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刘彻思来想去，进行第一次猜测：“你是女娲大神？”
‘汉’：“……”
‘汉’长久不语，却又无法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
刘彻逐渐自信，就连女娲大神也为如此聪慧的小孩（他自己）感到惊讶吧。
“如何，我是不是猜对了？”他很是期待，又有些疑惑，“大神，你为何不是人身蛇尾？”
“我活了六百多年，有人叫我母亲，有人叫我祖宗，还从未听过有人称我为女娲大神，”‘汉’忍不住笑了，又对小孩子的奇妙思路很感兴趣，就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会这么想？”
刘彻扭捏：“阿母讲的故事里，女娲大神抟土造人，与人很是亲近，彻接近你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汉’无奈一笑：“你言之有理，但很可惜，我不是女娲。”
她还很严谨地告诉刘彻：“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的。”
刘彻不解，他眼前不就有一个吗，为何她又否决了自身的存在。
‘汉’用指尖点在刘彻脑门上，调笑：“痴儿。”
刘彻小小的脑瓜确实不太够用了，特别是亲眼见证她身形化作细碎光点消失的那一刻。
这如果不算神的话，世界上就真的没有神了！
可能孩童时期的想法真会影响终生，导致他后来一度想给大汉前面加几个字。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此时的刘彻还在因好奇心作祟而抓耳挠腮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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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用来朝会议事的前殿实际和刘启居住的寝宫是一体的。
他本人就住在后面并排的三殿，居中的宣室殿用来召见大臣，分别于左右两边的温室殿、清凉殿则是他平时寝居用宫殿。
距离很近，他下朝后召见大臣很是方便。
关于六爻铜钱立起的事，刘启没有声张，他找了几个大臣询问他们对胶东王的看法。
而在此之前，他同样不忘给田蚡下封口令。
他相信田蚡作为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话该传出去，什么样的话不该传出去。
那些被传召的大臣是在聊完政事之后被皇帝随机问起的，因不知道皇帝突然这么问的缘由，他们的说法各自不同，又有着天然的立场。
和太子一方走的近的，会暗暗表示胶东王年幼跳脱，尚且看不出什么。
刘启点头，这几个的重点在说他儿子跳脱，当不得大任。
刘启：记仇JPG·
和胶东王更亲近的会说，胶东王自幼孝顺聪慧，长大了也定当是国家栋梁。
刘启点头，不错，他也觉得自己小儿子孝顺，前几天还抱着他说最喜欢他来着。
这几个大臣，很有眼光！
刘启：赏JPG·
抛开前半，刘启很喜欢听后半部分的话。
于是他大手一挥，宣诏自己的亲姐姐馆陶公主进宫。
虽说姐姐刘嫖已经和王娡定下两个小孩子的婚事，但刘启以为他们才是亲姐弟。
馆陶公主刘嫖说的话，自然是更加可信的。
之前见大臣时，刘启是在宣室殿见的，这次宣诏姐姐入宫，就是在夏日居所清凉殿见的人。
等刘嫖落座于对面，刘启随口就和她说起了高祖庙里发生的事，并问刘嫖对于他这个小儿子的看法：“阿姊以为，彻儿如何？”
刘嫖眼神微动，她知道她和皇帝吹耳边风的机会来了，她先是笑了笑，像是被回忆里的刘彻逗笑了一般。
“那孩子可顽皮了，一身牛劲用不完一般。”
这当然算不得缺点，甚至刘启觉得姐姐在说他自己，他目光一阵飘移。
刘启亲自替儿子挽尊：“小孩子活泼一些，也属正常，朕小时候也这样。”
馆陶公主笑道：“自是如此，看见彻儿，总是叫我有一种错觉，像是见了你小时，那时陛下还会跟在我后面喊阿姊。”
这话引起了刘启对童年的怀念，他想起了自己当太子的时光，抛开下棋不小心砸死诸侯王之子的些微风霜，他当太子还是蛮快乐的。
对于姐姐提起的小时候的事，也是乐呵呵地跟着回忆：“想当年我被立为太子之时，不过十岁，父皇当年时常教导，也让我受益颇多……”
“父皇仁厚，陛下也一如先帝风范，”刘嫖稍微顿了顿，选择将好话说到底，不去提太子刘荣和栗姬，高祖庙内已有异象，当前有些话不宜说的太过，“有陛下教导，彻儿也定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到时候我可就要坐享其成了。”
刘启笑着轻叩桌案：“那可不行，你既是彻儿姑母，又是他岳母，也要出力才行。”
“再叫阿娇那孩子多多进宫，同彻儿培养感情。”
“诺，还是陛下思虑周全。”
刘启摩挲着新送上来的谷纹龙形玉佩，目送他的姐姐馆陶公主离开。
殿内重归安静，他突然对身边侍从说起：
“这玉手感温润而细腻，雕工精致，不错，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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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父皇的各种行动，刘彻不甚关心。
自那日猜错之后，刘彻就怒翻书籍十万卷（并没有）。
几乎把未央宫里的藏书阁翻遍了，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惨痛的真相！
在大汉千千万人中独独选中他的神明，可能没有尊位。
这些书籍，不管是春秋战国，还是先秦时期，他就没有看见一个描述和她相似的。
不行，眼光这么好的神明怎么能没人知道呢？
他再次逮到了他的舅舅田蚡。
田蚡：冤大头竟是我自己。
田蚡把刚送给刘彻的纸鸢拽了回来，枉他还给外甥送玩具，外甥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每次见了都要给他找点事做，就没有例外过。
“说吧，除了想去高祖庙，又想让舅舅帮你做什么？”
刘彻思索片刻，父皇那边坚定以为他见到的神明是高祖，为了不背上欺君之罪，所以她就不能是他看见的了。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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