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边的刘启不解啊，疑惑啊，想不明白啊！
心里的忐忑无法言说，他自己心情不愉快就要拉着一边的大臣一起。
“哼，连一小小铁鸟都看不见，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太常卿嘴角抽了抽，天地良心，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都想委婉地劝陛下去看看太医了。
“一群废物！”
怒骂大臣是废物的刘启还不知道，这责任他那孝顺的小儿子要负一半还多。
太常卿连带着太史令几个人战战兢兢，自家陛下什么脾气他们还是知道的。
他们屏住呼吸等待陛下接下来的吩咐，果然，很快刘启吩咐道：“宫中异常都到了朕的寝宫，这说明什么？”
他不敢称之为妖物的理由也简单，万一不是，那不就尴尬了。
太史令试探道：“为了陛下的安全，严查宫中巫蛊之事。”
“错，朕是叫你们去找祥瑞，”刘启冷哼一声，都被高祖警告过了，出于谨慎再加上为他自己的名声考虑，他也不会允许有流言传出，“记住了？”
几个大臣纷纷应是，此事要和宫中多个官署合作，不是只有他们几个就可以的，他们的作用大概是跟着的吉祥物吧。
“下去吧。”刘启不耐烦的挥挥手，想想也不能怪那些臣子，不过一些凡夫俗子罢了，他这个天子能看见的自然是不同的，他们看不见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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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月过去，自从得到提示之后，刘启梦中再未能得见高祖，年末时去宗庙祭祀也没有什么奇异现象，就像是高祖忘了他这个孙子一样。
前元四年一年无大事发生，阳陵起建也算顺利，刘启也渐渐忘了那一句非吉兆的预警。
直到一日……
他去王娡宫里看望王娡母子，正好撞见刘彻蹲在花圃里玩耍，旁边那姿态优雅侧卧在雪层之上的‘人’再熟悉不过！
年初正是天气寒冷之时，刘彻几乎裹成了球，祂却衣料单薄，甚至手上还拿着扇子，完全不在意这寒风料峭。
他的小儿子正蹲在地上，团着手里的雪球，越团越大越团越大，直到两只手都捧不住了，还在往上添雪。
“有点丑，”‘汉’对刘彻堆雪人的能力指指点点，“你不觉得他右边的脸大了？”
刘彻怀疑人生地往后仰着身子去观察自己堆的雪人，几息后，他才说道：“没有啊，和舅舅长得很像的。”
“……你觉得好看就行。”
刘彻一听更怀疑自己了，他补救一样，在雪人‘舅舅’的右脸上用力按了按。
“现在凹下去了，”她摇摇头，叹气，“田蚡真是命运多舛。”
看着雪人脸上那个小巴掌印，这次刘彻自己也觉得不行了，赶紧又从旁边雪地里握了把雪填进五道凹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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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往后倒退了一步，确认了这就是王娡的住的宫殿，那个指点儿子玩耍的，就是几月之前梦境中见过的那位。
他右脚刚抬起，又放下来，转身去问身边跟着的侍从：“你觉得朕今日形象如何？”
说着他还展开双臂，让侍从看的更清楚。
侍从不敢多看，又为了不让刘启觉得自己在敷衍，只能硬着头皮看两眼，立刻夸赞道：“陛下威严更胜往日，龙行虎步，龙章凤姿……”
刘启抬手示意侍从打住，他颔首道：“朕知道朕很优秀，你也不必如此谄媚。”
“诺，是小人多嘴，多嘴了。”侍从轻轻拍在自己脸上，也不是真的认错，主要还是察言观色做出的选择。
做皇帝近侍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他还要时刻准备着夸夸，唉，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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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从小顺风顺水，等他父皇被迎进长安做了皇帝，他被立为太子开始，就没有不顺心的事。
甚至当年下棋砸死诸侯王之子，事后他的心情都没有这么忐忑过。
七国之乱是他登基后最大危机，也顺利度过，这次更多忧虑于未知。
他大步往花圃方向走去，行动之间像是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她眼神淡漠抬眸望来。
明明是她在仰视他，可刘启却有一种面见巍峨高山的错觉。
他才是站在山脚下，仰视山巅的那个人。
“不知冕下名姓，又为何出现在未央宫。”
‘汉’只看了刘彻一眼，刘启就会意了，当即让刘彻退下。
刘彻哪能愿意啊，这一看不就是她终于要说自己是谁了吗。
明明是他先看见的她，为什么最后先得知她尊名的会是父皇呢？
这不公平！
刘启可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他只知道自己是皇帝，在未央宫里他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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