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吃了一惊,“这大半夜的,谁在叫喊!”
夏夏听这声音未免太凄惨了些,有些于心不忍。她拉了拉大锤的袖子,“我们去看看吧,别是老人家走丢了。”
大锤点头,姐妹两个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那青衣书生年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满脸焦急,双眼正四处搜寻,一边跑一边喊,不远处还有几个仆人跟着。
大锤一把拉住他,“这位兄弟,可是家里人走失了?”
青衣书生这才找回一点理智,转头看向大锤和夏夏,这一眼看过来,让他瞬间呆滞。
大锤也有些发愣,还是夏夏先反应过来,“你是秋怡姐姐吗?”
大锤也惊呼起来,“谢秋怡!”
对面的书生还是有些发蒙,半晌后道,“你,你是大锤啊。”
大锤对着她的肩膀拍了一下,“没想到我就是出个门,还能找到你。”
夏夏比较冷静,“你在找人吗?”
谢秋怡却忽然拉着大锤的手激动道,“你们终于来了,你们终于来了,这么多年了,我总算等到你们了!”
大锤莫名其妙,“秋怡啊,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哭唧唧的啊。”
谢秋怡抬起头,“我都等了你们六七年了,我考秀才、考举人,考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你们的蛛丝马迹。”
夏夏大吃一惊,“我们不是才分开几个月,怎么你已经来了六七年了吗?”
谢秋怡惊愕,“我记得大锤请我们一起喝酒,喝醉之后醒来,我就到了这里,到处找你们找不到,后来我就死心了。”
大锤讷讷道,“原来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一样吗,我还以为大家都是一起来的。”
夏夏冷静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秋怡,你在找谁?”
谢秋怡沉声道,“我在找我娘,有人趁我不在家,把我娘撵走了!”
大锤立刻拉住她的手,“走,先去客栈,然后我们一起去找人。”
谢秋怡被大锤和夏夏拉回客栈,一进屋,夏夏忽然问,“你现在是男是女,怎么还能考科举?”
谢秋怡的思绪平稳下来,“我是女,也是男。”
大锤瞪大了眼睛,“秋怡,你难道变异了?”
谢秋怡摇摇头,“我爹是家中独子,身体很差,成亲后多年才有了我,族里人惦记我家里的家产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爹娘就做主把我当男孩子养,等我四五岁时,我爹就死了,我娘只能让我继续当男孩。后来族里人总是不死心,我娘就让我参加科举。”
大锤摸了摸下巴,“你是个女子,居然也能参加科举吗?”
谢秋怡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娘打通了关系,每次入考场检查的时候都是蒙混过关。我爹身体不好,我娘对外说我也是个病秧子,也就没人在意。”
夏夏给她到了一盏茶,“你已经中了举人?”
谢秋怡点头,“去年中的,江南省解元。”
大锤瞪大了眼睛,“你真是到哪里都能做学霸啊!”
说完,她立刻想到问题关键,“你都做了解元,怎么你娘还被人撵走了?”
谢秋怡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家里老仆出卖,族人知道了我是女孩,想让一位族兄去顶替我的举人名额,还要给我爹过继儿子。我娘不同意,族长逼迫我娘,如果我娘不答应,就把我是女孩的事情捅出去。”
夏夏紧接着问道,“就算让你族兄去顶替,为什么要把你娘赶走?”
谢秋怡冷笑,“他们不光想要我的举人名额,还想要我爹留下来的家产呢。若是能把我娘撵走,我又是个女孩,还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捏扁。”
大锤想了片刻,“那你的举人名额被顶替了吗?”
谢秋怡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日考过举人,老家给我送信说我娘病危,我来不及参加巡抚大人举办的鹿鸣宴就提前回来了。等我回来才发现,我娘根本就没有生病,且我一回家,就被关了起来。前几日我跑了出去,今天悄悄回来发现,我娘已经不见了。”
夏夏看向谢秋怡,“秋怡姐姐,你莫要着急。眼前看来,你有两样好东西,一是举人名额,二是你爹的家产。举人名额,我说句大实话,这个狗屁朝廷不允许女人参加科举,你要了也没用。至于你家的家产,按照朝廷律法,你可以继承吗?”
大锤先撇嘴,“晴芸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都不能做户主,她家这个遗产估计也要被族人瓜分掉。”
夏夏叹了口气,“秋怡,你是怎么想的?”
谢秋怡的眼神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我也不知道,我想找到我娘,她陪伴了我这么多年,真心疼爱我。什么家产和举人,不要也罢,都送给他们吧。”
大锤呸了一口,“娘要找,家产也不能送给他们,不然你们受的欺负岂不是白受了!”
夏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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