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信息爆炸在脑内刷屏，她甚至听见自己理智“咔啦”裂开的声音。
“姐……”少年伸手想扶她，被她一把挥开。
“等一下，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她声音发颤，掏出手机，通讯录滑到谢清樾。
沈栖梧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零七分，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径直拨过去。
对面响了足足五秒才被接起，男人嗓音带着浓重睡意：“……沈栖梧？”
“谢清樾，给你二十分钟，滚到市立医院来！”她几乎是用吼的，“你弟把我弟拐了！马上来收拾残局！”
挂断，她胸口剧烈起伏，赤足在走廊来回踱步，像困兽。
每走一步，脚背伤口渗血，在地砖留下一串猩红脚印。
沈栖迟心疼得要追，被谢清辞一把拉住，轻轻摇头。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火上浇油。
十五分钟后，急诊大厅自动门滑开，谢清樾睡衣睡裤，头发还滴着水，显然刚洗过澡就冲出来。
他一眼看见沈栖梧脚背血迹，眉心猛地拧紧：“你脚……”
“先别管我的脚！”沈栖梧指着安全通道方向，声音发狠，“你弟弟，把我弟弟，拐了！”
谢清樾顺着她手指看去，谢清辞白袍微敞，一手护着身后少年，一手举着那根尚未贴标签的采血管，像举着一面白旗。
空气安静三秒。
谢清樾抬手捏了捏眉心，长长叹了口气：“……先进去说，别在走廊丢人。”
谢清辞的办公室，灯管惨白，把每一丝表情都照得纤毫毕现。四人围桌而坐，空气里飘着消毒水味，混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沈栖梧双臂环胸，背脊绷成一条直线，目光先扫过自家弟弟，再钉在谢清辞脸上，寒冷入骨。
“我弟弟二十岁，你弟弟二十五岁，成年人了，我懂。”她声音一顿，陡然拔高，字字带火，“但，差五岁就敢啃嫩草？谢医生，你哥是老牛，你是小牛，合起伙来骗我家的小羊羔？”
谢清辞垂眼，耳尖微红，却忍不住小声辩解：“沈总，五岁……也不老吧，我们都是同龄人。”
“不老？”沈栖梧冷笑，指尖敲桌面，节奏像倒计时，“五岁差一条本科毕业沟！我弟连酒都刚能喝，你已经能签手术生死状了，这叫‘同龄’？”
她越说越气，猛地侧身，一指杵在沈栖迟额头，“你，跟我回家，禁足三天，写五千字检讨！少一个字——”
声音拖长，像宣判，“我就把你那些限量AJ全捐给山区篮球社，让你光脚跑操场！”
沈栖迟缩了缩脖子，想开口求情，被姐姐一个眼神冻成冰雕，只能把话咽回肚子，小声嘟囔：“五千字……还不如让我跑十圈。”
谢清辞想打圆场，刚张嘴，谢清樾轻咳一声，伸手按住弟弟肩膀，示意他别火上浇油。
男人抬眼，看向沈栖梧，声音低却稳：“沈总，这件事情确实是阿辞做错了，那我好好劝导一下阿辞，如何？”
一句话，像把火墙硬生生截断。沈栖梧挑眉，怒火被按下暂停键，只剩指尖还在桌面轻敲。
她深吸一口气，收回杵在弟弟额前的手指，最后落下一句：“行，保障拿来，检讨也照写。五千字，一个字不能少。”
沈栖迟哀嚎一声，但下一秒就被姐姐一个眼神冻住。他立刻闭嘴，乖巧得像鹌鹑。
谢清樾抬手看了眼表，声音淡淡：“现在凌晨三点，我先将阿辞带回去了，就不打扰沈总养伤了。”
他转身，拉开谈话室的门，夜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纸张哗啦作响。
沈栖梧牵着弟弟的手，赤足走出办公室，往病房走去。
谢清樾看了一眼恋恋不舍的谢清辞，无奈的问道：“你……唉，算了，走吧。”
沈栖梧的病房内，窗玻璃映出半轮将熄的月亮。沈栖梧窝在床上，脚背伤口一跳一跳地疼，更疼的是脑袋。
像有人拿电钻往太阳穴里打，谢清辞、沈栖迟、两个男孩、牵手、接吻……
这些场景在脑内循环播放，每播一次，心口就紧一分。
她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反复几次，终究没拨出任何号码。
告诉母亲？母亲在国外，信息都不回的。
告诉父亲？沈震庭此刻正跟战友忙着钓鱼，信号时断时续。
况且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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