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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小说:

阿姊误我

作者:

渔江森

分类:

现代言情

夜沉如水,朦胧的月色在后半夜终于爬上天际,放眼望去,整个宋府静悄悄的,唯有宋夫人的佛堂还点着一盏灯。

“南无阿弥陀佛……如是我闻…”

宋夫人身边的常嬷嬷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望了望身边还在念佛经的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明那么担心自己的女儿,却放任她在夜半出去,只剩自己担惊受怕滞留佛堂求佛祖保佑,不肯休息。

何苦呢?

“小舒,还没回来吗?”

常嬷嬷站起身,透过窗楞遥望宋舒月的院子,只见那边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回来的样子。

“多半还没回来,夫人若实在担心,为何不差人出去找找?毕竟是女儿家,若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宋夫人走神了片刻,诵经的声音时断时续。

“分神了,佛祖会怪罪,你帮我看着,若她回来,你来同我说。”

说罢,宋夫人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开始新一轮的吟诵。

常嬷嬷哎了一声,只当做回应宋夫人的安排,继续守在窗口观望,可有些话如鲠在喉,实在是不吐不快。

“相爷最近去东厢越来越频繁,也不知在忙什么,周姨娘眼瞧着有了眼高于顶当家主母的意思,夫人,奴婢担心…”

宋夫人跪在佛前,对于常嬷嬷的见解不致一词。

常嬷嬷语气越发焦急起来:“夫人不为自己想,难到不为舒月小姐想想吗?几个月前,舒月小姐生的那场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带着蹊跷,相爷偏心她们母女又不是一天两天,她们私下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相爷也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夫人…”

这次,宋夫人终于有了反应,她将手中的菩提子手串放到一旁,点燃了一根檀香在香案上,铺开经书,预备誊写。

“也未见得是她们母女做的,舒月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是娘胎里带的先天不足,怪不上别人,常嬷嬷,再多点一根蜡烛。”

常嬷嬷手上动作没停,嘴里却劝道:“夫人,天色不早了,要不还是别写了,费眼睛。”

宋夫人却不顾常嬷嬷的劝阻,下笔写起来,昏暗的光线下,黑色的墨汁在黄色的草纸上缓缓流淌。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说出来的都是冤孽,倒不如如现在一样,至少表面平静。

宋舒月再次仰头看着裴厌城,眼神里都是对他长大后城府颇深的欣赏。

“太子殿下如此大费周章,想来一定是对今晚臣女会出现,势在必得吧?”

裴厌城往牢房门口踱了两步,樊卓立刻打开牢门,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苏烈的脖间探寻。

片刻后抬起头,冲裴厌城摇了摇头。

死的透透的了!

苏喜见状,哭的更加伤心,她刚与哥哥相认,转眼间就阴阳相隔,唯一的亲人去世,这世间又只剩下她一个。

裴厌城眉峰微挑,手中把玩着个小东西,看起来很爱惜的模样,却把手藏在衣袖里,仿佛见不得人,他在牢房间来回踱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明灭未知。

狱卒手中的火把烧的猛烈,闪烁的火光在牢房的墙壁上印出黑烟的影子。

宋舒月如今也猜不透裴小鬼的心思,只好静静的等待他的回应。

过了片刻,裴厌城站定在宋舒月的身边,把手里的东西放进怀里,还小心翼翼的摁了摁,以确认它放好了位置不会丢失。

那是属于阿姐的那颗平安扣。

他微微低下头:“如今的情境,就算是右相亲自说情,恐怕宋姑娘也难辞其咎吧?”

的确,夜闯大理寺,犯人死在与她会面期间,还夹带犯人嫌疑同伙,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何况她一个没有任何品阶的民女。

宋舒月点了点头:“不错。”

她望了望四周的守卫,笑道:“若是拼死一搏,臣女只有死路一条,若是缴械投降,尚且有一线生机,臣女自知理亏,选择投降,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言外之意大约是:小鬼,阿姐认罪的态度可还好?

裴厌城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往宋舒月的身边逼近了两步。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嘴脸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死了百十次了。”

宋舒月点了点头:“知道,太子殿下说过,臣女像极了您一位故人。”

裴厌城冷笑一声:“像?东施效颦罢了,谁能与吾的阿……与吾的这位故人相提并论,她才是这个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

可惜,他最讨厌欺骗,而他的阿姐最后骗了他。

“不过,吾愿意与你做个交易,只要你做得到,今日之事,吾权当没看见。”

宋舒月颔首:“愿闻其详!”

裴厌城一个手势,樊卓便带着众人退后了十来步,他把火把插在牢房一侧,也退了出去。

“允吾一件事,只要吾说得出,你就得做得到。”

宋舒月不解:“太子殿下这就有点难为人了,若是让臣女弑君,弑父,臣女也要做吗?”

裴厌城紧接着补充道:“不可以质疑,不可以反驳,唯有吾说的这件事,只要吾说了,你必须做到。”

玄羽觉得小鬼可能又在耍小孩子脾气,她抬起头,看着小鬼认真的表情,得出了三个字的结论。

不禁夸。

宋舒月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弑君弑父杀人放火之类的事,只要臣女能做到,我都将倾尽全力,去帮太子殿下完成,这样可好?”

其实杀人她最擅长了,就是身上这个壳子多少限制了她的肆意妄为。

裴厌城嗯了一声,他缓缓的站起身,有种准备好了去时路的轻松感。

他拿起火把,冲宋舒月道:“吾不治你的罪,不代表吾就此放过你,十日后辰时,城东双峰寺见,你不来,吾去你家。”

宋舒月:“……”

紧接着,裴厌城把一众人等全都赶了出去,而后潇洒一扔,带着桐油的火把触及干燥的稻草和木头牢房,里面瞬间烧了起来。

苏喜眼看着哥哥的尸身被烧却无能为力,揪着手帕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掉眼泪。

宋舒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她等事情了了,允她给苏烈置一处衣冠冢,也算全了她亲人相认的结局。

差不多黎明时分,宋舒月和苏喜才到家。

常嬷嬷将小姐归来的消息告知宋夫人,宋夫人长舒出一口气,合上经书对常嬷嬷道:“熬了一晚上,明日你不必过来了,换旁人伺候就行。”

常嬷嬷服侍宋夫人洗漱上榻,佛堂的灯才在黎明之前,摇摇欲坠般熄灭了。

宋舒月没想到,宋离月能把小鬼恶作剧一样的礼物保存那么久。

都说东珠怕冻,极度的低温会导致上面产生细微的裂痕,她便早早的在房间生了火。

若是要出门,也必须端着汤婆子,将小盒子放到汤婆子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宫里的事暂时告落,裴厌城的确没有追究她们夜闯大理寺的事,这几日里,宋舒月听到宋相说起早朝时,陛下责怪太子办案不利,招致大理寺失火的事。

心想依照小鬼如今的性情,多半别人说一句,他得有十句在等着。

至于苏烈说的那些事。

因着苏喜对于哥哥的去世太过于伤心,她便没有刻意去提。

这几日里,除了每日去给母亲请安,便是窝在暖阁里练字。

她的字,怎么说呢,比三岁小儿也不如,若是兴致起来看一看书上的字也就罢了,让她写,真是要了命了。

她那平凡的画技,还是从前做杀手时,为了画地形分析切入口练出来的,就是这么多年以来,写字一直是她难以逾越的鸿沟。

怎么练,都练不成。

苏喜顶着肿成核桃仁儿一般的眼睛在她面前晃悠,惹的宋舒月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不写就不写,她拿着暖手炉披着斗篷预备去园子里逛逛,这几日偶尔会有零星的小霜花结在叶子上,宋舒月最喜欢拿手指去弹,这时,冰晶就会散在空中,如同晶莹剔透的雪花。

她逛着逛着,突然顺风闻到了一股味道,又香又臭的。

香是熏香,臭是尸臭。

突然,宋舒月脑子中灵光一闪出现一个念头,但转瞬即逝,她还没分辨出什么,就见宋离月众星捧月般走了过来。

见到宋舒月,宋离月急忙奔过来截道,生怕她跑了。

宋舒月无奈的停下脚步,看见她抱着暖炉并那个盒子,皱眉道:“你怎么还留着这个盒子!”

宋离月骄傲的炫耀:“太子殿下送的,自然要好生收着,以示我的重视。”

宋舒月挑挑眉:“可是你闻不到吗?”

宋离月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闻到什么?”

下人们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宋离月扭过头追问,“闻到什么,你们说,她是什么意思?”

宋舒月拿手帕做掩鼻状,缓缓退了几步,“就算熏香熏的再重,也掩不住里面散发出来的臭味,下人们碍于你的淫威不敢说实话,可你自己也没发现吗?”

说罢又道:“还是发现了,不敢承认?我劝你那盒子打也不要打开,就地扔了,否则……”

“总之,我是为你好。”

宋离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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