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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小说:

师父今天表白了吗

作者:

尧三青

分类:

穿越架空

《师父今天表白了吗》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世人皆知安渡府南无君有一爱徒,于游历途中所捡,由于体质特殊长年以灵药浇灌,鲜少示于人前。

然而此女毕竟年幼,生性又活泼跳脱,行为举止远不如其他宗门弟子稳重,偷跑下山,流连民间集市,钻入花楼听曲之事时有发生。

南无君原想画地锁将她困于苍羽阙之上,无奈又被小徒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模样给反击了回来。

最后折中取之,每逢妖魔邪祟作乱,需南无君亲临镇压时便会带上这个徒弟,让她跟着释放一下精力顺便增长见识。

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每次带刘新烟下苍羽阙之前白斟时都会算上一卦,让天道来选择刘新烟的去留。

而南临崖魔道围剿前一夜,白斟时照例卜了一卦,卦相显示大凶恶兆。

他便借口将刘新烟留在了苍羽阙,并摆了一个迷魂阵。

只是迷魂阵最终没困住刘新烟,让她私自赶往南临崖,并葬生于崖底。

过后不久白斟时用回溯镜窥其原有,发现是长期厚养的河蚌精从中作祟,协助刘新烟破阵,怂恿其前往南临崖一战。

白斟时呼出一口郁气,叹道:“你为一己之私害我徒儿至今未归,眼下还有脸喊‘饶命’?”

“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我早就后悔了。”

女子额头顶着地面,声声带泣。

她原就已经到了化形之期,无需外力加持再修行个几年也能达成圆满,偏偏猪油蒙了心,为了那么一点点拨之力,贪懒受人挑唆,把刘新烟给哄了出去。

她是真没想到刘新烟会死,以为会跟以往一样,过上个三五天,由南无君领着玩爽快了也就回来了。

她并非全然无心之人,她早就后悔了,当她化作人形只等来了满身浴血的白斟时,她就已经后悔了。

可是来不及了,她也不知道虚空中引诱自己的那道声音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把刘新烟引出去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除了得到立时化形的承诺便什么都不剩下。

白斟时盛怒之下并没有马上了解她,而是把她的原身封在了冰天雪地中,生生熬了六年。

所有的修行都在这六年的酷寒暴虐中被磨得七零八落。

然而生灵天生畏死,就算魂魄千疮百孔,身为妖灵的河蚌精仍旧下意识的求饶,企图寻得一丝活下来的可能。

窗棂外落英缤纷,蓝天白云一派祥和,偶有灵鸟落于沿上,歪着脑袋朝里张望一眼,又无知无觉的快速飞走。

白斟时站在窗框泄进的光晕中,洁白道袍泛起炫目的亮色,依稀还是苍羽阙上孤寒冷漠令所有人仰望的仙君。

“烟儿还没回来,回生池却已经有颓败之势,当下就缺个妖魂填补。”白斟时冷淡的望着她,轻描淡写的接上下一句,“本君觉得你最合适不过。”

阿珠冷汗顺着脊背泊泊而下,近在咫尺的地面纹路因极度的惧怕而眼花看不清,心脏随着白斟时的话落陡然攥紧,跳动被桎梏住,每一下都是滔天大罪一般。

“仙君!仙君!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仙君放我一命,我愿意倾其所有去寻回主人!”

“仙君开恩,求仙君开恩!”

片刻后,白斟时好似欣赏够了她的狼狈,招出引魂诀,干净利落的往其身上一丢,白衣女子顿时蜷缩着倒地,痉挛数息后化出原身,然而原先黝黑光亮的蚌壳已经出现无数裂纹,厚实的斧足死气沉沉的滑落在地,没多久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

白斟时轻轻的“啊”了一声:“不该在这地方杀生的,失策。”

随即转身,连带地上的蚌壳一起消失不见。

风过叶落,屋内的腐味很快消散干净,就像不曾有人踏入一般。

回生池是白斟时入魔界后开凿的,为此还特意奔赴鬼域,扫荡了三天三夜,把阎主逼得实在忍无可忍,不甘不愿显出往生薄,将其与回生池相呼应,只要刘新烟的魂魄飘入鬼府,便会在第一时间被引入回生池。

可是六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你要说她没死吧,挂的彻彻底底的身体还被白斟时好好的供养着,要说她死了吧,却始终寻不见那一抹幽魂。

六年时间里,白斟时数不清招魂多少次,踏河寻山,远赴万里疆域,也不过是徒劳。

阎主看不过去,在他又一次不死心入鬼域时曾点拨道:“死而不入往生册,不是魂飞魄散,便是尘缘……”

“不可能!”白斟时不留余地的断言,“不论魂魄还是尘缘,皆未散尽,不可能就此散了。”

一字一言掷地有声,像被嵌进了岩缝中,顽固执拗。

他盯着阎主厚实庞大的身躯,赫然劈出青乙剑,巨型剑光轰然炸入鬼池,惊起千万厉鬼嚎叫。

他冷声出言:“我不允!”

南无君一怒出鬼域,自此换来鬼域多年清静,阎主彼时深觉委屈万鬼哭嚎一顿完全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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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日子枯燥无聊,然而日复一日还是熬过去了不少。

扶风给的灵丹快吃完了,但不知道是体质变了的原因还是环境灵气不足的缘故,完全没起一点效用,至今画不出一枚有用的符箓,也掐不出一个有用的诀。

刘新烟的身体依旧软绵绵的,畏寒于魔界的晚上,也提不起太重的物什,见不到师父,也联系不上师兄。

这糟心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新烟在木床上翻滚了两下,猛的坐起身,披衣出门。

她突然想起来两天没给自家河蚌换水了。

夜未深,单薄的瘴气还没浓郁。

刘新烟到厨房将缸里的河蚌捞出来,用木瓢将浑水清干净,再以同样方法往里装新水。

来来回回正忙碌,屋内陡然迎进一阵风,细细的风流刮过她的脸庞,隐约带了点花草的芬芳。

刘新烟动作一止,扭头看去,归宁雨无声无息的站立在门口,紫衣长裙曳地,半张脸依旧由白纱遮掩,略带幽怨的目光轻轻降落在她身上。

自来到魔界她们就几乎没怎么照过面,上次见到约莫是一周之前了,也就是擦肩而过,打招呼?是不存在的。

今晚吹的是什么风,把这位给招到这来了?

刘新烟一手拿着木瓢,一手搭着缸沿,直起身,沉默的与她对望。

她并没有要主动攀谈的意思,哪怕如今的身份趋于弱势,也没有要攀附归宁雨的打算。

有时候人跟人的敌对是天定的,她们之间先不说隔着一条阴差阳错的命,哪怕没有这一要点也绝处不成能伸手拉一把的关系。

少顷,归宁雨往里走了几步,目光带着审视环顾一圈后落在了木桶中静躺的河蚌上。

她的睫羽猝然一颤,原就紧绷的情绪因着这一个河蚌而到达顶峰。

毫无预兆的抬手,在刘新烟惊愕的注视下劈碎了那只没什么动静的河蚌。

木桶被撕裂,水花飞溅,河蚌壳无辜的散落四周,将内里最柔软的部分彻底暴露在外。

厨房里一片死寂、

归宁雨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霍然转身朝外走去。

“打裂了我的河蚌,就想这样走?!”刘新烟低喝出声,用力一掷,将木瓢飞了出去。

归宁雨侧头避过,森冷的白了她一眼,不做计较。

刘新烟赶上几步,吼道:“大晚上的无缘无故跑来毁人东西,我看你不单是脸毁了,脑子怕不是也烂了?”

归宁雨快走的脚步猛然顿住。

脸上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异常的创面已经成了她的心病,入夜后潜入海若河揭面都是一种要命的煎熬,好在那些薄雾多少能缓解万蚁啃咬的痛苦,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初入魔界她还怀抱希望,以为磨人的苦难总会过去,以为过不了多久就能重回锦安郡,能像过去一样重新跟在苏修雅身边。

是她想的太过美好,海若河的雾气除了缓解创口表面痛苦并没有加速愈合的迹象。

起先她以为是治疗的时间还不够,可现在已经过去月余,仍旧没有丝毫改变。

是了,这样才是正常的。

魔界已经是白斟时的地界,这位曾经位高权重的仙门大能恨不得将自己赶尽杀绝,又怎么可能好心救她?

归宁雨每天脑子里盘转的都是这些深仇怨恨,将自己紧逼至退无可退的地步,直到今晚目光触及那只河蚌,回忆瞬间被拉远。

平原镇发现水祟,至全镇上下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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