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一生要强的白月光和冤种将军 三朝无远

2. 囹圄

小说:

一生要强的白月光和冤种将军

作者:

三朝无远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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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从马厩牵了马来,递给沈昭,二人翻身利落上马。

程牧傻乐道:“跟二爷在军中这么多年,还以为您生性不好女色,今儿怎么还来了出英雄救美?”

沈昭稳坐与马背之上,刚要伸手向后整理披风,方想起那披风已经易了主。

顿在空中的手,顺势化成了一个巴掌,赏在了马屁股上,潇洒言道:“刚回饶京没多少时日,你这胆子是越发大了,也就你二爷我心胸宏大,换成别的主子,你这张没个遮拦的嘴,早就够你死不知道多少几回了。”

程牧挠头傻笑,又抱拳觍颜打岔道:“军中那个不知沈二爷您豪爽,最不拘小节。不过今夜逃了相国府的宴,回去可怎么跟老将军交代?”

沈昭一声嗤笑,掸了掸肩上的灰,道:“如何交代?他沈将军若是真把池相国放在眼里,百官宴会这等美差又怎会落到我这么个遭嫌的庶子头上。程牧,再寻个清净处,继续吃酒去。”

程牧好酒,提起吃酒鼻子立马变得比狗还灵。二人走街串巷,远离了处处高悬华灯的广阙楼,终于寻着酒香,在深巷中又找到了一处酒家。

程牧迫不及待翻身下马,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心花怒放般感叹道:“二爷,酒香不怕巷子深还真说的没错,就是这个味!这桂花酿光闻着就知道是绝妙。”

酒家的门面和铺子都不大,又清冷偏僻,门可罗雀。

正合沈昭之意。

铺子外种着三两棵桂花树,其中一棵树梢之上落着一层白纱,好似一抹天中月色坠落人间,格外惹眼。

沈昭勒紧缰绳停了马,轻描淡写走近树前,微微抬手变轻松取下。

起初,程牧不知何意地愣在原地,直到看清了沈昭手中握着的是何物,才恍然明白,凑近轻声道:“二爷,这东西瞧着像刚才那位小娘子的。这风也够妖邪的,硬把这面纱吹到这么远的地方。”

沈昭未言。

程牧自以为聪明,尾巴翘上了天,眉飞色舞道:“我看那小娘子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说不定是哪家商贾人家未出阁的千金,二爷,要不要属下去打听打听?”

沈昭依旧不言,侧首向后冷冷瞪了一眼。

程牧立刻会意,做做样子给自己掌嘴几巴掌,一脸正色地挺了挺腰杆,手捂在嘴上给自己禁了声。老实地牵着马,拴在了门前木桩上。

沈昭无言,先一步独自进门,临窗而坐。此刻月光洒在身上,却多了几分凄冷惨白。

上一个在饶京过的中秋夜,算起日子大约已是十余年前。

而这十多年里,沈昭随北军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在草原间赛战马吃酒肉,在山渊里看繁星忆故乡。

风平浪静时,北茗是荒野茫茫,辽阔宽广,草足有半人高,好像淹没了许多哭喊,也盖住了许多痛。

却没能让沈昭忘了心中的恨。

那是父亲抛妻弃子的恨,是手足相残的恨,是生母惨死于眼前的恨,更是支离破碎守不住的回忆。

硝烟四起时,北茗便是火海滔天,尸横遍野,命便贱如草芥,哀嚎漫过天边,血流汇成了河。北军上下的命皆是如此。一次侥幸生还,余生能做的也只有麻木地等待下一场杀戮。

边郡十载,沈昭等来的不是死亡,也不是继任战亡的北军将领,而一道圣旨被调回了皇城饶京,任左中郎将。

众人或是唏嘘羡慕或是打抱不平,更或是冷言相向。曾许同生共死,而今却分道扬镳。沈昭不愠不怒,也不解释,几番叩谢,只是平淡收了行囊,带着三两心腹下属洋洋洒洒回了京。

忍辱负重地活了十年,十年不晚,十年刚好。只是不知北茗的荒野上,今夜的月光如何?

搁在桌角的面纱雪白无暇,惹眼得很,沈昭的余光总是不住地望过去。

面纱方才挂在桂花树上,满浸桂花蜜甜,沈昭微微闭眼,细嗅余香。思虑几时,又恭敬叠好放入胸前褡裢,带起一阵芬芳在鼻前翻涌。

褡裢之中取出一只藏青色香囊,沈昭指尖轻拂过香囊上绣着的一枝含苞桂花,叹道:“处处桂花开,处处桂花香,自是花中第一流[1],不知道这一枝还找不找得到了。”

*** ***

池晚醒时头痛欲裂,借着微亮的天光打量着周遭。屋中满是灰尘,年久失修,透着寒凉。

趔趄走到一块粗糙的木头旁,磨了许久才断开腕上的麻绳。

卧榻之上仰瘫着一位面目被毁的妇人,唇无血色,肤若白蜡,似乎垂病已久,时日无多。池晚初见一惊,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定了心神走去了卧榻之侧,伸手探了探那妇人微弱的鼻息。

池晚心中诸多疑惑,却还是知道此时逃命最为要紧。刚走半步,猛然间却被人死死拉住了手腕。

池晚猛地抽回手,捂在吓得失了声的嘴上,惊魂未定。许久才瞧见那妇人口中呢喃道:“水......水......”

环顾了四周,池晚见桌上有茶碗器具,倒出的水却不足半个茶杯。勉强灌入了妇人口中,又呛出了一半。

池晚两难,终还是不忍心见死不救:“夜未归府,父亲和兄长最晚晨起时便会派人来寻我,讨杯水回来再逃命总不会来不及吧。”

屋门未锁,院门却紧闭。院中空无一物,凌乱倒着许多枯枝败叶,徒有四壁,满目萧瑟。

天似乎已是卯时,日光初升。

高墙之侧悠悠婉转的琴声飘过墙头,池晚三两下熟练攀上墙,双手撑着身子,在墙檐上观望。

一墙之隔的院子竟是别样的一番天地景色。

大门敞开,阵阵墨香与茶香随着清风,扑面而来。

院子雅致,正中间的竹亭中盘坐一人,幔帐高高挽起,地上字画随意散落。

只瞧背影便可知此人该是风度翩翩,雅致无双。

身着素衣抚琴,一切从简,如文人隐士一般淡泊。

池晚好奇自己到底身居何处,同样是四面高墙,一侧关着垂死病妇和街上绑来的女子,另一侧却还藏有如此之人,想入非非便又在墙檐上多停留了几刻。

听得正是入神,池晚忽然觉得这曲子十分耳熟。

恍然大悟,这正与月夕宴上兄长池参吹奏的曲子有几分神似,又十分相衬。也正是当日宴席上,兄长的箫声引走了所用人的注目,自己才得以趁乱逃出府去。

池晚惊讶,兄长极善音律,整个饶京无人能及其半。

这首曲子虽只有半首,名也未取,但刚一谱出上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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