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唇舌撬开唇齿,长驱直入,急切想要在他口中找到解辣的办法。
酒香伴着热辣的触感传入他的四肢百骸,她还在进攻索取。
膝上的鸡腿落地,她也不管不顾,纤细玉臂搭上他的肩膀,环上他的脖子,粗重的喘息声勾着她难分难舍。
陆尤川胸口猛地起伏,险些喘不上气,待他接受这一事实,忍不住一把将她捞过来,跨坐在他大月退,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扶住她的后背,凶猛回应。
缠绵须臾,他又停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分开稍许,近在咫尺的对着她的眼睛,哑声问她:“我是谁?”
“陆尤川。”秦颂不假思索。
他又问:“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亲你。”
话音落下,秦颂挣脱他的手,俯身低头,又亲上去。
陆尤川脑子里嗡了一声,堪堪清明的那根线断了,猛地将她箍进自己怀里,辗转掠夺,想让她浑身都染上他的味道。
她唇舌又湿又热,辣味渐渐淡去,一种令人血脉喷张的热意在他的小月复炸开。
他想起了那个令他羞愤矛盾的梦,也是这样,缠绵激烈。
而此刻,他甘之如饴,欲罢不能……
冬夜雷雨,山路颠簸泥泞。
马车从太虚观下山,没有直接回城,而是调头去了东郊一处别院。
“啊——”
城外,雷家私人别苑内,雷赫扬捂着鲜血淋漓的腿间,惨叫不止,满地打滚。
屋内,女子的啜泣因为这一声惨叫戛然而止,仓皇抱着被褥遮住身子,瑟缩看向院子里。
雨夜昏暗,只见枯黄梧桐树下,玄衣黑靴的男人,手持滴血的长刀,居高临下站在嗷嗷乱叫的雷赫扬面前,恍如厉鬼。
“陆尤川?!你是陆尤川!该死,我要杀了你!”雷赫扬虚脱地捂着空荡荡的那处,表情狰狞,额角挂着豆大的汗水。
陆尤川冷笑一声:“你没机会了。”
那笑声像毒蛇吐着信子,爬上了雷赫扬的背脊,他莫名打了个冷颤,头颅却始终高扬:“呸!我爹可是刑部尚书,陆尤川你死定了!”
陆尤川垂目凝视:“不着急,下一个就是他。”
“陆尤川,你可是御史,岂能动用私刑?!滥杀无辜?!”雷赫扬看了一眼锃亮的刀口,勉力往后缩了缩身子。
“不巧,本官就喜欢动用私刑。”陆尤川狠狠踹了他一脚,“你的罪过都察院已记录在册,还有一千种罪罚等着你,这一刀,是本官额外赏的。”
大雨冲刷,陆尤川刀口上鲜红的血液融进了雨水里,他利落收刀入鞘,不疾不徐走进雨幕。
雷赫扬终于惊悚中回过神来,虚虚支起上半身,费劲追问,“为什么?”
陆尤川置若罔闻。
“你来寻仇的?为了谁?”
陆尤川充耳不闻。
“你是为了安国公家那个混球?”
陆尤川脚步猝然顿下,沉寂片刻后,只突兀地冷嗤了一声,又迈开了步子。
初冬的夜雨,绵密淅沥,随处都荡着一股潮气。
陆尤川湿漉漉回到衙署,像木偶一般,在雨中站了很久,才木然走向后院,洗浴整理,疲惫地解衣睡下。
他有自己的宅子,但他却常年宿在衙署,像个可怜的孤家寡人。
好在雨夜更容易入眠,躺下没多久,他就陷入了梦乡。
但梦里,仍得不到平静。
“陆大人,你的唇好软,比你这张冷脸诱人多了。”美艳的尤物,媚眼如丝,玉臂攀上他的肩膀,鼻尖相抵,轻柔气息落在他脸颊,“多笑笑,像黎予那样。”
又是黎予!
陆尤川眸光一沉,扯开她的手臂,猛然覆上她的唇,转守为攻……
不知何时,陆尤川再次惊醒。
他喘着粗气坐起来,不慎打翻了榻边的一盏茶杯。
陶瓷破裂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色,也让他的心跳声更加刺耳,急促又猛烈。
后背黏着一层薄汗,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他忍不住闭目仰头,无奈叹息。
清正寡欲二十多年,终究着了魔,失了智,动了情……
·
秦颂望着床顶,失望摇头,这壳子怎么是个半杯倒的酒量?
不过误喝了一杯酒,居然在紧要关头睡过去了!
太可惜了!陆尤川都给她回应了,说不定他能雄风再现呢?
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吻倒是很迷人,而且很会……喘。
“小姐,您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秦颂扯着被子想念那个吻,云浅突然弯腰凑在她面前,关切地盯着她。
可恶,一觉醒来又回到这灰扑扑的山上了,
秦颂转念就将昨夜之事抛到九霄云外,毕竟陆尤川与她爹是政敌,且很可能不举,只好亲不好睡,还是不跟他浪费时间了。
可现在她的大把时光又该用在何处呢?
小黎予下了山,成了贡府的姑爷,真是遗憾,明明都牵手了,还是痛失一名优秀床伴。
这山上也没其他人选,可怜她一身的好手段,竟无处发挥。
她悻悻叹了口气,木偶一般起身洗漱,云浅边服侍她边跟她搭话:“小姐,您下山见到太子了吗?还满意吗?”
呃……这个,她跟陆尤川下山时,骗云浅说的是要找她爹去见太子,云浅这才乖乖帮她打掩护,任她下山。
她确实阴差阳错见到了太子,但此太子与彼太子真的是同一人吗?
“云浅,你老实说,之前太子的画像,你从哪儿找来的?”
“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云浅偏回头给秦颂梳头,不敢看她。
秦颂一眼就看出来端倪,“果然,我说呢,东宫怎会这么快易储?那太子的画像是假的吧?”
云浅立马跪了下去,“小姐息怒,那画像是老爷给的,云浅也从未见过太子啊。”
这……怎么给跪下了?秦颂并没有生气,只是突然想通了关窍,摄政大臣最重要的技能是什么?
是拿捏。
七八岁的太子,绝佳的傀儡,拿捏起来易如反掌,堪称摄政优选,以及空壳子丈夫严选。
秦颂弯腰扶起云浅,“快起来,我又没说你什么,而且,这太子甚合我意。”
只要好拿捏,谁拿捏不一样呢?
嫁个小屁孩,就能拥有尊贵无比的身份,再开无数个后宫,还不就是下一个长公主?
“那太好了,听说镇北军快回来了,这太虚观是皇家道观,镇北军归来后会来道观祈福,太子殿下也会来,小姐又可以见到太子殿下了。”云浅起身掸了掸裙角的灰,继续给秦颂挽发。
倒也并不想见,秦颂勉强牵了牵嘴角,没再接话。
云浅又继续叨叨:“小姐病体未愈,观中师父特别准允,小姐可以休息几日,不用抄经书,也不用上早课,小姐开心吗?”
当然开心,秦颂瞅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更美了,“就是可惜,黎予不在。”
云浅不知秦颂跟这位小公爷有何纠葛,但她对小公爷这样谦谦公子没有恶意,顺着她的话道,“小公爷前几日送来的那些个书,小姐要翻翻吗?”
秦颂又瘪嘴,“那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咱家小姐博学多才,这些书,小姐十二岁就能倒背如流了,哪还用得着别人注解。”
“我?这么多书,倒背如流?”
秦颂很惊讶,云浅也很惊讶,但云浅转瞬又自行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也对,小姐自从跟陶家小姐舞枪弄棍之后,好久没翻过书了,忘记了也很正常,只要小姐想学,很快就能重新捡起来的。”
真不得了,这原身居然能文能武!
怀着慕强的心理,秦颂默默翻开了一本黎予送过来的书。
微微泛黄的纸张,清晰拓印的字体,隽永的细小标注,秦颂盯着书中内容开始发愣。
她原本也是读过一些书,不过从未完整看完过四书五经。
她倒要看看古代辅助男子大展宏图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
看书果然没男人好玩,秦颂看着就想睡觉,但这山上又没什么好玩的,也只能时不时翻翻合合。
一日过去,她竟翻看了小半本的《春秋》,她也从这般进度中获得了一些成就感,逐渐迷恋起这种全新的体验。
书本越翻越薄,她不禁感叹,“原来这些书还挺有门道。”
五日过去,本该她修行的日子,小道姑却没来。
秦颂觉得奇怪,穿上披风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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