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鹤话落,居酒屋里冷凝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一些。
全场最有分量的人都说要凭实力竞争,也算是给各位下了一颗定心丸。
瞧着屋内被许知鹤三言两语平息的暗涌,云羽竟有一种在做梦的错觉。
这真的是许知鹤吗?
以前的他遇到这种事,不都是在她的坑里添把柴,顺便再递个火,好把她给烤熟的那种黑心妖精吗?
怎么几年不见就立地成佛了?
云羽攥着小酒瓶,偷眼去瞄许知鹤,正好撞上男人含笑的目光。
心脏好像被那目光给烫了一下,她慌乱地举起酒瓶假装给自己倒酒,却没注意全倒进了许知鹤的杯子里。
“谢谢。”男人冲她微微颔首,便错开了目光。
赵翼呆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脑子喝短路了,说了点容易引起争议的话。
他狭促地笑了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朝许知鹤递了个眼色——多谢解围,便又拉着众人再次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云羽喝的有点上头,想去洗手间清醒一下。
起身的时候脚步踉跄,她下意识就扶了一下手边递过来的胳膊。
绸制衬衫丝滑的触感在手心蔓延,云羽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又在听到绸缎和纱布摩擦的声响后如梦初醒般弹开。
“没事吧?”云羽有些紧张地对上许知鹤的视线,放在裙边的手悄然攥起。
“如果我说有事呢?”
男人的声音仍旧是如沐春风般温柔,只不过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下垂眼让云羽有些烦躁。
她咬了下唇,径自往外走,“抱歉,借过一下。”
许知鹤点头,还十分绅士地帮云羽拉开纸门。
洗手间内冷风开得很足,云羽关掉水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镜子里的少女一袭米黄色连衣裙,乌发用一根星星发圈盘成毛茸茸的丸子头,明眸皓齿,天生笑唇。她从小到大几乎当了一路的某花,是大众所喜爱的那种长相。此刻喝了酒,一双星眸更像是盛了整条银河,整个人看上去又纯又勾人。
——我不看脸,看实力。
不知为何,许知鹤的那句话盘亘在脑海里经久不散。
云羽抬手拍了拍自己红扑扑的脸颊,“哼!才不是靠脸吃饭咧!”
“嘶……您就不能悠着点吗?水泡都给您蹭破了,这都浸血了,要是留疤了可咋整?”
云羽正打算出去,隔壁骤然响起一道男声。
“抱歉。”
男人的声音疏疏懒懒地,虽然字面是在道歉,但那语气听上去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味。
这熟悉的声音登时让云羽顿住脚步,顺势还往女厕所里缩了缩。
“高空抛物是犯法的!还抛热水,您怎么就不去查是谁干的了呢?这万一要是故意的,那可就是……”
“行了,别大惊小怪的了。”许知鹤漫不经心地打断助理的话,“就一小姑娘,吓坏了就不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就好像真的担心把人吓跑了一样。
“行了,就这样。”
男人声落,洗手间内就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唉,老板,您等等,药还没上……”
助理看拦不住人,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哗啦啦拎着一塑料袋跟着出去。
洗手间内再次恢复安静,只有头顶风机的声音在轰隆作响。
云羽呆在原地,一只手无意识扣上腕骨上的月牙疤痕。
等到有人进来拿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她,她这才懵懵地掏出手机给季铃笛发了条微信:【小笛,上次你同事买的那个很好用的烫伤膏叫什么?】
她不是在讨好他,更不是再次被妖精给迷了眼。
只是刚好他被自己烫伤了,只是刚好他又帮了自己。
嗯,只是不想欠下人情。
仅此而已。
【季铃笛(语音):问过了,叫男虎硬。】
【季铃笛(语音):就一药油,随便哪个药店都有的。】
得了名字,云羽拐进居酒屋门口的小药店,报了名字。
店员小姐姐脸上营业式的微笑僵了一下,“您再重复一遍名字?”
云羽茫然打开微信消息,把季铃笛的语音再播了一遍。
嗯,这烫伤膏名字是有点奇怪。
“听说是秘制的,您这边有吗?”
“有的……”
付款结账后,店员把那只药膏装进一个纸袋里封好,然后一脸一言难尽地递给云羽,“小姑娘啊,人生苦短,不行就换,不能全靠药。”
云羽:?
虽然不太懂店员在说些什么,云羽还是礼貌地道了谢。
再回到包间,大家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鸣玉看到云羽回来,把她的手袋递过来,“小羽毛,撤了!”
云羽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往裙摆里塞了塞。等接过手袋,又把东西迅速塞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心虚地瞥了眼许知鹤,看到他正和赵翼聊天,便先跟着鸣玉往外走。
“小羽毛,今晚的消息惊喜吗?”
“惊是足够的,但是压力大过喜。”面对亦师亦友的鸣玉,云羽直白地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那会放弃吗?”
“赵导话都说成那样了,我们小羽毛总不能矫情的说不去吧?”
云羽正欲回话,身后有人倒是先插了一句。
他们二人闻声回头,就瞧见程漫翘着半边唇角,抱着胳膊站在她们身后。
程漫是这次话剧的女二号,只比云羽大了三岁,却已经是出道七八年的老前辈了。
此刻她眼里带着点醉意,眼神和言语都没了遮掩,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出道两年,空降女二号,啧啧啧,年轻啊,真好。你说是不是鸣玉?”
“程漫,你喝醉了。”
鸣玉哑着嗓音低声制止她,却被程漫一把挥开,“你闪开,我混圈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别给我吹什么天才,灵气。本质里还不都是……”
“本质里只有优胜劣汰。”
女人的话蓦地被打断。
众人回头,便瞧见许知鹤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身后。
门廊下刺目的吊灯光打在他的镜片上,泛着一层冷白的光,竟衬得那双常年含笑的下垂眼带着逼人的凌厉。
只这一个眼神,程漫的醉意醒了大半。
她有些慌乱地放下胳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甩下一句“失陪了”就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在云羽的印象里,他们剧组一直都相处的其乐融融,大家都很她照顾。今晚程漫这猝不及防的嘲讽,就像是给她兜头泼了盆冷水。
她只是帮了剧组一个忙而已,并不代表她的能力被其他人完全认可。
这不是她想要的。
“机器人居然还能露出失落的表情?”
云羽闻声抬头,便瞧见许知鹤若有所思地垂眼看着自己,“看起来,机器人小姐是又要执行退缩程序了?”
云羽怔了一瞬,捏着手包的指节无意识收紧,“系统,没有这个程序。”
许知鹤挑眉,镜腿上的细金链子轻晃,“是吗?”
“阿鹤,你风衣忘拿了。”
听到呼唤,许知鹤幽幽转身,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怎么师哥还亲自送来了,给黎助就行。”
他似有所指地咬中‘亲自’两个字音,让云羽懵了一瞬。
等云羽回过神来,就见这只妖鹤拎着一件和她手袋里那件一模一样的黑色风衣,不紧不慢地从她眼前晃过。
好家伙!
好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风衣,居然还是量产的?!!
云羽定定地盯着男人臂弯里那件衣服,连赵翼走过来都没看到。
“小羽毛!云羽!想什么呢?”
“风衣……不,不是,老师怎么了?”云羽忽地回神,看向鸣玉。
鸣玉冲她使了个眼色,“赵导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谢谢赵导,我家就在这条街后边,我走回去就行。”
赵翼看到自己的司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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