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鸣笛声响起时,姜察才回过神来。
喻雪生也是。
不知什么时候,堵塞的路已经疏通了,前面的车开走,留下了空荡荡一片车行道。
喻雪生定了定神,发动了车子。
驶过最拥挤的路段,车速又渐渐平稳下来。拐过这条街,再开一会儿就能看见公寓的灯牌……
“你呢?”
喻雪生突然又开了口。
“啊?”看着车窗外的姜察回过头。
开着车的喻雪生也转过头,很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回去。
“姜察,”他说,“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真的在走神,还是假装没听到。”
“哪句?”姜察问。
“刚才那句,”喻雪生啧了声,“要我再说一遍吗?我想见你了。”
“哦,”姜察点点头,又看向窗外,声音有点闷,“……好。”
这句话说完,喻雪生没再说什么。车里又安静下来,两个人各自沉默着。
姜察捏了捏手里的手机,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点后悔,还有点难受。
他刚刚……其实有更好的答案的。
也是更想说的答案。
车子一路无话地开进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两人又一路无话地上了电梯。
电梯里,站在喻雪生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时,姜察突然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有点落寞。
进了门,他的脚步在玄关停了停。
“你晚上……吃饭了吗?”他看向喻雪生。
“吃了。”喻雪生说。
“我妈炸了排骨,”姜察说,“你要不要……”
“不用了,”喻雪生打断,“谢谢。”
“喻……”姜察犹豫了一会儿,有点想叫住他,但喻雪生停都没停,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喻雪生!”他有点急地喊了一句。
上楼的人停下了脚步。
姜察两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了他。
喻雪生刚刚估计是虚踏在楼梯上,这一拉不要紧,姜察没收住力气,拉得楼梯上的人倒退了好几步。
然后没站稳——向后倒去。
喻雪生看起来挺纤瘦,但天天做大漆锯木头抛光画画的……身上也有不少肌肉。
楼梯间里空间很小,姜察被他直接撞到了墙上,作为人-肉靠垫,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没事吧?”喻雪生懵了一下,赶紧站起来。
“没事……”姜察也撑着墙,又搭上喻雪生来扶他的手。
站起来的时候,他没忍住“嘶”了一声,刚刚那一下正好撞上了他的胃,这会儿胃里有点儿翻江倒海的难受。
姜察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没再吭声。
“撞哪儿了?”喻雪生看着他的表情,有点急地问。
“没……还好。”姜察强笑了下。
“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跟我动什么手啊。”喻雪生皱着眉盯着他。
“不动手你就跑了,”姜察苦笑了下,甚至没工夫去纠正老胳膊老腿,又偷偷按在了胃上,“我怕你又生气。”
“我……”这话让喻雪生愣了。
过了会儿又有点无奈:“怕什么,我气一会儿就好了。”
“你之前可是不这样。”姜察笑了笑,说。
他还记得上次喻雪生记仇后是怎么折腾他的,又是看病又是取药又是做饭又是半夜聊天……
“姜察,”喻雪生盯着他,“我如果告诉你,不一样了呢?”
“什……”姜察也看着他。
“别再说那两个字了,”喻雪生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我不会对你生气了呢。”
姜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有还有别的话想说……但可能……你不太想听。”喻雪生这句话说得很慢,带着犹豫,断断续续的。
他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姜察没说话,他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
玄关很暗,楼梯间里又一次没开灯,他经常觉得这灯简直像个摆设。
……哪天拆了算了,或者换成声控的。
声控的也不行,按照他们在楼梯间内的活动频率以及尴尬地两相对望默默无言的频率,声控灯得隔一会儿喊一嗓子……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转着,等姜察又一次从神游中清醒过来时,发现喻雪生已经沉默地盯着他很久了。
彼时,他还维持着刚从地上爬起来、半按着胃的姿势。
整个后背靠在墙上,透过薄薄一层上衣,他隐约能感受到墙面的微凉的温度。
喻雪生也保持着被他拉过来的站位,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拉着他,另一只微微撑着墙。
像一个很小的空间。
楼梯间很暗。
但喻雪生的眼睛很亮。
姜察突然有点紧张,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甚至第一次、这么清晰地问到喻雪生身上的石榴味儿。
淡淡的,很优雅舒服的果香。
到底是沐浴液,还是洗发露?
总不会是香水……
“姜察。”喻雪生叫他。
“啊。”姜察回过神。
“你先别走神,”喻雪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我有话想跟你说……但在我想明白之前……大概还有一阵子。”
姜察被他绕得有点迷茫。
“但总有一天……我应该能开口。”喻雪生笑了笑。
说完,他微微直起了身。
面前的空间突然大了些,姜察突然觉得呼吸畅通了点儿,甚至感觉到新鲜空气的流入。
“所以我现在想问……”喻雪生摸了摸鼻尖,站直,“你刚刚拉住我,是想说什么?”
“……我也想见你。”姜察定了定神,说。
似乎是个没预料的回答,喻雪生半晌都没再说出话来。
不过他的反应明显比姜察更快,过了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开口。
“才三四天就想见面了啊,”喻雪生勾勾嘴角,是一贯轻松的语气,“下次应该打个视频电话。”
“啊。”姜察愣了愣,这套转换有点突然,他只好点点头。
“不过有点腻味吧,”喻雪生又夸张地叹了口气,“唉,临走前还专门见了你……看来雪球还是没解相思之苦。”
“关雪球什么事?”姜察没反应过来。
“嘘,听。”喻雪生用食指比了个手势。
两人都安静下来,过了半天他才听见,楼上的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雪球……挠门呢?”姜察问。
“啊,”喻雪生点点头,“听见开门声半天了,就是没见到人,估计急了。”
“这猫。”姜察有点想笑。
“那我先回了?”喻雪生顿了顿,又往楼梯上撤了一步。
姜察点了点头:“晚安。”
“对了……”喻雪生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捏了捏楼梯扶手,“那个演出,你要是不愿意我去,我就……”
“你就现场给我两拳,”姜察啧了一声,“想去就去,我哪来那么多不愿意啊。”
喻雪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他也说了句“晚安”,随着楼上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没了声响。
听见喻雪生进屋,姜察才顿了顿,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进屋时他看了眼表,从下班到送秋总回家到刚刚的谈话,这一通……竟然折腾了快两个小时。
又很晚了。
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衣服脱完扔进洗衣机里。站在花洒下的时候,姜察把水流开到了最大。
洗澡的时候人总是会胡思乱想。
但他现在想不动,感觉脑子跟浆糊似的。
或者跟里面塞了十床床单被套的洗衣机似的。
搅到一块儿去了。
哗哗的热水从身上淌过,他伸手挤了两泵洗发水,闭了闭眼。
……洗发水好像快用完了,该买新的了。
什么牌子?
……不知道。
石榴味儿的。
……喻雪生同款啊。
思维又拐向了奇怪的沟-壑,他愣了一瞬,发呆这会儿,又猛地呛了一口水。
“靠……”
他边骂着边咳了两声。
……
让人挺意外的是,这混乱的一夜过去,秋总竟然没在群里大喊大叫,更没小窗私信姜察,打听乱七八糟的八卦。
直到第二天午休的时候,看着秋总拿着外卖一脸怨气地乱戳,姜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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