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时59分。
就在针对外城前站的、带着悲壮意味的绝望封锁令刚刚下达,通讯频道还在紧张地重复指令、协调武警和防化部队调动时,更大的噩耗,如同最后一记瞄准城市命门的重锤,带着毁灭性的呼啸声,从通讯主频道里炸响。
“省厅!省厅!这里是兰兴文海国际机场!文海国际机场T2航站楼遇袭!”通讯频道里传来机场工作人员完全失态、近乎嘶吼的声音,背景是极其混乱的尖叫、奔跑声和机场特有的、此刻却显得无比刺耳的紧急警报声。“初步检测到甲氟膦酸异丙酯、碳酰氯、甲氟膦酸环己酯、甲氟膦酸频哪酯、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和VX特征!重复!机场遇袭!机场遇袭!T2航站楼值机区、候机区大面积污染!”
“什么?!”付希然几乎是吼出了这个问句,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光束般射向主屏幕上迅速切换出的机场实时监控画面。宏伟、明亮、曾经象征着连接与世界接轨的T2航站楼核心区域内,那熟悉的、令人憎恶的银灰色定制化装置正在多个点位同时疯狂旋转,高效地喷吐着死亡的黄绿色混合雾气。准备登机的旅客们,刚刚还拖着行李,带着对旅途的期待或归家的急切,脸上洋溢着各种情绪,此刻却在那突如其来的毒雾面前,陷入了最原始、最彻底的恐慌。人们丢弃行李,四处奔逃,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藏身之处,哭喊声、咳嗽声、撞击声透过监控麦克风隐约传来。但在这相对开阔却又通过建筑设计形成诸多半密闭空间的航站楼内,毒雾的扩散效率高得惊人,加上恐怖分子可能对通风系统做了手脚,很快,一片片区域被死亡之雾无情吞没,奔跑的身影成排地倒下,趴在值机柜台前,倒在安检通道口,蜷缩在休息区的座椅下,生命的气息在现代化的殿堂里迅速消逝。
监控画面定格在几个令人心碎的瞬间: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茫然地站在倒地的母亲身边,小手徒劳地拉扯着母亲的衣角,随后她瘦小的身躯也被翻滚而来的黄绿色雾气吞没。国际出发口的玻璃门上,密密麻麻印着惊恐逃窜的人影手印,下一刻,雾气便遮蔽了所有景象。
航站楼内标志性的世界时钟下方,原本是人群汇集的焦点,此刻却成了混乱的中心,时钟的指针依旧冷静地走着,记录着这场灾难发生的每一秒。空气中弥漫的不仅是毒气,还有一种秩序彻底崩坏后的虚无。巨大的航班信息屏上,一个个“延误”和“取消”的红色标识接连亮起,最后,整个屏幕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仿佛象征着这座城市与外界连接的光明一个接一个地暗了下去。
“机场…他们连机场都不放过…连最后的安全象征都要摧毁…”一位站在付希然身后不远处的年轻警员下意识地喃喃低语,声音里充满了茫然、痛苦与一种信仰崩塌般的绝望。机场,在普通人心中,往往是安全、秩序与现代管理的代名词。
付希然的心脏骤然收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机场!这不仅仅是又一个交通枢纽,它更是这座城市对外的空中门户,是经济活力的象征,是危机时刻救援力量快速投送、重伤员向外转运的最高效生命通道,是维持城市在遭受重创后不至于彻底沦为孤岛的战略支点!一旦机场瘫痪,尤其是如果周边空域因此关闭,整个外部救援体系的机动性和效率将被严重削弱,甚至可能产生连锁反应,影响全省、乃至区域的交通物流网络。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脑海中瞬间展开了一幅巨大的战略地图。兰兴市作为区域交通枢纽的地位正在崩塌。外城前站封锁,意味着环城高速和主要国道陷入停滞;现在机场被袭击,空中走廊也被切断。
他想起了机场的设计图纸,T2航站楼庞大的通风管道系统如同建筑的肺叶此刻却可能成为将毒气输送到每一个角落的血管。
他想起了此刻可能正在航站楼内、对厄运一无所知的数千名旅客和工作人员,想起了那些本该起降、承载着希望与团聚的航班。一种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愧疚感和责任感压了下来,但他不能让自己被情绪淹没。他必须成为这座混乱城市的中枢神经,必须做出反应,哪怕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技术分析员的声音再次急促响起,补充道:“付厅!根据机场传感器数据,此次混合毒剂组合极其恶毒!甲氟膦酸异丙酯和甲氟膦酸环己酯造成瞬时神经麻痹与呼吸衰竭;碳酰氯导致急性肺水肿窒息;甲氟膦酸频哪酯和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渗透性极强,标准防护难以完全阻隔;而VX的持久残留特性将使整个航站楼在未来极长时间内沦为死亡禁区!这完全是为了彻底封死我们的空中通道!”
“命令所有正在前往机场的救援队伍,立即于安全距离外停车,全面检查自身防护装备!重复,必须使用A级全身气密防护服和正压自给式呼吸器!缺一不可!装备有任何疑点立即撤出待命!”付希然的声音在指挥中心内如同惊雷般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与斩钉截铁的决断。“立即启动机场自身最高级别生化袭击应急预案,强制关闭所有通风、空调系统,尽可能延缓毒气通过管道系统向其他区域扩散!通知空管部门,立即对兰兴文海国际机场实施全面禁空,所有即将起飞航班取消,所有已在空中、计划降落的航班,立即引导至周边备降机场,比如兰兴龙沙国际机场和林源市的钟落国际机场!通知机场当局,协助安抚滞留旅客,并利用机场内部安全屋等设施进行初步避难,等待救援!”
命令被迅速分解、传达,指挥中心内键盘敲击声、通讯呼叫声响成一片,每个人都像是绷紧到极致的发条。
付希然紧盯着辅助屏幕上弹出的空管实时动态图,代表着待起飞航班的图标一个个变成灰色,标注着“取消”;原本如流星般射向兰兴机场的进近航线,开始艰难地转向,划出曲折的弧线,飞向邻近的备降场。
每一架飞机的转向,都意味着兰兴市上空无形的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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