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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小说:

阿姊误我

作者:

渔江森

分类:

现代言情

“真真是姨娘生养的,也不知从何处随意寻了副画,就敢进献给皇后娘娘,小家子气。”

“就是就是,都知道皇后娘娘好诗词工笔画,她这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关公门前耍大刀吧!”

“别这么说,兴许这画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宋离月刚想投去感激的目光,心道竟然还有人替她说话,可一着眼,那人竟然是与她向来不对付的御使大夫次女何莉安,同为庶出,她因着父亲首辅的身份,凡事都能压她一头,如今出丑出到别人眼皮子底下,她以后还如何趾高气扬?

别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皇后娘娘似乎也有些不解,左右一递眼色,便有人主动上前问询。

“不知宋姑娘这画可有什么说头?”

宋离月心跳声穿过耳膜直达天灵盖。

她怎么知道这画有什么特殊之处,压根不是她准备的呀?

思及此,宋离月急忙在人群中寻找宋舒月的身影,人没看见,却见苏喜正在角落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仿佛早预料有此一遭。

她的心中顿时愤恨不已,难道她落了宋舒月那个贱人的圈套?

怪不得这么轻易就把献礼的机会让与她,原来是存了心要看她出丑,真真是恶毒至极。

“咳咳。”宋离月心虚拿手扶额做弱柳扶风状,“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臣女刚才饮酒有些急,此时有些头晕,可否让臣女的长姐前来详述,这画正是长姐亲自准备的。”

宋舒月从前在家中虽有先生启蒙,可是她自小就不善长这些风雅之事,先生亦曾说过,她在诗书上面没什么天分。

是以只要她宋离月稍稍努力,便将宋舒月比了下去,并且明里暗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就看选的这礼,也知道她宋舒月眼光不济。

如今拉她出来垫背,只要她不能完美解决,就是落了相府的脸面,之后肯定会被父亲厌弃,二则如此平凡的一幅画,她还能说出花来?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坐收鱼翁之利。

宋舒月虽然躲在人群后面品酒,却对场上发生的事儿了如指掌。

待宫人前来通知,她便整理好衣裳随人前去。

天家威严不可犯,她低着头行礼,眼神低视,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越雷池一步。

“回禀皇后娘娘,这幅画,是臣女自己画的。”

话音刚落,周遭传出来更加低沉的嘲笑,无名无技,竟然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真真是黄口小儿不知羞,涂鸦亦敢卖作铜。

宋离月听完,霎时感觉天塌了,她只觉着身旁人们的审视仿若刺人的荆棘,一颗心血琳琳的被洞穿,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哦?亲自画的?说来听听,这是画的哪里?”

皇后娘娘对那些交头接耳的议论视若无睹,好东西她见的多了,也知道万事不过逢场作戏,即便真喜欢也不能表露心迹,以防有心之人借题发挥。

她只是好奇,这地方是哪里,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却与京都的地形毫不相似。

宋舒月仍是低眉顺眼,即便可以平视,但视线依旧落在贵人的脚边,“臣女画的是荆川。”

殿内顿时一片唏嘘声,裴厌城也在听到荆川二字时,端着酒杯的手,轻轻颤抖了一瞬。

“臣女听闻皇后娘娘故居荆川,自少时离家,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便翻遍了四海图志,当地县志,仿照书上的记载,将荆川画了下来,都说中秋是团圆的日子,臣女希望皇后娘娘看见四海升平的同时,也能在思念故乡的时候,有所寄托,是以画了这副画,还望娘娘莫要嫌弃臣女拙劣的画技!”

宋舒月说完后,伏在地上一跪不起。

皇后娘娘深深望了一眼那副画,她站起身,青葱一般的手指在画上沿着山峰高低起伏的边线轻轻描摹。

心里似乎有一种叫做酸涩的东西把她眼泪勾了出来。

幼出荆川,离开的不仅是疼爱自己的父母,还有她引以为豪的安乐窝。

嫁与当今圣上,她便承载了一姓的荣辱,虽有哥哥从旁协助,可枕边人爱与不爱,她岂能不知?

否则她为何要认别人的孩子做自己的儿子?偏偏还要在外人面前装作伉俪情深,她装的辛苦!

荆川啊,好一个荆川!

“平身吧,这副画送的很趁本宫的心意,来人,赐秋白!”

秋白是皇家御用菜品,青蕊白邦,滋味浓郁,到了冬季添炉涮肉,别有一番风味。

现下只用高汤吊味,汤头鲜美。

皇后做上主坐,也命众人落座布菜开席,但并没有对宋舒月有更多的赏赐,只是把画收了,与别人送的礼放在一起,宋舒月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苏喜跟在宋舒月的身边做了第一排的席位,虽是第一排,却与皇后主位还有较远的距离。

“姐儿怎么想到要画荆川的呢?奴婢从没有见姐儿在书画上如此用心过!”

为何要画荆川?

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她从前做杀手的时候在荆川待过,便从别人那里搜刮了些有意思的故事。

这些故事逐渐交织,串联起一个个她的买主和刺杀对象。

她临死前刺杀失败的真相仿佛镜中月,漏了一点点离奇的影子出来。

说到底,若没有通天的本事,谁能要了她玄羽的命?

想到这里,宋舒月不禁皱了眉头,临死前的不甘和剧烈的疼痛不禁让她微微喘息起来。

她握紧拳头,稳住心神,喝了杯酒下肚,恢复如初。

为何要画荆川?那是因为上面她留了暗号,她只知道从前给她递消息的人出自宫里。

是谁,她不知道。

但是只要那人见过画,就能找到她。

“荆川是项国舅故乡,听闻项国舅与皇后兄妹情深,相比在故乡时,京都自然少了些人伦之乐,画幅画讨娘娘欢心罢了!”

苏喜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却调转话头指向对面的太子坐席。

“太子殿下方才视线飘过来好几次,姐儿,太子对您好像很有兴趣。”

宋舒月方才献礼时规矩颇为谨慎,不敢直视天家,如今隔得远了,她才借着众人敬酒的机会,扫了一圈。

不怪她如今真的跟大家闺秀一般克己守礼,一个新的身份给了她安逸的同时,也给了她束缚。

身份是别人的,命却是自己的。

她这一扫不要紧,就见太子殿下顶着一张她颇为熟悉的面容,桀骜不驯的坐在位子上,对想要与他有任何亲近的贵女,摆出臭脸,拒人以千里之外。

宋舒月揉揉眼睛,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无论再怎么揉,那人都是一副熟悉样子,她心里苦笑,又不甘心,便在皇后借口醉酒离席之后,找了个机会抄到了太子身后。

她的眼睛不如从前好使,可是太子耳后的红痣还是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果真是你吗?小鬼?

玄羽做了七年的杀手,死的时候二十三岁,怼天怼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她心里停留过。

可以是盟友,但绝无可能是朋友,是爱人。

而小鬼,一个她从河里捞出来的可怜虫,一个濒死仍旧抱着求生意志,努力活着的人,自己都惨不忍睹的时候却给了她无尽的关爱。

他曾说:“阿姐,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别扔下我,留我一个人,我害怕!”

玄羽刹那间觉得自己有了软肋。

可命运使然,她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亦不是平凡百姓,拥有选择人生的权利。

不,换句话说,她连性命都不是自己的。

只要买主有钱,就可以买她这条贱命。

而她之所以走上杀手这条路,不,她甚至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走上杀手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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