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闻大大咧咧的人在院子里喊叫,“虞师弟!凌师弟!你们还好?!”
然后凌越轻推了下虞晓的肩膀,令虞晓不得不看向他,“我往宗门里传了求援的符箓,现下应该是大师兄来了,你问个好。(口型)”
凌越口中的大师兄名为纪怀悯,男性中庸,入道之前是人皇的长子,常年作儒生打扮。
虞晓略微意动。
在这位天潢贵胄面前,沉溺识海失礼又危险,于是虞晓不再管那劳什子的绑定过程,只心念一动,就将自己与系统的连接断开。
系统气坏了。
没想到虞晓只是凡人,神魂却极其强悍,竟能切断和它的联系后不受反噬,加上之前打入他体内的能量会离奇消失,这家伙身上,怕是有不少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所谓乐极生悲莫过于此,系统要是有脚,大概会被气得疯狂跳脚!
可惜系统没有脚,它只能阴暗地蜷缩在虞晓的识海角落,继续酝酿能说服虞晓与它绑定的新计划。
等虞晓分出心神与纪怀悯见礼时,凌越正拖着他的宝贝剑匣,摸索着将落在地上的剑回收,同时手中掐决,似乎在和纪怀悯传音。
纪怀悯使唤一道白绫,将地上的尸体全数裹了,收纳在储物法器中,他游刃有余,身上镶有金线的儒生袍没沾到半点血和尘埃。
这就是修真者的便利了。虞晓想。
他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遂拧了拧湿漉漉的衣裳,将包着骨灰的外衫交给纪怀悯,又试图帮凌越去提剑匣。
没提动。
虞晓怔立在原地,摩挲着凌越在掌心写字留下的印痕,后知后觉地感到头痛欲裂。
只因自己是凡人,他不能和失去感官凌越对话,甚至连一口匣子也不能替凌越拿。
仙凡有别,比人和狗的差异都要大。
最终虞晓并未栽在地上,是凌越收了剑匣,扶住了他,“没事的没事的,给你糖……(口型)”
冰凉的蜜水在虞晓的口中化开,令他清醒了些。
凌越嘴对嘴给虞晓喂了用糖腌制的梅子,与五年前一样的味道。
药物对空灵根的虞晓无用,凌越做的梅子糖也只是普通零嘴,却让虞晓感觉好受了许多。
虞晓朝缓过劲来,朝纪怀悯拱手,“让大师兄看笑话了。”
凌越亦同纪怀悯说了些什么。
正在收拾战场的纪怀悯面露嫌弃,满脸写着“原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嘴上则是热心地回应凌越的传音,“凌越你好大胆子!敢批评本宫?!你会失去凌霄皇朝的友谊你知道吗?”
他骂凌越归骂,对虞晓倒是态度和蔼地笑,“虞师弟……”
话音未落,纪怀悯脚底打滑,脸朝下五体投地式摔在地上,印出一个人形的坑,再爬起来时,整个人十分狼狈,再无先前矜贵公子的模样。
有他衬托,虞晓也显得不那么落魄。
纪怀悯不过百岁,却已有五转修为,是凤毛麟角的年轻俊杰,外头修士见了都要尊称他一声“纪真人”,这等英才居然会平地摔倒……或许他是故意的?
凌越抱着虞晓的胳膊,掩着嘴,难得被逗乐,“快看,大师兄好滑稽,你也笑他,不要难过。(口型)”
纪怀悯怒了:“凌越!”
一场修士间无声的骂战就此展开。
虞晓被他二人感染,也想笑,又忽然察觉,系统说凌越快死了,为什么他还有力气和纪怀悯吵架?
于是虞晓问纪怀悯,“悦悦这次除了触觉还在,五感已去其四,不赶紧带他回宗门医治,会拖出问题吧?”
纪怀悯奇道,“能有什么问题?孤星剑弟子三转修为之前因为情绪波动损失五感,看着骇人,却对身体的损伤不大,静养即可,和白师伯当年九转修为时被反噬还是有区别的。
再者说,如今虞师伯可是丹道圣人,只要不是即刻毙命或者准圣以上出手,什么伤她治不了……虞师弟你的表情好恐怖,我害怕。”
纪怀悯以为虞晓是怀疑他欺负凌越了,连忙自证清白,“你大可放心,凌师弟这些年的手段你是不知道,从来都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
凌越眨眨眼,表达了“我不是,我没有,我是个不善言辞的木讷之人”的意思。
虞晓抬手捏住眉心,“是大师兄眼花。”
纪怀悯定睛一看,眼前的虞晓依旧是印象中的温润模样,没有半点阴狠的影子,不由得嘟囔,“怪了奇了。”
虞晓心里确实有些怒意,不针对凌越或者纪怀悯,而是针对系统。
因为系统利用虞晓对修士的无知、对凌越的关心,欺骗了他。
如果他足够重视凌越,很可能就着了系统的的道……
虞晓试图与藏在他脑子里的东西讨说法,“系统?”
系统装死。
虞晓眼底闪过晦色,暗自把这笔账记下。
那厢,纪怀悯终于把满地的尸体和物证收拾好,“我粗看了下,这些家伙有点来头,现在问剑城里并不安全,你们必须回宗门。”
纪怀悯特意说了“你们”,意味着他准备把虞晓和凌越一同带走。
于是虞晓连反对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卷进了纪怀悯的飞舟,踏上了回返无极剑宗的路。
……
孤星峰的顶峰上,无风,视角极好。
虞晓拿着灵力加持过的千里眼,认真观察隔壁太阿峰道场上众人早课练剑的情景,宣纸放在他盘着的腿上,手上炭笔动得飞快,正练习速写。
每位练剑的修士,都是虞晓的模特。
虞晓不懂剑,但是他在描摹剑招时,利用记忆中学画时练习过的素描基础,注重形准,与喜好写意风流的古人不同,便能将自己所见的以速写的方式一一记下。
那日被纪怀悯带回无极剑宗时,白鸿客正在闭关,虞璇儿瞧了下凌越的伤势,也带他闭关疗伤去了。
于是孤星峰只剩虞晓一个人在外面,他眼下无需为了谋生去卖画,反而闲不住,索性翻找出纸笔,画完了先前积压的订单不说,又筹谋着准备画点修士的绣像,下山后再拿到问剑城里售卖。
然后虞晓在取材路上被热情的同门围堵了。
各种嘘寒问暖不说,还被投喂了零食灵药若干,几个虞晓叫不出名字的中庸师姐,还趁机捏他的脸和手。
虞晓委婉地表达抗议,却被师姐们无情地镇压。
她们理所当然道:“虞师弟不管长多大都是大家的宝宝嘛,何况你就算分化成了乾元,也依旧特别可爱。”
虞晓拗不过她们,只好使出杀手锏:“母亲父亲!你们怎么来了。”
圣人准圣亲临,众人自然忙不迭地见礼,虞晓就趁着混乱的间隙溜走。
等虞晓跑远了,还能隐约听见有人吐槽“嘿你个熊孩子咋还撒谎呢?”没有怨怼,只有无奈。
剑修无论修不修无情道,大多数人都把本命剑当做道侣,成婚的极少,更不要说修士随着修为的增长,生育的概率也会直线下跌。
无极剑宗往前数几千年,只有虞晓一个在门内出生的婴孩,是全门派的人看着长大的,无怪大家都喜爱他。
虞晓幼时尚且还有比他更玲珑精致的凌越分担长辈们的火力,可后来凌越长高了变强了,漂亮依旧,但因为修行孤星剑性子变冷,终究令他与人多了层隔膜,于是天天被搓圆捏扁花式疼爱的,只剩虞晓。
往事成空。
虞晓被围堵了一回之后吸取了教训,再次取材时索性用上千里眼,果然没再被人打扰。
高处虽然不冷,但是随着太阳渐升,虞晓额头落下汗水,沁入炭笔绘画的痕迹,晕染出墨色的花。
我尚且可以支撑一会,把这幅画纸画完就好。虞晓给自己定下清晰地目标。
乍地,伞状阴影替虞晓挡住头顶阳光,“下次在晴日写生时,可以带把伞,你不能照很久的阳光。”
白鸿客此次出关,依旧形不胜衣,病容未却,还挎着那个据说装有无尽酒液的玉葫芦。
这里不会有人找到虞晓,除了住在孤星峰上的另外三位。
“爹。”虞晓起身欲行礼,却被白鸿客按着肩膀一同坐下。
父子重见,白鸿客声音却冷冰冰的,“凌越没事。”
虞晓点头,“娘还有大师兄已经告诉我了,诶爹你喝的什么酒,给我……”
话音未落,酒坛出现在虞晓手边。
虞晓拎起来,囫囵咽了一大口,不及品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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