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婧。
池落漪的确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她是我们高三学姐兼学生会主席,成绩好人长得漂亮。家境一般,好像舅舅在市里当了个小领导?总之能在国际部上学,是纯靠实力硬考上的。”
“性格还活泼。”
包悦一副看不惯又干不掉的鄙夷表情,拙劣而浮于表面。池落漪明白,她是为了照顾自己心情而有意偏颇。
“才能让盛时寒那种眼高于顶的公子哥对她另眼相看。有年头了呢,两人从高一开始就一个班。”
女孩恍然。
“所以他们谈恋爱了?”
“没有吧。”这倒不是为了照顾朋友情绪,而是实话实说。
“据说曹婧表白过,但你家那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当然也没把人踢开。可能默认了?曹婧在他朋友圈里很吃得开,那群哥们经常开玩笑叫她嫂子,恶心死了!”
“怪不得。”她想起订婚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认真品剖,“大概是学校不让早恋。等毕业了,他应该会负责的。”
到时候火炮他扛,自己哪凉快哪待着去,真爽。
包悦啧啧两声,“漪漪,这男人不干净了,你真可怜。跟我说实话,你难受不?”
池落漪摇头:“不难受。”
可她不信,“其实你要争,完全争得过的!你一天不撒手,曹婧就只能做小三,这就是名分的重要性!”
“……”女孩在床上翻了个滚,哈欠连天,“什么小不小三的,我们是光荣而兼具重任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包子,我知道你为我打抱不平。但这种话,你别到外头说。”
“拉倒吧,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支持你这个后来者?现在流行一句话,叫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你跟她,她先来你后到,啧啧,哪个傻子的名声更岌岌可危啊?”
“……”
好吧,我。
池落漪把头蒙起来。
心想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还是快点长大吧。
目前不可以不代表以后不可以。
于这点上,两人默契十足。
*
*
转眼寒假。
一场又一场风雪冰封了这个城市的浮华与喧嚣。
杭城太冷。
期末考试一结束,池落漪就盼望着回温暖的云泽。那里有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她想他们,每一天都在想。
然而想回去,叔叔婶婶设置了严格的关卡。第一道便是盛伯蕴的邀约。
期间躲过无数次。
池辉郭美娟总算承认无论他们怎么努力、盛时寒都不会对这个寒酸侄女上心后,便不再强迫她。转而把池怡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家三口做了好几次盛宅的座上宾。
盛伯蕴不是傻子。
慢慢将原有的邀请频率由一周一次转为一月一次,却也无可奈何两个孩子都不出现的境况,大怆,动不动捧起老战友的照片痛哭。
这回,腊月二十三小年。
只有池落漪一人受邀。
作为盛家的准孙媳妇儿、晟昱集团未来的女主人,她出不出现,事关旁支亲属和股东们在未来一年对接班人盛时寒的信任度。这已经不再是个人意愿可以推脱的负担,而是责任——
爷爷对她那么好,于情于理都不该再伤老人家的心。
当天下午,池辉亲自开车把侄女送过去。管家热情接待,但并未留饭。他脸挂不住,讪讪走了,走前叮嘱池落漪一定要提提城郊地皮的合同。
可池落漪不懂他说的合同。
进屋,脱下外套,便被引至主楼客厅。
这里很清净,灯火辉煌静静投射出一片暖黄的光。刚过四点,不知是客人们还没来、还是已经在宴会厅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了,总之主家意图明显,不想叫她过早应付外人的热情。
起码,先要应付应付未婚夫。
他也在。
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他靠在沙发上,体态舒展,身形比上次见面似乎精壮许多。
依旧很白,但不是韩国偶像的那种精致的粉白。象牙色闪烁冷光,自带疏离感,将额前碎发和狭长眼眸衬托的愈发黑,冲击力十足。
比较戏剧性的,是他今天的穿着。上身白T外加深灰色V领开衫,下身黑色休闲裤。衣服本身没问题,简约贵气,符合他自身的公子哥气质。只不过女孩偏偏穿了件同色系的圆领毛衣和白色半身长裙,同样简单沉静——
论谁看都像情侣装。
池落漪不知道他尴不尴尬,反正自己挺尴尬的。对视后飞快移开视线,在离他最远的方位坐下来。
他不出声,专注打游戏。池落漪自然不打扰他,发了个会呆后,捡起茶几上的一本书来看。
《思维的囚徒》,全英版,看得有些费劲,好久才读完两页。
正要读出些感悟,盛时寒的手机响了。低沉而持续的振动声打破客厅沉寂的氛围,他一看,眉心发皱,下意识朝她投了个眼神。随后摁掉不接,若无其事地靠回去打游戏,传递出一种有外人在不方便接的感觉。
没多久,又响了。
继续挂断。
池落漪坐立难安,想着要不要去上个卫生间躲一躲。这一分心,书上的字母开始乱跳,不远处那微弱的游戏打斗声也变得刺耳,有意不叫她安生。
“要不我……”
“会打游戏吗?”
这人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就打断了自己要说的话,真讨厌。
她懵懵的,“啊?”
“过来。”言简意赅。
池落漪放下书,走过去,在他示意的位置坐下。
“会打游戏吗?”
“不会。”
“哦,那帮我下。”
“不会怎么帮……”
他很熟稔,手机塞过来,光明正大地使唤自己做个工具人。
“不用会,这是上下左右键,你按着走一走动一动,别让他挂机就行。”
他的手白而修长,骨节分明。袖口挽了一道,露出的手腕遒劲有力。手背随之动作的时候,在灯光下呈现出明显的青色经络,像极了画本上的标准模子,艺术感十足。
池落漪不经意一看,被其间的环状物闪了下眼睛,缓了缓,略笨拙地挪动手指,道,“这样?”
“恩。”
“那你自己怎么不弄、”
两人离得很近。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眸微抬,正对上盛时寒低垂的眼睛。
他没躲开,凝视她几秒,鼻息间一缕薄荷清凉喷洒在她睫毛上。末了喉咙一滑,面无表情地往后撤,“不愿意做就放下,哪那么多废话。”
池落漪在受气和反抗间选择受窝囊气。倒不是怕他,而是没事做。毕竟英文名著很无聊,打游戏嘛……emm,至少他玩的人物挺帅的,绝大多数正常的高中生都会选择后者。
可盛时寒不正常——
他竟然在盯股票。
ipad上花花绿绿的心电图,以自己浅显的认知辨别,就是股票。
手心快出汗了。
游戏界面局势不比股市简单。
分不清是队友还是对手的人物在小地图上乱窜,伴随激烈的打斗特效,有一种随时会被波及的紧张感。
“好没好?”
“没有。”
“快点……好像有人骂你了。”
“你没动?”
女孩焦头烂额,“动了呀。”边说边把手机送过去,“你看。”
盛时寒凑过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周围那么多草丛,你多换几个待。还有旁边的小怪,不行你打一打。”
“怎么打?”
“随便。”
“哦。”池落漪放心了。既然可以随便,那她就很随便。
随便地换了草丛猫着。猫累了,对着小怪随便地释放技能键。地图中间逐渐乱成一锅粥,她跌跌撞撞地窜进附近的一个草丛中,预备随便地观个战。
然而可能她出现的方式太蠢太随便了,一只金鸟由远及近呼啸而来。附近那么多人,它不撞,偏偏撞向自己。啪嗒一声,角色被定住,怎么操控方向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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