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清回身看向来人,果然是周御史周简申。看清了来人,林云清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周大人安好。”林云清不冷不热地打了招呼。
“林副官今日不是休沐吗?”周简申嘴角带着笑意。
今日暖风熏熏,林云清着绿色圆领袍衫来报道,身姿挺拔,清丽动人。
“周大人如果没事的话,下官就去御史台报道了。”说完林云清转身欲离开。
“哎?你?”周简申快走两步跟上林云清,他年岁和林云清相当,又生得长手长脚,仅用两步就拉近了二人距离。
周简申偏头看着林云清的侧脸,眼神里带着幽怨,“看看,跟你说两句话又不理人。”
“那便烦请周大人有事说事,下官还要去暗查司点卯。”林云清随口应着,表情淡淡的,肩膀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脚下步伐未停。
“刚刚就想问你了,你这是?”周简申指指那个包裹。
林云清停下脚步,歪头看向周简申,“我也刚刚就想问周大人一个问题,御史台最近很清闲吗?”
“哪儿啊?可忙了!”周简申似是根本没听到林云清言外之意,转而喋喋不休地开始讲起最近哪两个官员又因为家里儿女婚事吵起来了。
林云清叹口气,继续往前走。周简申则同样迈步跟在林云清身后,嘴没停过。
“周大人,我快到了。”林云清听得耳朵疼,终于找到一个话口,开口打断了周简申的废话。
“哦,差点忘了,”周简申一拍脑袋,“我其实有事找你的。”
“……”林云清深吸口气,转头看向周简申,“周大人有何事?”
周简申收起刚刚的嬉笑神态,略略沉思片刻,正色低声道:“林副官最近风头正盛,有贵人似乎想请你赴宴。”说罢看看四周,又补了一句,“是鸩是酒,相信林副官自有分辨。”
林云清终于正眼瞧了一眼周简申,“我会当心,多谢周大人。”
上一世周简申不曾有这番提醒,不过那时自己确实有告假几日忙碌婚事,听闻有人请自己去赴宴,皆被自己推拒了。
她从不和人结党,待同僚不亲近也不疏远。
究竟是什么人竟打她主意?又是因为什么事呢?周简申的这一番提醒反倒是让她产生了一些兴趣。
周简申话讲完,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个,”他指指林云清肩膀上那个包裹,“你这是不打算出御史台了吗?”
“是啊,最近事忙。”林云清露出个浅笑,“我习惯把什么都准备好。”
准备好随时启程再查三莫教。
周简点点头,就没见过哪个同僚这么拼的。更别说林云清还是个女子,真想让那些摸鱼同僚们看看。
*
因着暗查司只有林云清一个女官,且能力实在出众,林云清的上司崔司长便格外照顾她一些。单独拨了一间小小的屋子给林云清加班案牍及休息。
这些时日林云清不仅在这件屋舍中处理工作,也已将掌中焰控制的很纯熟了。
还分别做了好尝试,让她有了新的发现。
比如,长在她头上的头发,即便在火中也是无法燃烧的,可身上的衣物却会。
这其中区别,似乎在于其中是否有她本人的精气。
听上去似乎匪夷所思,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让林云清不得不接受。
每日梳理公文,归档案件,林云清这几日在暗查司过得很是充实。她在随身札记上记录了一些三莫教疑点,以备随时出发。
此时距离她去卧底,还有半月。
这一日,开完朝会,林云清被人喊住了。
“林副官留步。”一个稍显粗哑女声由身后传来,林云清止步回身。
来人身穿绛红圆领袍,绣着云雁补子,发簪白玉,竟是四品谏议大夫震成玉。
“震大人。”林云清拱手行礼,心中暗道素日里两人可以说毫无交集,上一世邀自己赴宴的竟是她吗?
震成玉约莫三十往上,如此年轻便做到四品,可见有些手腕。
震成玉点点头算是应了林云清的礼,“久闻林副官大名,不知下值了可有时间?”
这问询只是寻语气,可表情中却带着点微妙的倨傲。
林云清心道一声果然如此,于是点点头,“既是震大人相邀,下官一定前往。”
……
傍晚,林云清拎着一包寒酸的小点心,换了一身玄色窄袖衣裙,便赶往宫外的兰桂坊。
乐声袅袅,舞姬款款摆动腰肢,细腰如弱柳,衣袖拂过带出阵阵香气。林云清坐在下首,上座的有震成玉和一个戴着半边银色假面的男人。
年岁不大,衣着不俗,云锦面料绣有暗纹,面具后似有疤痕。疤在右脸面中三分之二位置,看面具起伏和光影,似是很深的疤。
林云清端起酒杯起身向他敬酒。
身上有幽兰香,寻常姑娘才会用的熏香,衣袖翻进去一点,不甚明显,衣襟歪了,饮酒时有些急,可能刚与姑娘欢好过。
林云清面上带着不多不少的笑意,缓缓饮尽杯中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之人。
从进来到现在,几人似乎只是聊些闲话,酒水没有问题,菜也没有。林云清只恰到好处地捧一两句场,不让对面戴假面男人的话落在地上。却也不多说,乖巧安静像个花瓶。
震成玉话不是很多,却对着此人非常有耐心,甚至可以说是纵容。二人关系不一般。
一舞毕,震成玉挥手让舞姬都退下。门窗俱被关上,一时间室内一片静谧。
“林副官最近在忙什么案子?”震成玉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哑声对着林云清开口。
“左右只是做了些琐碎的事务,不值一提。”林云清浅笑。
震成玉明显只是随便问问,她也就敷衍答一答。
“林副官,”震成玉端起酒,起身来到林云清椅背旁,对面男人见状也放下了酒杯。“最近听说上京出了一些乱子。”
林云清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天子脚下还能出什么乱子吗?我竟未曾听过?”
“林副官可知上京城纳税富户有哪些?”震成玉问,问完却也没等林云清回答,兀自答道:“赵家,韩家。”
说完便喝尽了杯中酒,人也离林云清更近了一些:“韩家一家人,都疯了,大部分钱也不知去向。”说完,拍了拍林云清的肩膀。
“恕下官愚钝,这事……”林云清皱眉看向震成玉,眼露疑惑。这未尽之语便是,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震成玉顿住,似是没见过这么愚钝的人,想了想,开口道:“今日就是想找林副官闲聊,只是想说能不能帮到你,如果皇上下令要调查此事,你可以省力一些。”
“一个富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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