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晏手中的餐盒“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饭菜洒了一地。
他愣了片刻,脸上血色尽褪,但看着司马宿那双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他最终重重点头,声音干涩却坚定:
“好。一切……都听你的。”
司马宿颔首,眸色深沉如夜,正欲开口,两抹身影如轻烟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他们身旁。
一人白衣胜雪,眉目清冷,是东方明月。
另一人衣着带有异域风情,气质神秘沉稳,竟是浮云。
他们是偷偷溜出来的。
东方明月将睡熟的宫允瑶塞给闻人月白,只含糊说了句“去解手”。
浮云则更是踪迹难寻。
浮云上前一步,声音平静无波:“千蛊灵墟门,归期长老座下弟子,浮云。略通制蛊……与炼毒之术。”他特意在“炼毒”二字上微微停顿。
东方明月立刻接口,眸色意味不明:“加我一个,我帮忙打下手。虽然不会制毒,但捣药生火还是可以的。”
修士虽说不能直接参与战争,可又没点明不能背后协作。
司马宿愕然地看着他们:“你们……愿意帮我?不觉得我这手段……太过恶毒,有违天道?”
浮云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善恶?我从不觉得这世上有清晰的界线。一辈子行善之人,临终做了一件错事,便成了伪善的坏人。一辈子作恶之人,临死做了一件好事,却成了放下屠刀,金盆洗手的好人?评判的标准,从来都在人心,而非事情本身。”
他顿了顿,看向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东方明月笑嘻嘻地补充:“巧了,我也从来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看谁顺眼就帮谁咯。”
浮云最后望向司马宿,说出一句重若千钧的话: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若此举能阻敌救国,这万千骂名与业障,分了担着便是。”
而后,司马宿心急如焚,转身就去翻找几本厚厚的药理古籍,试图找出最猛烈的毒药配方。
浮云瞥了一眼那堆书卷,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不必如此麻烦。这些基础药理,我在南诏时早已烂熟于心。”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寻常毒药易被察觉,要用的,自然是些……特别的东西。”
东方明月自告奋勇帮忙处理药材,干劲十足,然而他似乎对草药外形辨识度不高,在一片忙碌中,隐约好像……拿错了几味关键药材。
几人利用司马宿高超的易容术,改头换面,混入北匈大营,巧妙地将“特制”的药粉掺入了敌军正在分发的大量肉汤与酒水之中。
任务完成,他们潜伏在暗处,紧张地观察着效果。
然而,预想中敌军纷纷毒发倒地的场面并未出现。
只见那些原本还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北匈士兵们,动作突然一僵,随即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而……愉悦?
紧接着,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一个膀大腰圆的北匈壮汉猛地扔掉了手中的羊腿,站起身来,开始扭动腰肢,用五音不全的嗓子高声唱道: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整个营地!
成千上万的北匈士兵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纷纷放下武器,加入了一场极其诡异的集体歌舞之中!他们手舞足蹈,动作滑稽,歌声震天却荒腔走板: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那位北匈主将正怒气冲冲地巡视,见状气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混账!都在干什么!有叛徒下药!都给老子停下……哎呦~~怎么爱你都不嫌多~~”他一边骂,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跟着节奏摇摆起来,甚至还努力想做出一个灵活的转身动作。
另一个千夫长一边奋力想控制自己的双腿,一边惊恐地大喊:“是不是有人给我下蛊了啊?!好缺德啊~~火火火火~~!”喊完又不自觉地比了个心。
整个北匈大营,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型、失控的歌舞现场,充满了魔性的旋律和壮汉们笨拙又努力的舞步,场面一度十分“火爆”且尴尬。
暗处,浮云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一脸无辜的东方明月:“等等……你刚才拿错的,是不是那包贴着粉色蝴蝶结、写着‘助兴’的‘摇滚菌毒’?”
东方明月眨了眨眼,干笑两声:“呃……我看错了。”
司马宿看着远处营地里还在忘情歌舞的北匈大军,扶额叹息:“计划彻底泡汤了,这么一闹,他们肯定察觉有异,再想下毒难如登天。”
浮云却依旧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淡淡道:“无妨。既然无法悄然进行,那便……一锅端了便是。”
东方明月瞪大了眼睛:“可现在哪还有现成的毒药啊?这摇滚菌毒倒是还剩半包!”
浮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他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决绝。
“你们,都退开些。”他平静地吩咐道,指尖泛起一丝诡异的灵光,缓缓朝向自己的心口。
“千蛊灵墟门有一秘传保命之术,”他解释道,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透着一股寒意,“便是以特殊功法逼出心头之血。修士常年与万蛊千毒为伴,血液早已异化,蕴含剧毒。此血一旦溅出,蚀骨腐肉,触之即溃,效果……远比寻常毒药猛烈。”
东方明月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我操了!浮云你开挂啊?!这玩意儿能随便用吗?!”
浮云指尖的灵光微微一顿,瞥了他一眼:“自然不能。此术凶险万分,一来本是绝境中与敌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二来……”他指了指自己心口,“取血,取的乃是心头精血。一个掌控不好,毒血未出,自己便会先心脉尽碎而亡。轻则修为尽废,重则……当场毙命。”
“不行!绝对不行!”东方明月立刻跳起来反对,“这太危险了!为了这帮北匈杂碎搭上你的命,不值得!”
司马宿脸色也是极其凝重,他看着浮云那双平静无波却异常坚定的眼睛,又看了看远处依旧喧嚣的敌营,最终咬了咬牙,沉声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浮兄是沉稳之人,若非有几分把握,绝不会行此险招。我们……信他。”
他的话里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却也充满了绝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就在浮云准备行险一搏之际,公主府内,气氛却是一种诡异的宁静与哀伤交织。
宫允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醒了过来。
她看到身旁默默垂泪、几乎被巨大悲伤淹没的沈长乐,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长乐姐姐,”小女孩的声音清澈,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通透,“爹爹和娘亲死了,就可以见到哥哥了,你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她歪着头,看向被风水之力禁锢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谢明澜,继续用稚嫩的语言说道:“你看,谢姐姐现在在这里呀,虽然变成了鬼姐姐,但是不是说明……死亡其实并不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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