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此番疏解完毕,林惊雁心中畅快许多。
吃饱喝足,泡了个鲜花澡,裹着纱衣睡下。
翌日一早她便穿戴整齐,风轻云淡地等待圣旨到来。
巳时初,宣旨太监满脸喜气入府,府门掌固高呼:“内侍省传制至!”
太监奉诏匣入,她北向再拜,匣暂置于案上,太监启匣,展黄麻纸诏书:“敕:长宁公主李姝,柔明毓德,静正垂仪。今特赐婚天师傅离绡,允协吉卜,以宜室家。
着于下月十五日完婚,礼部同钦天监择吉时行礼,一应仪制俱按《开元礼》公主下降例。主者施行。”
她笑着接过:“臣妹谨奉诏。”
太监本连强诏的说辞都想好了,见她如此干脆反而错愕,反应回来后松了口气离开。
看着太监的背影,林惊雁目光渐凝,唇角逐步噙笑。
既然傅离绡想要陪她玩,她自然是要奉陪到底了。
谁怕谁呀!
她在心中幻想着自己伸出手指,对傅离绡鄙视地勾了勾,正摆出穿越前某谐星著名的“你过来呀”的表情包。
一时间她觉得浑身斗志昂扬。
只是下午她就不是这么觉得了。
*
傅离绡带着薛兵敲开门,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地朝她行礼:“臣提前来看望公主殿下和今后臣的住所。”
林惊雁愣了:“什么意思?”
他眉眼清澈地扬起微笑,大袖一挥,霎时间,身后传来浩浩荡荡脚步声。
不多时,府邸前面来了一群扛着锄头铁锹的家丁,其中两个还傻乎乎拎着麻绳铁桶,他们个个整装待发,摩拳擦掌。
这是干嘛?拆迁队拆家吗?
林惊雁拦住,瞪他:“司玄天师意欲何为?”
傅离绡温笑:“得陛下特赦,臣今后要住在这,自然要舒心一些。臣的职位特殊,平日里呢,需要观星占卜,两间书房,一间暗室,一座观星台。”
果然这厮要住进来。
林惊雁强压嗓音:“说重点。”
傅离绡淡淡一笑:“所以麻烦将公主府几间位置合适大小合适的偏殿作为我的专属场所。”
他抬眼,环视一圈:“还有这屋檐下的彩绘,红配绿的,臣觉得甚丑,不若一同改造了?”
林惊雁气炸了,眼眶怒红:“你有没有搞清楚,这是我的公主府,你凭什么想改造就改造?”
虽按照规定公主府需要改造,不过是改造一些正堂寝殿之类,且由公家征派官奴婢进行,哪是他这样率众硬闯派人闯进来?
傅离绡眸中露出一丝为难,声音轻飘飘的:“那可如何是好?臣已请示过陛下了。
且臣为天下百姓办事,平日里时常需要研究天象异变,驱邪法事之类的,若是耽误了国运民生……”他挑眉:“臣把长公主供进去?”
林惊雁警告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建这些是干嘛的。我绝不允许你在我公主府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傅离绡置若罔闻,往前一步,轻盈踏过门槛。
林惊雁低眸看了一眼他的步伐,被迫后退一步。
他却未停,始终垂首,一瞬不瞬盯着她怒气冲霄的目光,唇角带着饶有意味的笑。
轻而稳行,步步紧逼。
林惊雁只好一面注意着身后的路,一面步步后退,结结巴巴的:“傅离绡,你胆敢……”没注意看,踩落台阶,脚底一崴,就要跌倒。
“小心。”一双大手从袖口伸出,握住她的腰,接触的那一刹那,烫得她身体都发麻。
她丝绦飘飘,他长发垂落,交缠叠落,飘然若仙,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
林惊雁定定地看向他,琉璃瞳被阳光染成琥珀色。
他同样眸中暗潮涌动,意味复杂地看着她。
二人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
“嘶——”林惊雁的痛呼声打破了刚才美好幻想。
实际上她骤然趔趄,身体“咚”地撞到地面,屁股“duang”地坐在坎坷道路上,整个人凌乱了。
那只从袖口伸出来的大手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后故作深沉地背到了身后,端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眼旁观她狼狈跌倒。
有芳没想到这样子的情况下这司玄天师竟没扶。
见林惊雁倒在地上疼得直抽气,她赶紧去扶起来。
“殿下,您没事吧。”
林惊雁摇头,在有芳身边耳语。
没多时,便有几个家丁拿家伙事过来,站在林惊雁身后,凶神恶煞地瞪他们。
林惊雁叉腰,气势汹汹:“这是我公主府,岂能容你随意放肆!”
傅离绡抿唇:“那公主要如何才能同意改造?”神态还算乖巧。
林惊雁双手环胸,昂着头,在他身边慢慢踱步:“不是我说你,你为何非要改造我公主府?你不是自己有府邸吗?其实本宫不介意你婚后回去住。”
傅离绡平静:“那是别人,臣好歹是玄真阁天师,这不符合规矩。况且,天师府婚后便卖出去了。”
“卖出去?”林惊雁诧异。
他的办公地点是玄真阁,所谓执事道童其实都隶属玄真阁,这所天师府和皇帝额外赠予,属于他的私人财产,想要变卖也合情合理。
她问:“卖了多少钱?”
他不解地睨她:“???”
林惊雁笑得无辜:“你不是很喜欢做交易吗?”伸出三只手指:“三百两。”
“我猜你卖了天师府也得有个几千两银子,你要改造我的房子总要给我一些补偿吧。”
二百两权当抵消给暗桩的赔偿了,还有一百两,用来帮助街上拿着乞丐和年弱的孤寡也是一种行好事的方法,多换一些积分。
傅离绡微微垂眸:“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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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队果然从古至今都是令人厌恶的存在。
连续几天“锵锵”、“嘎吱”、“哗啦啦”的装修声,林惊雁连白日里睡个午觉都成了奢望。
警告无果后她只能堵住耳朵到林亭走走。
梧叶知秋,草木摇落。
不知不觉在这里待了四个月了,细数这些日子,倒也发生了不少事。
这一场穿书,过得磕磕绊绊如梦如幻的。
如今再看秋日里万物凋零的模样,莫名让人郁闷。
她没有带人一起,只自己踩在鹅卵石上,胡乱地一颗一颗数踩过的石子。
数得无聊了,散出眼睛去看,忽看到一灰衣少年坐在草地上,正捡起小石头往池子里丢。
青天白日的谁如此缺德?池子里有她刚买回来的锦鲤,金贵着呢,可别砸坏了。
她跑过去:“谁在那?”
那人吓得连忙爬起来,慌里慌张地看过来,见到是她,恭敬行礼:“长公主殿下。”
她皱眉:“薛兵?”
薛兵把手胡乱在衣裳上擦,显得有些局促:“长公主殿下怎知我的名字?”
她以长公主身份与他见面不过寥寥,确实未曾问过他的名字。
她随口扯了个理由:“我和傅离绡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聊到了。”
看他有些紧张,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薛兵低头,用手指纠着腰间丝绦:“我……师父让我在这里看工,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到后院逛逛了。”
他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嘴,眼神闪烁:“长公主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走。”
“哎……”林惊雁将他拦住:“我家后院也没那么金贵说看不得,正好我也无聊,不如你陪我聊聊天。”
薛兵面露羞赧:“我不会聊天。”
林惊雁安慰一笑:“没事,闲聊罢了。”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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