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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话当年

小说:

灼灼知我心

作者:

怀乾

分类:

古典言情

夕阳渐沉,魏策来到张伯山的住处。

张伯山还未回来,魏策进屋就不甚客气地找个地方坐了。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

张伯山推开房门,便看到一身红衣,眉目冷峻的魏策旁若无人地在他房中,品着一壶凉透的茶。

张伯山脊背本能地一僵,又敛目行礼道:“教主,是有事来找属下吗?”

魏策一双狭长的凤眸,定定望着张伯山,神情不辨喜怒。这让他有种被野兽盯住的错觉。片刻后,魏策冷冷开口:“你配不上云倾。”

这一句话,如同在滚油中泼了一碗冷水,让张伯山汗毛直立,气血也霎间冲上了头。

张伯山不再佯做那颔首的姿态,他复端起一身文人傲骨,冷笑一声,紧盯着魏策:“我配不上,你就配的上吗?”

男人对于情敌是敏锐的,尤其二人天天在一起,他怎么能不吃味。他早已快顾不上什么卧底的计划,只恨不能一吐为快,将人赶得远远的。

“我自然也不配。”魏策起身,语气寻常到仿佛只说了句天气不错一般。“可如果我是你,会自觉离她远一点。”

林云清在魏策房间找到一个暗格,正欲进一步查看,耳力过人的她已听到魏策来到院中。林云清快速瞥一眼门的位置,翻身上了房梁。

更深露重,魏策也已睡熟,林云清如猫般落地无声,暗暗记下暗格位置,悄然出了门。

关门的刹那,床上的魏策睁开了眼。

林云清从魏策住处离开,接着悄然来到张伯山住处。发现张伯山竟也没睡,她雀跃地扑到张伯山怀里,声音中带着欣喜:“伯山,我好像找到了要的东西,我们快可以离开这里了。”

张伯山听到也替她开心,轻笑着摸着她的头发,眼神中却也带上了探究:“你从哪里找到的?”

“魏策的房间有个暗格。”

张伯山将林云清抱紧,细细嗅着她的发香,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轻声叹道:“那太好了……”

林云清暂时无法有更多动作,只能借口要宣讲教义,混入新来的富商中,想最好能借机劝离他们。可她的百般暗示却让一个富商砸了大笔钱,说自愿献给三莫教做扩建的教资用。

林云清有点沮丧,世人贪心,富者想更富,甚至想长生,想做千秋万代的财主。能被她劝退的人寥寥无几,更有甚者,把这当做对自己的考验,反倒更加笃信三莫教。笃信那个无所不能的教主。

林云清跟在魏策身边已经快有一年了,一个教主该是什么样子的,她没有经验,但是她觉得一个敛财无数的教主,起码不会像魏策这样,毫不奢靡,除了人有些阴郁神秘,鲜少开口。

那么,钱去哪了?

林云清想不明白,也没有线索。

一个邪教发展到如此声势不能没有靠山,这也是她明明知道暗格的存在,仍旧按兵不动的原因。大概是还没有完全获得魏策的信任,她总是隔着一层,无从下手。她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让魏策对她不设防的契机。

张伯山的存在对她的任务有一定影响,她不是冷血之人,总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对上自己丈夫,实在有些放不开手脚。林云清这次任务出的顾虑重重,分外棘手。

很快,契机就到了。

一个雨天,信徒们也都闲闲地待在室内,林云清协助部署好教会课业,便坐在了茶楼。

镇子上似乎有人出殡,林云清坐在二楼,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底下吹吹打打的送葬队伍,思索下一步行动。

这时巧玉慌忙跑来,悄悄对她说教主很奇怪。已经两天没露面了,此刻没人知道教主情况如何,教会的人都怕这个阴晴不定的教主,便商量着来找她去看看。

平心而论,林云清很美,可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美。一个美貌且能力出众的副手,魏策对她显然是不一样的,教会成员都有眼睛,自然都会想着来找她。

好机会,林云清暗道一声妙。放下杯子便向着魏策的居所去了。

两天不见人,不是出事了,就是生病了。林云清端起驱寒的汤药,敲响了魏策的房门。等了片刻,却没有得到回应,她耳力好,听到了屋内沉重的呼吸声,便没再等,直接推开门进了内室。

床上的魏策头发散乱,眼睛紧闭,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林云清放下姜汤,伸手探了下魏策的额头,不出所料的滚烫。

他不能被烧成个傻子,她还没查到教会背后的人。

林云清犹豫了一下,喊巧玉帮忙端进一盆热水,准备好烈酒,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一个神通广大的教主,竟然烧昏了过去。林云清觉得好笑,别人病了还能就医,偏是个有“神通”的邪教头子,不能喊大夫,不然教会英名扫地。她卧底的心血也就都毁了。

林云清将毛巾浸湿,深吸一口气,掀开魏策的被子,闭着眼,几下就擦拭了额头到前胸的位置。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为了卧底任务她只能想办法为他散热。即便她不屑于礼法约束,可是已做人妻,当谨慎行事。

犹豫一下,扯过魏策的手,林云清用棉布沾了烈酒擦拭着魏策的手心,偶尔喊他的名字,观察状态。

闭着眼睛的魏策看着少了一些不容接近,多了些无辜和脆弱。除去摄人心魄的红色法衣,卸掉那高深莫测的表情,好像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看着竟有些乖顺。

可能是酒蒸发带走了一部分热意,魏策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

可能是做梦吧,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照顾自己了。魏策仿佛陷入一个荒诞的梦里,自己那个神秘的副手,总有千般智计,处处留情的女人,竟拉着自己的手。

梦里人是有特权的,在那些内心疯长的阴暗促使下。

魏策伸出手,捉住了这个梦。

林云清皱眉看着不甚清醒的魏策握住了自己的手,迷离的眼神,彰显着人还不清醒。

“啪!”林云清一巴掌打在魏策攥着自己的手上,把他的大手拍掉。抱起手歪头看向卧床的邪教头目。

魏策:……

不是梦。

魏策清醒了一些,坐起身,眼中迷蒙散去,又恢复了那股冷峻不能接近的样子。“怎么是你?”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魏策问了一句又沉默了。

原来是认错人了,看人病的不清醒,林云清将刚刚的一巴掌糊弄了过去。“教主两天不露面,下面的人很担心你。”

魏策垂下眼帘,“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说着便想请林云清离开。

林云清装作没听到,端来了那碗驱寒的汤药,“这几天降温厉害,猜想教中可能有人会病,便提前去医馆拿了些驱寒的药。”

魏策不接,林云清先喝了一口,又将碗递给了他。他顿了下,接过后一饮而尽。

林云清把魏策按倒在床上,被子拉到鼻子下面,强硬地让他休息。“教主大人,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魏策僵硬地像根竹子,睫毛煽动两下终于还是闭上了眼,不久就发出沉沉的呼吸声,拗不过病体,睡了过去。

林云清又照看了片刻,起身打量屋内陈设,走到上次发现的暗格处,轻轻转动烛台,一个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壁龛,是一本厚厚的账册。

林云清回头看一眼沉睡的魏策,将账本轻轻取出。

“巧玉,教主有些风寒,不要声张,还是找医院赵老爷子悄悄去煎了药来。”林云清交待完,就转身离开了。

刚出院门,林云清就发现了张伯山撑伞站在拐角。

确认四周无人,林云清快步走向张伯山,“伯山,你怎么在这里?”

张伯山握伞的手微微收紧,骨节用力到发白,“我也想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东西。”林云清觉得有些莫名。

“是吗?”张伯山自嘲一笑,抬眸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林云清“恐怕是来找人的吧?”

林云清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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