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着,栗云微罕见地话少,她对美食有十分的虔诚,用心地品尝着蛋糕的滋味。
不愧是她喜欢的甜品店,每次出的新品都好吃。
蛋糕吃多了难免会有些腻,然而晚上不适合饮用咖啡或者茶,栗云微可不想睁眼到天明,再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她打开冰箱冷藏室,入眼就是摆放整齐的气泡水,下面一层是上次在超市买的柠檬,可以做柠檬气泡水喝。
天知道她的雪克杯买回来还没用过几次,在某书上收藏了一堆饮品做法,结果都是放在收藏夹吃灰,压根想不起来做。
栗云微举着气泡水和柠檬,问冯希年:“你喝不喝柠檬气泡水?”
换下正式却并不舒服的工作装,穿上家居服的栗云微才是真正的栗云微,她舒展、自然,像山林里一颗自由自在的树,也可能是花,总之是草木那一类的。
冯希年放下叉子,“需要我帮忙吗?”
栗云微神气极了,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不用,这个很简单的,我会做。”
她从冷冻室里扒拉出冰块,脱模放进雪克杯,连同一片片的小青柠一起捶打出汁水,她用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摇匀,那一瞬间栗云微觉得她就是酒吧里最受欢迎的调酒师。
事实上她没去过几次酒吧。
加满冰的柠檬气泡水清清爽爽,一口下去栗云微牙根都要打个颤。
微小的气泡咕嘟咕嘟升腾着,撞在了半透明的冰块、青绿色的柠檬片上。
身边的人总告诉她眼界要开阔,多关注大事,可是她只喜欢观察细小的东西,因为大事已经有太多人关注。
盯着望了太久,几乎是入了迷,当栗云微反应过来时发现冯希年也在盯着那杯气泡水。
她想了想,说:“我小时候很喜欢吹泡泡,就是那种一块钱一包的泡泡胶,里面有好几个的那种,每次我都能吹得特别大。”
廉价的泡泡胶,还带着拙劣刺鼻的气味。
小孩子才不管这些,去小卖部买来,再和朋友比着谁吹得泡泡更大。
有一段时间栗云微迷恋于此,后来被父母发现,减了她的零花钱,勒令她从此以后不许再买这类东西,她怕他们生气,当真没有再碰过一次。
冯希年说:“听起来很有趣。”
他永远是个合格的倾听者,懂得适时给出恰当而不过分的反应。
栗云微“啊”了一句,“你是不是不知道泡泡胶长什么样子?”
她刻板印象又来了,认为冯希年应该不食人间烟火,他小时候的玩具大概是乐高一类、对于他们普通孩子来说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颇为无奈,“云微,我知道泡泡胶是什么东西。”
栗云微震惊:“私立学校也会卖这些东西吗?”一群少爷小姐围在一起吹泡泡胶,难以想象的画面。
她朋友的朋友中有家财万贯的,听说从小上的就是国际学校,校服特别好看的那种。日常聊天也是去瑞士滑雪、或是家里又从拍卖行拍到了什么好东西,栗云微简直怀疑和那些人到底在不在一个世界生活,同样是人,别人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他说:“我小学和初中都是在公立学校念的。”
有点出乎栗云微的预料,按理来说像冯希年这样的家庭环境,不会选择在公立学校读书。
她心中有疑惑,没有说出口,冯希年看出来了,主动解释说:“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是其实这很正常,我的爷爷和奶奶那时候并不觉得私立学校要比公立学校好。”
冯建成和蒋素珍对孙子的疼爱是真,严格也是真。冯希年早慧,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爷爷奶奶对他的期许,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几乎没有让两位老人为他费太多心思。
除却成年后找女朋友这件事。
栗云微一直惦记着泡泡胶的事,她想不出来成熟稳重的冯希年小时候长什么样,更想不出来他鼓着腮帮子吹泡泡胶的样子。
她喝了一口柠檬气泡水,冲掉乱七八糟的想法,“所以你以前玩过泡泡胶吗?”
“没有,”他回答说,“我只是看过其他的人玩。”
冯希年在学生时代一直是不合群的存在,他成绩优异,同时不好接近,面上淡淡的,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老成得不像是个孩子。
栗云微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她忽而道:“冯希年,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孤独啊。”
她不是傻子,冯希年这个性格不像是后天养成,像是从小就如此,一个极致的淡人。
栗云微有这样的同学,她常常独来独往,不是看不上她们,更多的是性格使然。
换位思考,有些人喜欢热闹,和朋友打打闹闹;有些人喜欢安静,一个人也很好,个人有个人的选择。
以上想法都是在栗云微没有和这类人深切接触过的前提下而产生的,可是现在她的对面就坐着一个这样的人,甚至还是她的“丈夫”,她忍不住越过那条边界线,“冒犯”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冯希年的骨骼在灯光的半明半昧下愈发立体,他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可能……可能是我以己度人了。”
人无法真正感同别人的身受,栗云微以前最爱往人多的地方扎堆,和同学一起玩,她理智上理解每个人性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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