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的唇很干,却很柔软,陆尤川唇瓣贴上去,沉寂了二十几年的胸腔骤然浮起一股沸腾的热意。
他喉头一颤,就水将药丸送入秦颂口中,唇齿即分。
陆尤川深知,他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波动,但他从不将这些微不足道的情绪放在心上。
他敛了眸子,没去想任何男女之事,再次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依然没有降下来,但这药是太医院拿的,用以防止重刑犯因高烧之症而亡,以她病情已经平稳的情况,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药已灌下,陆尤川本该转身离开,可他忍不住站在床边审视起她来。
他无端被她缠上之后,就让人查了她的信息,如此娇蛮的女子,名字一点也不娇气——秦颂。
她很是稀奇,一方面被秦道济如珍如宝地呵护在手心,一方面又寻死觅活要去参军,折腾一番后,竟开始四处撩拨。
除了他以外,黎予也是她的目标吗?
那晚她赤脚单衣出现在黎予的厢房外,以黎予喂药都束手束脚的秉性,断不可能对她做出脱衣脱鞋的逾矩之举,只能是她自己耍的花样。
可怜那蠢货,要是知道她对另一个男人惊世骇俗的言行……
陆尤川思绪飘远,却没发现,自己嘴角的笑意明显了许多。
他没打算久留,正欲转身,一只柔软玉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口。
陆尤川怔住脚步,心跳一滞,被她触碰的地方,沿着衣袖一路攀上肩膀,手臂僵了大半,他目视前方,佯作无异,却不敢回头。
“陆尤川…陆尤川……”她在喊他的名字,声音低哑,含糊不清。
陆尤川喉间滚了滚,有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了头顶,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强行克制住这些微妙的情绪,冰冷着脸掩饰异样。
他漠然转回头,本想继续冷言冷语,没想到预设好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床上的妖女仍旧闭着眼,不过是梦中呓语。
她眉头皱得很紧,呼吸也有些急促,嘴里一直喊着陆尤川的名字。
她梦到了什么?为何会喊他的名字?
她眉毛一直在颤,可能很快就能醒过来,但他竟没有立即离开,反倒卑鄙而又贪心地驻足偷听她的呓语。
“答应我的…我等了很久…睡觉……”
她话语断断续续的,陆尤川从只言片语中,回想起了很多磨人的时刻,他被一惯看不起的微妙情绪吞噬,镇定不住的反应在疯长,他不能再逗留了。
他拿开她的手,将它放回床上。
恰在这时,床上之人双手一动,紧紧抱住他的手腕。
陆尤川立马抬眼,对上的是秦颂黑黑亮亮,带着得逞意味的大眼睛。
“陆尤川,你终于来了!”秦颂声线微弱,怕他跑了,几乎撑起上半身抱住了他的手腕,尚未完全褪去的温度,隔着衣料也烫得陆尤川心烦气躁。
他面上却无波无澜,无情扒开她的手,直起身道:“顺便路过,你好生休息。”
丢下疏离冷漠的一句话,他提步就走。
秦颂赶紧坐起身,撑着发虚的身体喊住他,“陆尤川,你个伪君子,言而无信。”
陆尤川顿下脚步,却沉默不语。
“你答应过的,我帮你找到冯瑾,你就帮我一个忙。”秦颂直言。
陆尤川提起脚步,继续往外走,“陆某从不自诩君子,却也知晓礼义廉耻。”
礼义廉耻?
哦,他还当她想跟他睡觉。
果然男人都不会承认自己不行,冠冕堂皇找些理由维护卑微的自尊,可惜啊,要是行的话,她的嘴现在就不是在说话了。
见他快要出门,秦颂不顾头晕,提高音量:“你才不要脸!我只是要你带我下山!”
话音落下,陆尤川停在了门口。
夜风撩起他的衣摆,好像能把他方才会错意的想法,埋入悄无声息的夜色里,看不出黑暗中翻涌的是什么情绪。
“你是秦首辅自请入观的,陆某无能为力。”
秦颂瞪着他的背影,悻悻地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让她被罚的,现在倒把自己摘得干净。
不过只怪她自己没眼光,开局就挑个硬茬,现在还必须得把他啃下来。
毕竟由他带她下山,就不怕再被人参她擅自离观,思过不诚。
“我当然知道你没法让我解除修行,但我只要你带我去都督府寿宴,宴会结束,你再将我送回来就行,这于你而言,不是难事吧?”
陆尤川眼皮一抬,冷静道:“你去都督府做什么?”
当然是去开发后宫啊!
五军都督府的宴席,京城大半的达官贵人都得去吧?天潢贵胄,年轻官员,世家公子,肯定有符合她后宫的。
只要池子够大,她一定能捞到足够的鱼!
当然,像陆尤川这种自己不行,还把她送进道观的男人,肯定不会理解她这份感天动地的事业心。
她稍一琢磨,随便找了个理由,“当然是去贺寿咯,督军府的老夫人以前很疼我,她高寿我能缺席吗?要不是你害我禁足在山上,我用得着偷偷摸摸去吗?”
“是吗?这么巧?”
秦颂话音刚落,陆尤川却肃然转回了身,漆黑的眸子浸在暖黄豆灯下,也染不上一丝温情,冷峻漠然到极点,“冯瑾供出了通敌主谋,就是,中军都督贡时良。”
秦颂:“……”
什么鬼案子,怎么像是她策划的一样?干什么都扯上关系!
秦颂语塞,正打算解释,一名圆嘟嘟的小婢女出现在门口,“陆,陆,陆大人——”
沉星见到杀神陆尤川,面色一变,言语结巴,双腿发软。
陆尤川还站在秦颂房内,侧目瞧了一眼来人,什么也没说,只给了秦颂一个锐利怀疑的眼神,便错身离去。
秦颂愤愤然。
不行,她一定要去都督府宴上看看,看看她的鱼塘质量如何,也去热闹的地方碰碰运气,看看这个世界合格的女主到底要多少个男人。
她垂眸想着,沉星已小跑进来。
秦颂没见过这个丫头,简单问过情况之后,对方绘声绘色说了这一夜的情况,末了,还叹了口气,“没想到照顾贵人这么不容易。”
秦颂又感动又想笑,取下手上的玉镯,“谢谢你们的照顾,这个镯子就当一点心意,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沉星推辞几次,没能成功,只好接下。
她捧着镯子,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感动到哭了出来,“谢谢秦小姐,我以前是个洒扫丫头,不管多脏多累的活,都是分内之事,从来没有领赏的先例,而且云浅姐姐走的时候,已经给过我们银两了,真的很惭愧,我们根本不会照顾人,害你受苦了。”
秦颂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整整齐齐的衣衫,笑道:“怎么会?你们做得很好,我现在浑身清爽,多谢你们。”
沉星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们也是现学的,多亏小……”
说到一半,沉星赶紧闭了嘴,刘嬷嬷可交代过不能乱说,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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