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孟走到前来叫门,“有人在吗?”
晓晓在屋里心砰砰直跳,门没有锁,他们肯定知道屋里有人,躲是躲不过了。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端起笑容去打开了门,“两位伯伯,请问你们找谁?”
骆孟才摸了摸胡子,“姜姑娘和晴芸呢?”
晓晓歪着头道,“姐姐们进山砍柴,估计快回来了,伯伯有什么事情?”
骆孟才看向旁边的吴里长,“您看,要不要告诉这个孩子?”
吴里长公事公办道,“等你姐姐们回来后,告诉她们,你们姐妹几个没有户籍,不能总是在这里逗留,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吧。”
晓晓立刻双眼含泪,“这位伯伯,我们无依无靠,您忍心赶我们走吗?上苍有好生之德,伯伯,离开这里我们会饿死的。”
吴里长被这话问的哑口无言,一般来说,流民这种事情民不举官不究,且这几个姑娘不偷不抢,他犯不着来管闲事。但骆孟才举报到他这里,他不能不管,可真要撵走这几个丫头,看起来又太过狠心。
吴里长摸了摸胡子,“只要你们能找到地方落户,也可以逗留。”
晓晓立刻高兴起来,“晴芸姐姐是骆家村的人,她愿意收留我们。”
吴里长摇头,“我朝不允许立女户,骆孟仁死了,他女儿不可单独成户。按例,如果没有亲近叔伯管她,现在她该归你们族长管。”
晓晓在心里暗骂,这是什么鬼地方,女儿为什么还不能做户主!要是留下万贯家财,岂不是都落入别人口中!
她虽然刚回来,也听说了两位姐姐和族长之间的冲突,要是落入族长手中,她们焉能有命在!
晓晓心里暗自思量,然后谨慎地回答吴里长,“多谢伯伯相告,我定会转告两位姐姐的。”
吴里长点头,“没别的事情了,姑娘不用害怕。骆老弟,咱们走吧。”
骆孟才点头,请吴里长先走。
等走了好远,他回头对着晓晓阴恻恻一笑,我倒要看看,那个死瘸子能帮你们到什么地步。四个女娃啊,啧啧,他如果全部收留了,一年的人头费和赋税得多少钱!
骆孟德,你既然瘸了腿,就老实听话,跟我别苗头,别想吃好果子。
骆孟才夫妻被大锤揍了一顿,损失了一扇门板和十个鸡蛋,这口气他焉能忍下。等大锤又带回来两个小女孩,且去拜访了骆孟德,他眼珠子一转,想出这个好办法。
正常来说,晴芸一个女孩,无父无母无田产,朝廷哪里会找一个孤女要赋税。可骆孟才去举报,吴里长就要按规矩来,必须要给晴芸找个户主。
然晴芸带着三个姐妹,谁家敢收留她。
办完了这件事,骆孟才瘸着腿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因为笑的太厉害,扯动腮帮子,又引起一阵剧痛。
那边的晓晓急得团团转,转了半天她冷静下来。我在这里着急也没什么用,不如替家里干点活。
这屋前屋后是大片空地,上面开始长草,说不定里面就有野菜,我去挖一点回来也好。
晓晓在家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小铲子,只能带着一根筷子和篮子出门。
晓晓锁上门,把钥匙揣在怀里,往屋后面走去。
凭着十几年前的记忆,晓晓在空地里翻来翻去。等她挖了一大把野菜时,姐妹三个从山里回来了。
晓晓立刻拎着篮子飞奔而去,“你们回来啦,刚才有人来了。”
大锤的神色一凛,“谁来了?”
晓晓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
晴芸皱起眉头,“估计来的是骆孟才,那人是不是脸肿了?”
晓晓想了想之后,重重点点头。
大锤冷笑,“这等阴沟里的老鼠,只能想到这种鬼祟的伎俩,别怕,总会有办法的。”
姐妹几个又把这个鬼地方骂了一顿,女人凭啥不能做户主,我有房子,我愿意纳税!
大锤看着手里的砍刀,对晴芸道,“下个集咱们去上街吧,需要添置的东西太多了。”
晴芸点头,“买东西容易,户口的事儿怎么弄呢?”
大锤想了想,“明日我去青松家里问问,看看这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弄清楚后再想办法。”
二人带着两个妹妹,把柴火放好,又去河里提水,然后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等洗漱过后,姐妹四个一起挤在了晴芸家的大床上。
晴芸把白天买的布拿出来,又给两个妹妹量了量尺寸,“我先说好啊,我手艺差的很,给你们做一套里衣,先凑合穿穿。”
晓晓帮她裁布,“再差总是新衣服,我看镇上好多姑娘都穿打补丁的衣裳呢。”
晴芸手里的剪刀没停过,“先做一套,你们之前那套旧的还可以换着穿。明天咱们一起上街,要买个大水缸回来,省得一天三次去河里打水。再买点白面,还有锅碗瓢盆都不大够用。过两天看看哪里有木匠,打点家具。等户籍的事儿弄好了,再盖两间屋子,把厨房挪出去。”
姐妹几个听见晴芸的安排,都连连点头。晴芸点灯熬油,赶制了两套做工略微有点粗糙的里衣,让两个妹妹换上。
天还凉的很,里衣太大容易着凉。
等换上了新衣裳,大锤和阿年一个被窝,晴芸和晓晓一个被窝,姐妹四个一起沉沉睡去。
转天上午,大锤按照约定去骆孟德家里。
刚到骆孟德家大门口,只见骆青松正在大门口整理那一躲柴火。见到大锤后,他笑着打招呼,“月莹姐姐来了。”
大锤今日穿得一身葛布衣裳,乌黑的长发被晴芸分成两部分,上面编了两个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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