”

“你你你!”秦监副气血上涌,两眼一黑,当即握着胸口就要倒下去,一只手碰着大娘子,示意他扶住自己。

岂料大娘子丝毫不理会他,直接拿出一个食盒,自顾自地将里面的吃食都拿给儿子,一边递食物一边抽泣着说:“母亲知道你说得是气话,气死了别人无关紧要,母亲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母亲心里只担心你,你看看,脸都小了一圈了,哎哟,叫你平日里听话些,少言慎言,你就是不听劝,如今还当街打伤了人家,我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就怕你有个闪失,那可不是要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命吗?”说着说着,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秦监副有些尴尬,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沉下脸,一字一句嘱咐正在狼吞虎咽的儿子,“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要同你说正事,后人午时三刻便要开堂审你,届时问你如是说便是,不问你的时候,你记住,千万不要多嘴,自有人替你辩驳,明白了?”

秦览就着母亲递给的茶水咽下最后一口,盘着腿坐在地上,漫不经心回道:“何须人为我辩驳,那李敕松仗自己背后有靠山,平时就处处在皇城脚下作威作福,这次被我当众遇见他调戏良家妇女,我打他一顿又怎么了,他这是活该!”

秦监副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他训斥:“你能不能稳重些!若是拳头就能解决问题,还要我朝明律作甚!”

“呵!若是律法明,他还能逍遥至此,父亲,您不要总是拿你官场那套来训我,像李敕松这样的无耻流氓之徒,打死都不为过!”

“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肯听,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秦家想一想,我和你母亲日夜为你奔波,是吃不下也睡不着,你兄长今年就要参加秋闱,倘若他真的高中入朝做官,最后因你之事与位高权重的辅臣结下梁子,哪还有他出人头地之日?”

闻此,大娘子也停止了抽泣,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劝解道:“儿啊!听你父亲的,别意气用事。”

一向轻佻的秦览此时脸上充满了不甘,他抬头直视着秦监副,一字一句道:“父亲不是说律法明吗?怎么还怕别人影响兄长仕途,若是兄长堂堂正正,亦不该惧!”

他这话是往秦监副心里捅刀子。

秦监副怒目而视,喘着气,死死捏住衣袖,声音颤抖:“好,好,越发伶牙俐齿是吧,我说不过你,从此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生也好死也罢,与我秦宅不沾半分关系!哼!”

他当场被气得夺门而出,留大娘子在原地大喊:“主君!万万不可啊!他可是你亲生儿子啊!”

但无人回应,秦监副早已离去,秦览垂下眼眸,眼里没有一丝不悔,他起身扶住母亲,但被她一手推开了。

“你知不知道,钦天监承世业,若拒承,诛九族,你是想要我们全家人陪你一起去死吗?啊?”

“诛九族?”他冷笑一声,“你们不是还有大哥吗,原本就应该是长子继,只因他说不愿,你们就让我去,可我也说了不愿,你们便充耳不闻。”

大娘子一愣,眼带诧异,良久才道:“那母亲问问你,你又可曾说过你要入科考?你又可有你兄长那般挑灯夜读的毅力?”

“熬夜苦读又如何,还不是没中举?”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幸而大娘子没听见,以为他不回话,心中松下一口气,又开始哭,哭着哭着,脸上的面巾掉了下来,鼻青脸肿再加上痛哭流涕,秦览于心不忍,放缓了神情,说:“母亲请回吧,以后也不必来看我了,我向来是个不要话的人,以后如何,皆是我自己的造化。”

大娘子闻此,一把瘫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秦照听闻父亲从府衙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原本想去劝劝他,但犹豫再三,决定还是不去了,于是途中又折返回去,在经过院亭之时,偶然发现地上有一本抄录文,他见四下无人,于是捡起这本抄录,细细翻看了起来。

只见这本抄录,字迹清秀,行云流水,一勾一撇一捺力透纸背,颇有柳骨之风,光看这字迹便让人心生佩服,更何况这里面的内容,他目不转睛地读着,每一字都不放过,眼眸也越发光亮起来,越往下看,心中顿时涌出一股热意。

究竟是何人抄录的?他自诩藏书千百卷,也从未见过这上面摘抄的内容,更何况,旁边还写满了这本抄录主人的见解,字字句句巧妙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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