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风一吹,等黑夜的静袭来,我终于也恢复冷静。
我突然开始后悔,在床榻辗转反侧,手心还在痛,晚膳也没吃,我的肚子在与我大声抗议。
无论他是承了谁的情,羽青他到底还是救了我的命,我是母亲的女儿,究竟报谁的恩,或许对他来说并无分别······
至于“卑贱”,或许,或许对世道来说就是如此吧······
那在他眼里我是谁,他卑贱我便是高贵吗?不应当是如此的。
这世道的高低贵贱便是如此吗?那我也不愿出府了。
想着想着,我沉入混乱的思绪,迷失,我找不到答案。
终是一夜无梦,清晨起来的时候头脑胀得厉害,这夜有些长。
登学的时候,他还在门口等我。
我见过阳光照在他身上过,见过他沐浴莹莹月光下,太阳和月亮都这样爱他,他笑得还那般温暖好看,他怎会是卑贱?
他该是这世上最耀眼的人。
“小姐昨夜又熬夜了?珠钗都戴歪了。”他今日穿白衣,他的衣衫上从来没有洗不净的墨点,不像我。
愣着看他出神,我应当还没醒。
他伸手,我青丝松动,他专注地为我戴头上歪掉的珠钗,他的手似乎贴着我的脸,我看得到他腕间的经脉,又闻到了混着松木香的墨香,是羽青的味道。
我紧盯着他的脸,不漏掉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他盯着我的发,左右细看,才露出满意的笑,“好了。”
珠钗许是正的,我的心却是乱的。
下意识摸摸珠钗,露出不自然的笑,“是,是吗?”
珠钗上应当还残留他的温度。
“嗯,快些走吧,夫子也快到了,今日夫子要讲······”
今天天气真好,昨天就当作是一场坏天气吧,总会雨过天晴的。
我们并肩走向书房,听他念叨今日的功课安排,木廊旁的花开得好看。
一切都不重要了,卑贱又或是高贵,都不重要。
他能这样一直陪着我就好,就算一辈子被囚禁在这也无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和他在一起的每天我都无比快乐,从不觉孤单。
母亲院子里的花开始凋谢,夏天过去,秋天便来了。
“羽青,今夜中秋,父亲母亲又进宫了,我一个人,你陪我赏月好不好?”
认识久了,我已经干脆舍了往日惦记的小姐脸皮。
我不断摇着他的手臂,这次我换方位了,摇他拿着笔的右臂,不能写字,他应当会理我的吧?
“好不好?嗯?好不好嘛?”我也越发做作了,动作越来越大。
可下一瞬我便不摇了,慢慢收回手,因为他的衣裳沾上了墨点。
他也不说话,我真的有些尴尬。
“今夜我有事,改日陪小姐赏月。”他不在意墨点,将笔挂回去。
“什么事?大晚上的你有什么事?”我凑近他问。
奇怪,弄脏了他袍子都不生气,怎么总感觉他今日兴致不高。
他不回答,将桌上甩脏的纸张拿起,收好。
“你今日怎么了?怪怪的。”我歪着头,定要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他瞅我一眼,就收回去了。
“我觉得小姐还是急着这周的策论能不能过吧。”拿起书,起身就往外走,头都不回。
“哎,你等等!”
还能怎么办?他惯会欺负我腿短,而我只能狼狈地提着裙子追他。
这家伙,我追了他一下午也不说,就知道拿夫子嬷嬷压我,肯定有鬼。
算了,明的不行来暗的总行吧,左右今日爹娘不在家。
因为惦记着晚上羽青的神秘安排,我晚膳吃得极其敷衍。
沐浴后,我穿的是衣柜中最好看的蚕锦睡袍,这些日子我长了不少,虽还是比羽青矮,但这衣服穿起来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松了,更加合身。
我还偷偷抹了口脂,他应该看不出来吧?
再一次,深夜偷偷出门,羽青来之前我从不像这样没有规矩。
深秋晚上的风已经带着凉意,原本不该穿这轻薄的蚕锦裙,已经忍不住地在搓手臂了。
可是到处找不到羽青人,他究竟在哪个犄角旮瘩?
走着走着,我远远看到阁楼有微弱火光。
阁楼是萧府最高的地方,我常常偷跑这来看外面的景色,也是在这里我曾看过人间万家灯火繁荣,只是羽青来了之后,我就没来过了。
等上了阁楼,我见到了这辈子都难忘的场景。
是羽青。
中秋满月,月光如洗,他沐浴在一片银光,我只看到他的背影。
他低着头,脊背微弯,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叶落的深秋,只觉无尽寂寥。
“羽青?是你吗?”我觉得今夜的他有些陌生。
“小姐怎么来了?”他只开口,不转身。
“我来找你······”我克服着恐惧向前缓慢移动。
“我不是说我有事吗?”
来了一阵无名风,我们衣摆翻腾,他面前烧着什么,却只剩了一堆灰烬,随风消逝。
我听着他的话,我有些冷,该加件外袍的。
“我······阿嚏!”
其实我想道歉来着······奈何今夜风太大,对,风太大。
我还在缓着,听到他轻叹一声,然后他终于转身了。
月光在他身后,风缠着他的如瀑长发,我看他踏月光向我而行,解下白色的外袍,行云流水地披在我身上。
不属于秋天的温度席卷我,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松木香。
我不冷了,只觉得温暖,像是喝了寒冬里的热汤。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门?”说实话他系的结有些紧。
“这衣裳好看······哎呀你不懂。”我嘟囔着,不过今夜是我草率了。
“小姐倒是有情调,赏月也要打扮得好看。”他也中发现这结可能会影响我的生命健康,又解了重系。
“真的吗?你也觉得好看?”我觉得明日染了风寒好像也没什么。
“好看,只是身体更重要。”
那我觉得下次可以试试苦肉计。
“哦······你在阁楼干嘛呢?”制止他还在理袍子的手,我看着他发问,装作语气随便,不在意的样子。
他又笑了声,我觉得应该有戏。
“今日是我父母的忌日。”他的语气和他的话语内容难以联系起来,毕竟常人时会哭的,还有我打扰到他,竟然不生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现在心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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