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隋也近乎绝望时,躺在身上的人突然咳了声,嘴角溢出纤长血线。
“江淮翊!”隋也忙不迭唤他。
男人蹙眉,疼得紧,不忘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此时,一直站在身侧冷眼旁观的人蹲下身,蹲在江淮翊面前,掸了掸手里的资料。
“江先生,东西准备好了,就在这签了吧。”
江淮翊没有抗拒,任由手被人抽走,在黑字成篇的白纸上按下红色手印。
隋也带江淮翊走的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省,叫不答应。
女孩本就瘦弱,单薄的肩膀扛不起男人全部体重,从里面出来才发现周边是一片树林,中间一条逼仄的水泥路,路边铺满松针叶,走了许久都没有人经过。
江淮翊不止头上有伤,身体也受了不小的冲击,隋也感觉得到他的体温在降低,背着他压弯了脊梁,边走边哭。
夜幕逐渐降临,隋也担心再走不出去,他会挨不过今晚,她手机不知道去哪了,在江淮翊身上也没找到任何可以联络外界的东西。
在体力一点点被透支的情况下,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大片松林路拐弯时,看见迎面驶来一辆车。
隋也早没了力气,松手怕背上的男人掉下去就再难背上来,正要喊,车在跟前停了下来,袁尧从里面出来。
“他受了好严重的伤,”见到能够信任的人,终于忍不住,女孩大哭,“他流了好多血。”
袁尧查到位置后就从基地离开,也就比江淮翊多了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赶过来人竟就成了这样。
“小姐先别担心,我们立刻去医院,老板不会有事。”
无论如何,袁尧作为男人力气要比女孩子大得多,接过江淮翊放进车后排,带上隋也直奔市内最具权威的私立医院。
凌晨两点半,空旷的走廊,纯白色的墙壁天花板,隋也蹲在抢救室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放在下巴,身体不停颤抖。
江淮翊已经进去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她知道他伤得有多重,棍棍直击要害。
她实在害怕,怕他出个好歹。
袁尧也慌,他虽是个男人,但没亲眼见过那么重的伤。
况且江淮翊是万杉的主心骨,他若是出意外,整个公司必然完蛋,牵扯到整个市场的各种盘根错节引发惊天骇浪,无法预料。
“小姐,老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您别担心了,”他半蹲下,安慰隋也。
男人进抢救室多久,隋也就哭了多久,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掉,眼眶又红又肿。
她不说话,袁尧叹了口气,“我买了点饭菜,您去吃点吧,老板出来要是知道您这样,肯定会伤心的。”
女孩还是低着头掉眼泪,她哪里吃得下。
恰逢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两人转头看见护士出来,忙不迭从地上站起。
由于在地上蹲得时间太久,又没吃饭补充体力,隋也起身脑袋一阵晕眩,双腿发软,险些摔倒,被袁尧一把扶住。
“请问人怎么样了?”袁尧上前问,护士看了眼他,“患者抢救过来了,立刻会转到ICU病房,具体情况还得过了今晚。”
也就是说医院只能暂时保住了他的命,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造化。
隋也头昏脑涨,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好好的,若不是她掉以轻心,绝无可能让他遭遇这样的事。
在ICU病房外守到天亮,里面的人还昏睡着,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白天又做了套完整检查,医生说江淮翊颅内大面积出血,压迫到了神经,导致人醒不过来,并且那地方非常危险,再做一次手术存活的概率非常渺茫,保守方案就是等。
淤血不散,他就这么躺着,五年,十年,没人说得清楚。
淤血消散,人大概率会醒,但醒过来情况如何医生无法保证,毕竟颅内严重受损。
这个消息无异于又是一记重击,隋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已经哭不出了,呆呆地守在病房外,祈祷上帝能够帮帮他。
当天晚上隋也跟袁尧商量,这件事江家还不知情,不能再拖了,得把情况告诉他的父母。
对于隋也来说,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就算他的家人要她同等遭遇,她别无二话。
但袁尧一直没通知江家另有原由,江淮翊在最后一通电话里告诉过他,不能让江文华察觉任何风吹草动,他另有计划。
可目前形势发展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如果江淮翊真醒不过来,他们一直瞒着不通风报信,照江文华现在的性子和能力,他和隋也一定会面临牢狱之灾。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病房内传来了好消息,江淮翊醒了,只不到两分钟时间,再次昏迷过去。
隋也听闻,心还没放下,又高高吊起,情绪持续几个回合高涨回落,近乎崩溃。
医生再次对江淮翊做了一系列检查,坏消息是淤血不仅没散,还越来越多,不过都是术后的短暂渗血。
好消息是,病人求生意识强烈,身体各方面指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能醒一次,大概率就能醒第二次。
就这么又熬了三天,江淮翊没再睁眼,但从ICU转到了高级病房,意味着性命脱险。
从事发到现在,隋也只吃过两顿饭,没日没夜守着他。
袁尧担心江淮翊的计划出差错,最终还是瞒着隋也没通知江家,只口头告诉她,江文华现在不在江市,对方知情。
隋也不觉得袁尧有那么大的胆量,敢将这一切瞒下来,只是诧异连江淮翊的妈妈都不来看他,更加心疼了。
她打了盆温水放在床头,拧干毛巾给男人擦身体,解开病服纽扣,肩膀的淤青已经由红变成了黑紫,原先脖颈触目惊心的伤已经结痂逐渐愈合。
小心翼翼擦拭他身体好的部位,只是没擦两下,两滴热泪落在男人肌理条线清晰的腹部。
隋也弯着腰,咬唇忍住哭腔,拿毛巾的手不停颤抖,他肯定很疼很疼。
“傻子,也不知道躲一下……”
在他的性命和自己的清白之间选择,隋也一定会选他平安无恙,她这辈子本就活得够倦,与其在这种情况下痛苦内疚死,不如死在那些人手里。
将毛巾丢回到水盆里,隋也给他扣扣子,动作极轻,他头骨裂口,脖颈有伤,背后断了两根骨头。
“江淮翊,早点醒过来吧,”女孩嗓音温柔,细声细气的,轻轻抚摸男人的手指,“我的戒指你还没给我呢。”
她在病床旁沙发坐下,触碰他手腕白皙的皮肤,看着男人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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