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郁琛从外地回来后,姜予棠便又搬回了原来的复式公寓。原因无他,胜在后者离杂志社要近许多。
杂志社附近的跟踪狂被抓后,警方联系了大楼里被跟踪过的女生去警局做笔录,姜予棠也在其中。到了派出所,姜予棠将这些天被跟踪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特别强调对方时常会开一辆黑色的轿车跟踪她。
听见这话的民警却明显愣了下,他表示他们逮捕的人名下根本没有车,查过监控看对方的行动轨迹,姜予棠提供的那个时间点对方正在杂志社大楼下徘徊。
“怎么会呢?”走出派出所的姜予棠不免有些疑惑。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跟踪自己的人和大群里说的那个跟踪狂是同一个人,可现在想想,或许是她一开始是搞错了。
那么跟踪她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姜予棠心里有疑惑,但自从跟踪狂被抓捕后,她的确再没有了被跟踪的错觉。
也是真的是自己疑心太重,当时搞错了?
姜予棠这样想着,开车回了杂志社。
这种错觉消失,不要对她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就好。
快到晚上,姜予棠留在杂志社加了一小时班处理稿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时,郁琛已经在家等待。
“包拿给我来放,你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劲瘦的腰肢处缠着两根细细的绳,她买回家的粉色围裙穿在郁琛身上竟毫无违和感。
姜予棠将包递给他,快速去厨房冲洗双手。她坐到餐桌前,看着郁琛将刚出锅的清蒸鱼端了进来。
“菜齐了。”郁琛笑着说道,嘱咐着姜予棠先吃,自己则不慌不慢地取下围裙洗了手才坐到位置上。
刚才洗手时为了防止衣袖被水沾湿,郁琛下意识将袖口扁起,卫衣的袖子被他扁至手肘处,暴露在外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浮现着优越的线条。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姜予棠放下筷子,作势要去碰他的手臂,却见郁琛把衣袖拉了下来。
郁琛手上的伤不像是才弄的,伤口结了疤,留着淡粉色的痕迹。
“让我看看。”
郁琛拗不过她,尤其是在看见姜予棠脸上严肃的神情之后便老老实实地任由对方握着自己的手臂,掀开布料。
看着那略显狰狞的疤痕,姜予棠忍不住皱眉,再一次问他伤是怎么搞的。
“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已经消毒处理过了,你别担心。”
姜予棠扯着他的手臂仔细检查了一番,好在只是手臂内侧有几道伤口,还不至于威胁到生命。
“就算是工作太投入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松开郁琛的手,姜予棠忍不住抱怨,“还好这次不太严重。”
“我知道的。”郁琛回她,见姜予棠仍旧一副忧愁的模样,便转移话题说饭桌上的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
十一月十号是林思茵的生日,这次五十岁寿辰,光是聚会场地的布置就花了不少心思。
上午去了趟杂志社,下午姜予棠回到家小憩了会儿,醒来后便在梳妆台前打扮。
郁琛四点半开车来接她,姜予棠化完妆才四点,便坐在沙发上刷朋友圈混时间。
郁珠最近无奈被家里安排相亲,发了几条吐槽老妈的文字,文字里郁珠对待婚姻的看法犀利又风趣,惹得姜予棠忍不住笑了下,反手点了赞。
指副在屏幕上滑动着,姜予棠平日里很少有现在这般特意看朋友圈的时候,只是偶尔了解身边人的生活。
目光在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图文中移动,眼神略过‘应荣’二字,滑动屏幕的手指忽然停下。
应荣发了九宫格照片,图片应该是对方的女朋友亲自编辑的,每一张图片中还有手写的日记。
这一个星期里,应荣都和女友在外地老家,期间最多也就是在老家附近的县城走走转转。
平常的朋友圈,姜予棠却察觉到了些不对劲。
按照以往的惯例,郁琛去外地拍戏应荣是一定会去陪同。然而这次,郁琛和应荣呈现出的时间线似乎有所不同。
姜予棠心存疑惑,思考了会儿最终还是给应荣打了个电话过去。
四点半,郁琛的车准时停在了公寓楼下。
姜予棠穿上外套,利索地下楼同他一起前往。
林思茵寿辰的地点就定在上宁市最豪华的星级酒店里,属丰和旗下。
今日参加寿辰的人尚多,多得是上宁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些林思茵在港城的挚友也特地赶过来。
姜予棠的母亲夏兰也在其中,挽着丈夫的手臂和女儿打了个招呼,便前去送礼。
特定的区域里名贵礼物数不胜数,姜予棠瞟了眼,扭头问郁琛:
“我给阿姨准备的礼物你送去了吗?”
在此之前,她为男朋友妈妈的五十大寿礼物深深地苦恼过,好在后来还算找到不错的符合林思茵心意的。
“嗯。”郁琛点了点头,心思却放在不远处的一抹身影上,严重的情愫晦暗不明。
他正愣着神,视线内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朝他和姜予棠的方向走来。
一改往日全套黑色西服的沉闷,沈靳言今日穿了身香槟色的西服,头发三七侧分,比往日看来倒多了些亲和力。
沈靳言一手捏着香槟杯,到两人的跟前,唇角勾着浅浅的微笑。
“郁琛,好久不见。”
透亮的玻璃杯被递到郁琛的面前,向前弯了些弧度,是等待对方碰杯的意思。
姜予棠不喜欢当下的场景,她能感受到郁琛情绪的不对劲,尤其是在碰见沈靳言之后,郁琛的眼神,似乎想要把沈靳言看穿的同时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憎恶。
毕竟是表兄弟,他们俩现在的相处模式,属实算不上友好。
但好在当姜予棠还在担忧这两兄弟会不会相互呛几句不耐听的话时,‘叮’的一声,两支香槟杯相碰,杯子里的液体郁琛一饮而尽。
晚宴还没开始,现在还只是等各方受邀请的名流入场。
姜予棠没料到脚下的高跟鞋如此磨脚,才站了没多久后脚跟便磨破了皮。
“我轻轻的,你别怕。”
休息间的灯光冷白,打在姜予棠的脚踝上,那一片绽开的薄皮里溢出的血液十分醒目。
意识到自己脚踝磨破后,姜予棠本想先坐下再坚持会儿,但还没走到椅子边上,就不幸崴了脚。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低头看着穿着一袭西装的郁琛单膝跪在地上,宛如珍宝似的捧起她的脚后跟,借着光源细细观察着后跟处的伤口。
姜予棠刚想缩回脚,固定住她后跟的力道却突然加大了些。
郁琛没说话,一手捏起从酒店工作人员那儿要来的碘伏棉签,修长的手指抵住做有标号的一端,用力往下掰扯,管中的红棕色液体便立刻向下涌动,浸湿了另一端的棉球。
比起寿宴上的刻意端庄,躲进这间休息室里,姜予棠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她的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内,眼眸垂下看着那正给自己抹药的男人。
往前倒个十年年,给对方擦药的往往会是她姜予棠。
处于青春期的郁琛总是充满无限的活力,也不像现在这般稳重。
像其他同年龄段的男孩子一样,他喜欢跑跑跳跳的,喜欢运动,有时候甚至还会在学校里因为一些小事和认识的学生起冲突。
因为这些,他的手上,脚上往往会时不时出现一些伤口。
每到这时候,家里的佣人追在他后边给他处理他都不肯,偏要跑到姜予棠的跟前做出一副委屈让人怜悯的模样,可怜兮兮地说着疼,让姜予棠给他涂药。
他身上的伤口和流出的血液毕竟是真的,姜予棠每次都无奈,但每次都耐着性子拿来医药箱给他处理。
有时候伤口深了,棉球才刚刚触碰上一点儿郁琛便开始喊疼,姜予棠只好一遍遍放轻力道,一边还要出声哄着他才行。
她还记得,虽然那时候郁琛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但自己还是用哄年龄低的小孩那样的办法来哄着他。
她靠近郁琛的伤口轻轻吹着气,轻声对着郁琛呢喃着吹一吹就不疼了。
冰凉的药液在她的脚后跟处轻轻擦过,涂抹完药物,郁琛将手指间夹杂着的棉签随手扔进一旁的烟灰缸里,接着俯身,靠近她的伤口。
温热的气体在被染色的肌肤周围弥漫着,吹完气的郁琛抬起头,冲姜予棠笑着,似乎也和姜予棠一样想起了那段青涩的时光。
“吹完气就不疼了。”
姜予棠愣了下,随后莞尔一笑。
说完话的郁琛再次低头,拿起玻璃桌上提前准备好的创口贴,仔细撕开外包装,动作轻柔地贴在伤口上。
贴完,姜予棠放下脚,抽取了一张湿纸巾要郁琛把手上的碘伏残留给擦干净。
湿润的纸巾上顿时粘上了一片棕红,紧接着被扔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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