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你还好吗?”黑暗里,岁漪撑起身子问道。
没有回应,岁漪心中一沉,脑海里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如何被侯夫人清算的场景。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块地为何会陷落,但沈延容因她掉下来是事实。
若沈延容有什么好歹,她就只有陪葬的命了。
霎时间,岁漪出了一身冷汗,她努力控制住颤抖的手,朝沈延容的方位摸过去,直到摸到柔软的布料,她抓住布料,又摸索到一只粗粝而温热的手。
几乎是跪爬过去的,岁漪慌忙拿出备用的火折子,黑暗再次被点亮。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火折子向前,只见沈延容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生死不知。
且他腰间和左腿血流不止,看着就渗人。
“四公子,容哥儿,你醒醒,你醒醒!”
岁漪声音哽咽,泣不成声。不仅是担心沈延容,也是为自己伤心。
她只是想为自己挣一个不一样的前程而已!凭何有人生来贵胄,她生来就该为奴为婢?
她不偷不抢,也不曾使下作手段,只是想多制造些机会让三公子看上她。
追来山上,也是想能有一段“共患难”的情分……
可偏偏,她先遇上的不是三公子,而是四公子!
还教他们两人掉落这鬼地方!
若是她救了四公子也就罢了,日后还有个“护主”的好名声教她善终。
偏偏她现在好好的,倒是四公子昏迷不醒。
“四公子……”岁漪泪如雨下。
沈延容只觉手心烫得很,那一滴又一滴的热度迫使他睁开眼,昏暗的火光一闪一闪的,模糊映出女子悲伤绝望的模样。
沈延容怔然,不懂她为何哭得这么伤心,他又没死。
便是死了,她一个素来没什么干系的人也不至于哭成这般。
“你……”沈延容刚有声音,就见女子猛然抬头,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那欢喜绝做不得假。
“四公子!”随即,女子扑了过来,郑重又轻柔地抱着他,“四公子,太好了你没事,你还活着!太好了!”
泥土的腥味混合着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茉莉香扑鼻而来,在岁漪抱过来的一刻,沈延容的心随之一跳。
他下意识要回抱,又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停下。
“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措。
岁漪实在欢喜,她直起身子,也不顾手上的脏污擦掉眼泪。
“公子没事,奴婢太高兴了,奴婢失仪,还望公子勿怪!”
她是真的高兴,人还能清醒的说话,说明还有救。沈延容有救,她的命也有救。
又去检查沈延容的伤势,“公子是哪里受了伤?”她往他腰间那片淌血的地方探去。
沈延容伸手一挡,“别!”
他示意岁漪扶着他坐起来,“那不是我的血,是元玖的。”他腰没受伤,伤得是腿。
尝试活动左腿,钻心的疼意传来,沈延容呲了呲牙。
他本就意外折了左腿,刚才为救岁漪,以自身做肉垫摔在地上,左腿再次负伤,似是被什么东西划了,才流了许多血,看着吓人,沈延容却觉得还没有扭伤的地方疼。
岁漪不放心,还是查看他的左腿,确实如沈延容所说。
他的脚腕处肿成了大包,小腿处有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应该是被石头划破的,皮翻肉绽看着十分恐怖。
岁漪将自己的帕子拿出来,包住那处伤口,脚腕处却不敢动。
后怕还在,看见沈延容伤成这个样子,她又落了几滴泪。
沈延容本想说不用的,看见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是那帕子上被血迹染得更红的锦鲤,教他眸色一深。
“也不知这是掉进哪了,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岁漪抬头,却发现根本看不清,这地方太黑了,火折子的光亮照不了太远。
沈延容清清嗓子:“放心,三哥会想办法的。”
他倒是知道身处何处,就在那石坑底下。他一开始就知道底下有个深洞,甚至他就是为了躲避这洞才扭伤的。
扭伤在地,掀起的落叶飞石又盖住了洞口。
沈延容本想着等人来了再提醒他们小心,结果因为扭伤处太痛陷入昏迷的状态,被岁漪唤醒时神智还不太清明,等岁漪走到那时他已来不及阻止。
这运气……沈延容不免苦笑。
提起三公子,岁漪有些苦闷,问沈延容。
“公子,到底出了何事?您不是在后山练箭,怎会受伤又掉进石坑中?”
若非他出事,也不会有今晚这一糟了。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实际上,所谓来后山练箭只是借口。通过这两天的时间,沈延容已经找到了藏在灵峰寺的线索。所谓的线索,并非什么物证,而是人!
那一伙人胆子极大,竟躲在外出参加佛会的主持的厢房里!
也就是沈延容一身好武艺,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现他们藏身之所。发现他们后,沈延容并未打草惊蛇,只暗中监视着,却意外让他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以及那伙人想在今日逃走的计划。
沈延容自知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对付那伙人胜算不高,若是打草惊蛇误伤旁人,或是走漏了消息,事后豫王恐怕会怪罪大哥。于是他联系上大哥给他的暗卫,商议后由他出面借口在后山练箭,实则守株待兔。
事情一开始很顺利,他们成功瓮中捉鳖,可那伙人皆是穷凶极恶之徒,个个奋死抵抗,且他们对这片山林十分熟悉,利用地形跑了几个。
沈延容就是在追其中一个的时候被引至这石坑处,他及时勒马,自己却被甩入石坑,落地的时候倒霉没站稳扭伤了脚……
好在掉落石坑前,他一箭射中那人心脏,没叫人跑掉。
没过多久,先前打斗中负伤的元玖追了过来,还想救沈延容,被他拦住了。
沈延容让元玖将那人先藏住,再下山找人救援,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这些事,却是不能对岁漪说的。
见沈延容沉默不语,岁漪也不再问,只忧心忡忡:“也不知他们何时会来。”
见手中火折子光亮渐暗,岁漪知道这是快灭了,她又拿出来一只。
“只剩最后两只了。”这次出来的急,也来不及细细分辨,带上的几只火折子品质较差,燃一刻钟左右就熄了。
没了光亮,在这陌生的黑暗里,难免心中恐慌。
岁漪吹亮一只,火光跳动间隐约照出周围环境,沈延容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别动。”
有了之前的经历,岁漪再不敢动。
沈延容握住她手腕往远处神,照亮更多地方。
见沈延容神色明显变得愤怒,岁漪小心翼翼地回头,顺着沈延容所视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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