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八不语,赵十八落泪,赵十八绝不屈服。
第二日一早她就拉着蓟宁进了县城。
当日在杏花村见过她那张脸的人除了李于都已成铲下亡魂,而通缉令上的画像又——嗯,用系统的话来说是抽象——格外抽象。
不必担心有人认出她是通缉犯。
二丫、秀秀、小花三人带着她们从守卫松懈的一侧溜进去时赵十八还在伏低做小:“好系统,我再也不把你关起来了,你就帮帮我呗,咱俩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你难道忍心看我在新认的姐姐面前丢人?”
系统恨不得戳着她的脑袋骂她:“我让你去攻略大人物,不是让你攻略一个丫头片子。你跟她处好关系有什么用,她能给你积分?”
赵十八哼哼唧唧:“系统你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我和无恙是朋友,朋友之间怎么能斤斤计较?”
“难道你和朋友相处,要时刻计算利益吗?”
系统顿时没话说,毕竟它生来就是孤零零一只统,哪里交过朋友?
连做任务也是第一回。
它无奈地叹了口气:“……本系统又没说不让你交朋友,只是你现在身无分文,我想帮你也没办法。”
说着,系统盘算了一下绑定赵十八后获得的能量,开始纠结到底要花费多少来兑换积分。
说到底,它是要靠气运等无形的东西养活,赵十八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普通人也并非全无气运,养一只系统绰绰有余。但若是想获取自己本来没有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了。
系统不能主动抽取宿主的气运,也不会这么做,只好打起克扣自己口粮的主意。
赵十八落后蓟宁一步,悄悄翻了翻自己的包裹,里面除了换洗的衣物以及没有吃完的饼子,就只剩下一把杀猪刀。那是她回村子放钱的那晚顺出来的,权当留个念想。
想起曾经用养颜丹换大力丸,她沉思道:“既然可以以物易物,那系统你能不能试试再找人换东西?”
系统无奈:“我只是个宠妃系统,攻略任务尚且算在系统功能里,但沟通其他小世界做交易却不行……得找专门的位面交易系统。”
看来是不能换了。
赵十八听不懂那些词汇,但好歹能猜出系统的意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头耷脑起来。
系统有些不忍,它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但初出茅庐的新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心软。
见自家宿主可怜兮兮的模样,系统一咬牙,主动打开商城:“……也不是毫无办法……”
大不了饿自己两顿,几天不出现在宿主面前也没啥——
“!!!”
商城左上角没有如系统预料的那般挂零,反而高悬着一个“50”,且数字还在缓慢跳动……
系统尖叫出声:“宿主!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任务了!”
不然怎么会有积分?!
赵十八被突如其来拔高的系统音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就要往旁边倒,还是蓟宁扶着她才没摔下去。
她揉了揉额角,在对方关心的目光中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这才有空搭理系统:“怎么了?你发财了?”
系统在识海里上蹿下跳:“是你发财了!”
“怎么突然冒出来积分,咱也没做任务啊……让我查查,这50积分是哪来的……”
系统一边碎碎念,一边检查自己内部程序,顺着积分的尾巴追根溯源,这么一查,还真让它找出来些东西。
前几日赵十八大开杀戒,这些积分不是来自其他,正是因为她那一战打响了名头,通缉令贴出来,大家都知晓了杏花村路过一位“叛党”。
倘若将整个世界当作一场游戏,那这些积分就约等于“声望”。
虽然赵十八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因此得到的“声望”却是实打实的。
系统恍恍惚惚,没想到这一层:“……原来这样也能获得积分啊。”
赵十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听它在脑子里嘀嘀咕咕,如今见系统似乎找到了发家致富的办法,也有些好奇:“所以那什么积分,是怎么来的?”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说不出的复杂,将原因简单解释了一遍,还不忘劝道:“你别走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野路子,咱们正儿八经获得积分还是要靠做任务……本系统是宠妃系统,宿主要是不做攻略任务,把本系统置于何地?”
“喂!你倒是听本系统说话啊——”
赵十八不语,只一味在脑子里狂翻货币兑换。
她喜滋滋捧着刚兑换出来的钱袋子,朝蓟宁眨眨眼:“走,无恙,我带你们去打打牙祭!”
哇,一积分能有三十通宝呢!
系统咬牙切齿:“别装听不到!理理本系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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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明明是偏远的县城,却也分出了三六九等,普通百姓还能在城中来去自如,乞丐们却只能龟缩在城中最破烂、最穷困的地方苟延残喘。
几座倒塌的房屋根本挡不住风雨,却蜷缩了不少乞丐,他们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腿贴着腿倚在墙上,连躺下的地方都没有。
而周悦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周娘子早年丧夫,一个人将周悦拉扯大,她没有因为周悦是女孩就心生偏见,在邻居们“丫头片子随便养养”“养到十五六就将人嫁出去”的声音中,周娘子靠着面摊给周悦报了学堂,让她好好长到八岁。
后来一切都变了,官府隔三岔五征收摊位费,周娘子的面摊交不起钱,被官府勒令不许再摆摊,甚至有源源不断的混混来闹事,周娘子和周悦被迫搬到了狭小、逼仄的瓦房街,周悦再也不能上学堂。
娘俩儿本以为熬一熬就能有出头之日,谁知周娘子偶感风寒,病如山倒,家中一切能典当的东西都当了,她还是日日缠绵病榻。东家怕她们死在屋子里沾染晦气,毫不留情将母女二人赶了出去,如今她们只能蜷缩在乞丐聚集的地方,苟延残喘。
周娘子嘴唇干裂,脸色却因高烧红得有些不正常。她躺在众人空出来的、唯一能挡雨的墙角下,哀哀呻吟着,五脏六腑牵扯出来的痛意,让她即使在昏迷中也饱受折磨。
身下垫着的被褥潮湿而冰冷,即使周悦竭力让她不受风吹雨打,但昨夜的大雨还是让湿气爬上了脊背,侵蚀四肢百骸。
身材枯瘦的女孩跪坐在她面前,手里是一只有好几道豁口的粗碗,而碗里的,是煎了又煎的药汤。
可周娘子已经病得连药也喂不进去了。
旁边的老乞丐看不下去,唏嘘着出声劝她:“女娃子,你娘已经没救了,日日买药的钱还是留着给她处理后事吧……”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药碗里,周悦狠狠抹了把眼泪,固执地不肯认清现状:“我娘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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