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爷的!”
石秋榭猛地从床上坐起,捂着胸口惊魂未定,他随手蹭了一下额头,就看到手上的水渍,这是被吓出了一脑门冷汗啊。
一想到昨天晚上梦见什么,石秋榭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什么狗屁圣诞老人和他的超雄驯鹿,圣诞节都快过去俩月了,才想起来要给石秋榭送圣诞礼物。
说了家里没有烟囱让从大门进,非不听,死老头儿硬生生让驯鹿用角戳了个硕大的黑洞,石秋榭看着俩不着调的死玩意儿气的踉跄几步。
“我不要什么礼物,你赶紧把我家的天花板补好!”石秋榭叉腰怒吼。
“不行,必须送。”死老头儿微笑,臭驯鹿仰起头打了个响鼻,神情很是高傲。
话音刚落,死老头儿手一扬,数不清的礼物就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全都砸在石秋榭身上,他颤抖着从小山般的努力伸出一只胳膊揪住老头的衣角:“你这瘪犊子……我跟你没完……”
屎黄色驯鹿见状立马上前有那个角剥开了石秋榭的手,它仰着脖子,居高临下欣赏石秋榭老王八似的姿态,不时嘲笑般摇摇头,项圈上的铃铛叮当响。
“小人!龌龊小人!”石秋榭哆嗦几下嘴唇 ,在“噼里啪啦”和“叮叮当”的噪声中活生生气晕过去了……
“改天去半仙儿那看看是不是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老是做这种狗屁不通的怪梦……”
石秋榭嘀咕了几句,放在身边的手机响起,是他定的闹钟。
顾不上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石秋榭利落穿上衣服,冲去卫生间洗漱。
今天上午得贴完窗花和对联,本来是要上山去祭祖的,但是大雪封山,就在家烧点纸算了。
不知道迟挽昨天几点睡的,石秋榭吐出嘴里的水,用搭在架子上的毛巾擦掉嘴角的牙膏沫。
“呸!”什么味儿,石秋榭一脸嫌弃的砸吧了几下嘴,迟挽一把年纪了还买的牙牙乐牙膏,一股子甜不拉唧的橙子味,刷个牙跟嗦棒棒糖似的。
冰箱里有之前包的饺子,煎一锅,然后熬个疙瘩汤,吃的暖和了就去贴窗花。
石秋榭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睛走到客厅,准备把水壶拿走去厨房烧壶热的。
他拿完水壶刚转身,余光就瞥见两坨不明黑色物体瘫倒在沙发上。
“艹,什么东西,看俺老孙收了你!”
石秋榭一个大跳,躲到茶几后仔细看了几眼,原来是面色青白的迟挽和他的颓废狗儿子大美妞。
搞什么东西,大早上在这吓唬人。
“诶,你俩干嘛呢,存心想吓死我啊!”
石秋榭没好气的骂了几声,却没见沙发上的人有反应。
“狗带了?”
石秋榭一脸狐疑,食指试探着伸到人鼻子底下,还好,还有气。
“怎么回事儿啊,大过年的你怎么弄成这样?”
石秋榭捣了一下迟挽的肩膀,只听见他气若游丝的声音:“哥,花生,花生有毒……”
一旁的大美妞附和着哀嚎几声,狗腿到现在还打着哆嗦——蹲坑一整夜,十条腿也架不住这样使啊。
花生,什么花生?
石秋榭皱起眉头,难道是……
他脸色大变,声音都劈叉了:“你不会偷吃了我放在那最上面柜子里的糖霜花生吧?”
“是啊……”迟挽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看见花生这种东西。
“哎呀!”石秋榭猛拍大腿:“那个我下了耗子药,我上次听到天花板上有声音,就找李叔要了点耗子药下花生里了……”
“那花生生虫了,本来人就吃不了的,我都藏在那么深的地方,你怎么翻到的……”
“什么,耗子药?!”迟挽眼一翻,人就晕过去了。
石秋榭脸都吓白了,背着迟挽就要上医院。
他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以及一条半死不活的狗,先去看人的医院检查了一下,没事儿。
于是半死不活的人勉强恢复为可以自行走路的人,两人继续带着半死不活的狗去了看动物的医院。
还是没事儿。
半死不活的狗打完一针葡萄糖之后满血复活,回家的路上石秋榭给李叔打了个电话,李叔结结巴巴解释了所谓的耗子药。
原来是之前王婶给了他钱去买耗子药,但是李叔把买药的中饱私囊,在路上随便找了个耗子药的袋子,把从地窖某个旮瘩里翻出的过期泻药放了进去。
泻药,还是过期的,怪不得迟挽和大美妞上下都喷,好在不是真的耗子药,小命还保住了。
两个病号一半的病状好像都是自己吓出来的,从医院回来之后,人像正常人,狗像正常狗。
“你行吗,我怎么看你那腿还在打哆嗦呢?”石秋榭看着站在梯子上的迟挽,那是一万个不放心。
这祖宗带着那位狗儿子,作死的方式层出不穷,有时候石秋榭真想用绳子把他们绑起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不信这样还能出事儿。
“可以,你看看我贴的正不正?”迟挽拍了拍上联的左上角,把翘起来的地方重新摁下去。
石秋榭往后推了几步,手还不忘虚虚在迟挽身下护着,好像,还挺正的。
“可以了,你先下来吧。”
“那这就先结束了,我去贴窗花了。”
迟挽几步就从梯子上下来,他对能帮上石秋榭感到非常兴奋,没等石秋榭开口呢就蹦跶着去贴窗花了。
“这泻药是过期了哈,这么快劲儿就过了……”
石秋榭望着迟挽的背影,摇了摇头。算了,孩子愿意帮忙就让他去吧,不能抹杀了积极性,不然下次让做事儿就不好叫了。
窗花对联的事儿不用自己操心,石秋榭就随便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然后就一头钻进厨房准备年夜饭了。
别的菜都好说,鱼和饺子一定不能少。
为了好看,石秋榭打算把鱼做成松鼠桂鱼,红红火火,年年有余。
饺子馅儿有三种,酸菜猪肉牛肉大葱和三鲜的。石秋榭洗了三枚一元钱的硬币,用酒精消毒之后冲干净,就可以包到饺子里了。
这能不能吃到全凭运气,吃到硬币饺子的人一整年都会顺顺利利。
以前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每年都是石秋榭吃到硬币饺子。
虽然他知道肯定是两位老人家暗箱操作,不过每次吃到的时候都很兴奋,到后面一个人过年的时候,石秋榭就没这个兴致了。
包来包去,最后不还是自己吃了。没有悬念和盼头的事情,又何必去做。
但是,今年,石秋榭把剁馅儿的刀狠狠插在案板上,他势必要吃到一个硬币饺子,决不能让迟挽一人独占。
考虑到两位病号的肠胃,石秋榭大部分菜都没放辣椒,除了鱼必须走油定型之外,其他的菜基本就是清炒和红烧,也没放太多油,怕迟挽和吃不了。
大美妞的年夜饭也很丰富,除了石秋榭特制的减盐版水饺,还有牛肝慕斯、胡萝卜西兰花炒鸡胸肉和三文鱼骨汤,色香味俱全。
还没做好的时候大美妞就在厨房的窗户底下转悠了,那哈喇子生动诠释了什么叫飞流直下三千尺。
快到四点的时候,石秋榭抽空在院子里烧了几袋黄纸和自己叠的元宝,好让在另一个世界的几位老人能有钱过个好节。
迟挽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石秋榭的这些行为虽然不认可,但烧纸的时候也主动帮忙了。
他并不觉得人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烧纸给死人花更是无稽之谈。但如果这些事情能让石秋榭心里好受些,那迟挽不介意陪他一起。
两个人的年夜饭开始的很早,刚过五点所有饭菜就都上桌了。
“来,整点。”石秋榭往迟挽的杯子里倒了二两多的茅台,他自己喝的是橙子肉桂热红酒,这个度数低点,不那么容易喝醉。
“石哥辛苦了,我先敬你一杯。”迟挽举杯和石秋榭同饮,大美妞坐在自己的狗碗前大快朵颐,碗旁边还放着一海盆的鱼骨汤,里面浮着几个煎蛋,鲜香浓郁。
屋外已经断断续续传来鞭炮的声音,估计再过会儿家家户户都会开始放烟花了。
电视里放着的是一部经典的贺岁片,石秋榭吃菜的时候时不时跟着电视里的主人公笑几声,迟挽只是看着他的脸,和他一起笑。
屋子里是暖烘烘的饭菜香味,大美妞舔完盆底的最后几口汤,餍足的咂巴几下嘴,伏在地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它迈着轻巧的脚步蹭了蹭迟挽的裤腿,又走到石秋榭身边把自己的狗头顶到他手心里撒了会儿娇,然后就施施然走出房间去外面撒欢了。
“你吃的差不多了吗,我去下饺子了哈。”见迟挽点头之后,石秋榭起身,急匆匆走到厨房烧水。
“嘶……看不出来啊。”石秋榭盯着一排排饺子看了半天,刚刚包的时候为了公平,他没有给放了硬币的饺子做特殊记号,现在一两百个饺子摆在一起,根本认不出来是哪三个,想作弊都没得选。
算了,看谁今天运气好吧。
石秋榭用漏勺把锅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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