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随从们看向拓跋烨，询问是否要动手。
而拓跋烨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走！”
很快，一行人转身离开，只留两具尸体在山道上慢慢失去温度。
沈幽兰见所有人离去，默默朝虚空中打了一个手势。
很快，两个黑衣人应声而下。
“把这两具尸体，拖出去，喂狗！”
“是，少主！”
——
姜清辞重新坐回暖炉旁的席位上，神色拿起一颗金丝蜜薯缓缓地剥着皮，看似冷漠平静的眼神下，是一抹浅浅的杀机。
她目光失焦，是在思考。
如今，容家的事算是告了一段落，那是不是该处理秦战的事了？
他带着上一世记忆，那就说明，他就是上一世的人。
上一世，她是被他下令，片片割去皮肉，在极致痛苦中死去的！
当时，她问过他，为什么？
为什么用那样残忍的方式杀她？
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复，只带着姜清月站在高高的月台上，冷漠地看她受尽折磨……
重生之后，她事事以容瑕为先，每一次都在极力地把自己的仇恨和痛苦死死压住，这才让秦战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肆无忌惮！
他以为，死过一次的她，还是那个被困于后宅，逆来顺受的懦弱女子吗？
每一次的午夜梦回，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坐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秦战！
可那时候，她身上还有责任，还有牵挂，而且，时机未到……
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而如今，似乎已经是她等到的那一天了。
“阿辞，你在想什么？”
秦战往前走了两步，看出姜清辞的魂不守舍，问道：“阿辞，你跟我走吧！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帮你报复容瑕！”
听了这句话，姜清辞神色终于有所变化，她转头看来，眼底透着几分不解和疑惑。
秦战以为她是心里有了动摇，神色都明亮了几分。
“我知道，这一世，你为他付出了很多，甚至还伤害过我！可是我不在意！上一世，我对你多有亏欠，这一世，我愿意让你随意伤害，只为补偿你！”
“当然，伤害你的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你处处为容瑕，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可他为了对付厉王，却不惜以你和你哥姜留为饵，害你们差点丢了一条命！”
“阿辞，他这样冰冷绝情，你难道还要死守着他不放吗？”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姜留、姜畔想想吗？！”
姜清辞放下手中的金丝蜜薯，缓缓起身，蓝灰色的眸子里倒印着秦战那张迫不及待的脸。
她朝他走近两步，交叠在小腹前的手指紧紧交错，指甲几乎要嵌入到皮肉中。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秦战轻嗤了一声，“他那么明显的手段，别人可能看不透，可我活了两世的人，我会看不透吗？”
“阿辞，你也看懂他那卑劣的手段了，不是吗？”
不然以她以前的脾气，她这时候应该在容国公府，而不是在这。
姜清辞眸色划过一丝异样，不过她及时垂头，没让对面的秦战看到。
“阿辞，上一世的我已经是过去的我了，我现在真的变了！”
“我知道，我舅舅的事，是你做的，我秦家的侯爵之位，也是因为你而没的！可我从来没来找你对峙过一句，因为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想报复我！”
“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阿辞，我做到这样的程度，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决心吗？”他上前一步，伸手去握她的手，却不想，被她再一次躲开。
他表情一凝，眼中漫开受伤：“你还是不愿原谅我，是吗？”
姜清辞抬头，看着那双好似一往深情的眼睛，心里只有冷漠和讽刺。
“原谅？”姜清辞起身，缓缓走到窗边，只有让外面冰冷的风吹在她的脸上，才能让她心里那正在汹涌的怒意平息一些。
等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她的右手悄无声息伸进了左手的衣袖下。
那里，别着一把精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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