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新添了一道素菜——清炒豆芽。
平日里,这道菜倒也不算稀罕,可一到冬天,蔬菜匮乏之时,它便成了难得的美味。
即便如此,若能借此换换口味,众人还是满心欢喜的。
这座庄子,在长安城中并不算得上是多么宏大的所在,它紧邻着一片荒山,周围有着大片的荒地,而正是这片荒地,让李瑶意外地得了个大便宜。
抵达此地的第二天,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并未擅自开垦,而是派遣了属下的官员前去报备,待一切手续完备之后,才正式开始了开垦工作。
长安城周边,并不缺乏肥沃的良田,而且这些良田中的大部分,都归属于那些豪门贵胄所有。
真正掌握在百姓自己手中的,却是少之又少。
毕竟,田赋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税项,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而李瑶所拥有的这座田庄,乃是李隆基亲自赏赐的。从原则上来说,这是一块无需纳税的永业田。
这座庄子上所产出的一切,都完全属于他个人所有。甚至,庄子上还设有果园、菜园、车坊、碾坊等等设施,一应俱全。
大概是因为这是阿耶赏给他玩乐的,所以这座庄子并不显得特别繁华。
他之前曾路过某个庄子,里面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而他这里,最多也就有个铁匠铺,木匠们则被安排在一个小院里,专心致志地做着李瑶指定的手工活。
这天,老庄头给李瑶送来躺椅,崭新的桌椅也一并摆好。
李瑶绕着桌椅转了一圈,看着这崭新的物件,满意得眉眼弯弯,不住称赞,“不错不错,这手艺太好了。”
唐朝的家具,在李瑶看来,普遍偏矮,用起来总觉得哪儿都不舒服。
于是他在绘制曲辕犁图纸的时候,便顺手画了一套家具的图纸,让工匠们依照图纸打造。
李瑶迫不及待地爬上椅子,想试试这新座椅。毕竟他不过八岁,而设计的座椅却是成年的高度。
他稳稳地坐下后,趴在桌子上,发现高度刚刚好。
“庄伯,以后咱们能一起吃饭啦。”李瑶笑嘻嘻地对老庄头说道。
“可不敢,可不敢。”庄老头想都没想,赶忙摇头。
他只是庄子上的一个管事,哪能跟王爷一同用膳呢?这成何体统!
“一个人吃饭,实在没意思。”李瑶失望地耷拉下脑袋,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可,可这不合规矩呀。”庄老头看着自家小王爷那难过的小脸,心中满是不忍。别看平日里叫着小主子,这孩子实则比他孙女还小两岁呢。
他本该在父母膝下承欢,享受天伦之乐,却独自一人带着属下的官员来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定是在宫中过得不如意了,庄老头心中暗自揣测,忍不住更加心疼自家的小王爷。
此刻的李瑶浑然不知,自己已被老仆想像成了宫里不受宠的小可怜。
事实上,李瑶自幼便与太子交好,在宫里头的人缘也是相当不错的。
不然他离宫的时候,也不会收到来自兄弟们的那么多礼物。
一个个大金饼,可值钱了!
不过,在李瑶心中,这些金饼再值钱,也比不上在外头自由自在来得重要。
就他父亲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他还想多留着小命活几年呢。
这太子之位,目前看来,谁沾谁死!
待再过两年,后宫之中的争斗愈发地激烈起来,这般每日提心吊胆的日子,李瑶真是一刻都不愿再继续下去了。
与其在这深宫之中战战兢兢,倒不如给宫中众人留下一个他不务正业、玩世不恭的印象,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换得几分自由自在的日子。
事实上,他来到并觉醒于这个世界,已然有两个月之久了。至于他为何记得如此清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因这系统签到,竟足足持续了两月之久。
跟之前每一次的签到奖励一样,此次签到,又为他的体质增添了一点。
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增加的一点体质究竟会带来何种变化,但,总归是聊胜于无吧。
“大王,之前种下的那些豆子,长势实在是喜人得很呐。”庄老头每日都会细心关注,李瑶命人种下的那些小苗。
自从李瑶找来陈大娘子,一同折腾出绿豆芽来品尝,还顺便将手中的半斤花生,全都催了芽,然后种到了地里。
那并非是种在什么正经的良田之中,而是在后院的菜地里。
每次路过厨房的时候,都能顺便看上一眼。
这间小厨房,是陈大娘子专门为李瑶做饭所用,而其他人,则依旧是由以前的厨子做的大锅饭来果腹。
李瑶除了偶尔去地里转转,便最爱在厨房里蹲着,与陈大娘子交流交流美食的心得与体会。
“太好了,那么再等上一阵子,我就能吃上新鲜的豆子了。”李瑶也不好跟旁人解释,那其实并非豆子,而是花生。
“这豆子倒是从未见过,或许是自南边传过来的新品种吧。”庄老头自动自觉地帮李瑶找好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而这个花生的来历,其实也挺好解释的,就说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便是。
反正也没人会去深究,这花生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
夏日里,连绵不绝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李瑶猛然间从床榻上坐起,心中烦躁难安,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
夜深人静之时,竟有数十只蝉儿齐声高歌,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啊?!
屋内李瑶烦躁的动静,瞬间惊动了屋外的侍从。
侍从原本正安静地守在门外,听到声响,立刻一个激灵起身,匆匆赶到房门前,满脸关切地轻声问道,“大王,莫非是难以安睡?”
“如此喧嚣,谁能睡得着啊。”李瑶一脸无奈,语气中满是烦躁。
他来到这庄子已有三月有余,乡野间蚊虫众多,他好不容易才折腾出简易的蚊香来。
然而,即便有了蚊香,他依然被那不绝于耳的蝉鸣声搅得无法入眠,却又不能将外面的树木尽数砍伐。
“要不,大王您试试用布条堵住耳朵?”侍从束手无策,只能如此劝慰道。
“不堵!”李瑶猛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走!”
“大王这是要前往何处?”侍从急忙跟上,追问不休。
“拿网子去,我今天定要将这些烦人的家伙,一网打尽!”李瑶咬着牙,眼中满是愤愤不平,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他心里想着,放过这些蝉,就等于是在折磨自己,他是无论如何都绝不会答应的。
侍从听后,心中暗自叫苦,哭丧着脸,心中暗道:这大晚上的,四周漆黑一片,要捉蝉可绝非易事呐。
很快,侍从拿来了网子,其他人举着灯笼,甚至还有人举着火把来。
只见李瑶仰着头,眼神坚定,指挥若定地喊道,“对对,就是那边,快把它网住!”
他今日一定要跟那知了决一死战!
不是它死!就是它死!
这几个月的签到奖励,所积累的体质优势,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在这漆黑的夜晚,李瑶竟能将树上的蝉看得一清二楚。
没一会的功夫,在李瑶的指挥下,一群人精准的将树上那恼人的知了都给抓了下来,只是那袋子里的知了,一点也不安静。
“走!去厨房。”李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前往小厨房。
"大王,还是让小的来吧。"眼见李瑶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地凑近灶台。
侍从心头一紧,生怕那锅翻滚的热油一个不留神溅到这位金枝玉叶的王爷身上。
他一个箭步抢上前,拦在锅前,额角都沁出了细汗——这可是王爷,不是市井厨娘,哪能亲自动手炸知了?
"好好好,你来你来。"李瑶从善如流地退后一步,他本就不是吃苦耐劳的性子,有人甘愿代劳,正中下怀,俨然一副监工模样。
他负手而立,指点着众人处理那些知了:先用银剪细细剪去爪翅,再以竹刀小心剖开腹部清理内脏,最后倒入精心调配的淡盐水让它们吐净泥沙。
这一套流程,都是他根据前世记忆琢磨出来的。
目光扫过厨房,李瑶不禁轻叹一声。
这大唐虽号称盛世,连口像样的铁锅都难寻。
唯有一口黝黑沉实的铁锅静静卧于火上,锅身泛着冷冽幽光,边缘铭刻着细密纹路,这可是他花了重金,请长安城最好的铁匠耗时三个月打造而成。
据说光是锻打就用了九九八十一次,当真是千锤百炼的珍品。
大唐的锻造技艺冠绝天下,可冶铁之法仍囿于古法,铁质粗脆,难以精进。
李瑶心中早有革新之策:鼓风炉加高、焦炭代木炭、双液淬火……种种构想如星河奔涌。
可在这天子脚下、耳目遍布的长安城,稍有异动便可能引来宫中忌惮。
那位坐于九重宫阙之上的父皇,素来多疑,岂容一个闲散王爷私研利器、聚匠成势?
念头一起,他又迅速压下,转身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简,指尖疾书——“gai jin lian tie ji shu, zao guo lin chuang”。
歪歪扭扭的拼音字符如天书般排列,唯有他自己能解其意。
这是他在异世记忆中带来的秘密武器,既避人耳目,又能完整保存灵感。
油锅中的知了在高温下发出"噼啪"爆响,滚烫的油星四溅,吓得李瑶一个箭步蹿出三丈远,生怕那飞溅的热油毁了他那张俊脸。
"你这手艺...靠谱吗?"李瑶蹲在安全距离外,狐疑地打量着那个手忙脚乱的侍从。
"大、大王,火候,火候好像太猛了……"侍从哭丧着脸,用筷子夹起几块焦黑的"不明物体",那黑乎乎的模样,说是木炭都有人信。
李瑶见状忍俊不禁,"别往心里去,谁还没个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擅长,以后就别勉强了。"
他拍拍侍从的肩膀,转头望向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今天吃不成没关系,这满树的知了又不会跑,咱们明日再战!"
年仅八岁的李瑶决定先去补个觉。毕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眠不足可会影响发育。
这一夜没了知了的聒噪,李瑶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清晨,李瑶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打开系统面板签到。
当看到今日任务是制作东坡肉时,他顿时精神抖擞。
"这豆浆太美味了!"李瑶捧着碗大口啜饮,浓郁的豆香在唇齿间绽放。
这陈大娘子送上的豆浆,那乳白浆汁氤氲着香气,表面浮着一层薄薄豆膜,内里调入了秘制酱清、晒干的东海虾米,最后撒上一把翠绿葱花,香气扑鼻,层次丰盈。
"大王喜欢就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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