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都是书生,重视名节,官兵们倒是没敢做绝,只将店中众人带到书院议事厅里,将山长找来共同处理此事。
此时读书人大多高傲,能获得这样一群人的敬佩,山长自然是难得的高风亮节,刚正不阿之人。
李公子对他撒谎多少有些犯怵,于是在回答完山长的问题以后吞了吞口水,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此事我几个朋友都知道,您可以叫他们来问。”
山长听完,从善如流地将李公子几个朋友找来了,而后给包括李公子与陈墨三人在内的每人发了发了一张纸,叫他们将各中细节书写清楚。
比如玉佩的形状、水头、色泽、大小、纹路、购买时间及地点、初次发现被盗的时间地点以及证据等。
除此以外,还要写明那张绢布的由来,也就是当时是怎么与陈墨对峙,又是怎样让他签下这份协约的。
李公子一行听完,有两人直接借故离开了,剩下四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两个字:完蛋。
李公子自己都是杜撰出的玉佩,几位狐朋狗友自然不知道那玉佩相关的细枝末节。
找陈墨签下赔款的事他们倒是真真实实地参与了,但他们又哪里敢把它写出来呢?
陈墨却坦然,接过纸笔便坐在案前开始书写自己被李公子几人找上的事情,通篇采用春秋笔法,于细微处批贬几人对自己步步紧逼之实。
至于玉佩,他本就未曾看到,便直接空着交上去了。
山长将每人的表现看在眼里,目光沉沉地读完五份答笺,李公子一行四人里又跪下两个。
剩余两个中,还有一个仗着家世显赫,拱手道:“在下李氏子兰,还请山长明察!”
闻言,一旁官兵神色紧了紧,印绣绣悄悄问一旁的王富强与裴允:“这个什么李氏,很厉害嘛?”
王富强:“不知道,盲猜没有林叔叔家厉害。”
裴允:“恭喜你,猜错了。”
但参世书院的山长又怎么会畏惧权贵?
他神情失望地摇了摇头,“你家中叔伯当年在此读书之时从未报过家门,亦未做过欺压同门之事,没想到事隔经年,李家小辈竟会如此主动辱没家门。”
“不是……”李子兰被他这么一说,心下蓦地升起一丝慌乱。
他只是李氏旁支之后,因为自身比较优秀才被家中送入书院交友学习,怎么敢给家中抹黑?
他仅仅只是想铲除一个毫无背景的对手而已。
“山长,子兰不敢欺骗于您,陈墨确实在外偷窃,玉佩丢失以后也是一时心急才将陈墨唤来问话,可能确实是问得有些急了,有欠妥当,愚在此向他道歉。”
说着便面向陈墨叉手拜下。
陈墨不知所措地望向裴允,裴允淡然回望,没有任何指示。
于是他也就任由李子兰躬身拜着,没有任何动作。
场上气氛微凝,最终还是山长发了声:“起来吧,书院规矩是欺压同门者皆以退学处理,你也不必在此惺惺作态了。”
在场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唯一站着的狗腿子亦噗通一声跪下了,与身边两人齐声求山长原谅。
山长并没有断人学路的爱好,既是从犯,便给了一次机会,只说以后若发现他们行事有任何不妥,便不必再以参世书院学子自称了。
至于陷诟他人有何后果,则交由一旁官兵上前处理。
此时诬告他人的量刑方法是将被诬告者原应承担的处罚加予原告,且因为陈墨已有举人功名在身,诬告之人又当罪加一等。
尘埃落定,李公子一行尽数被官兵带走,在场众人一阵唏嘘。
至于李家是否会动用关系为他们免去牢狱之灾与皮肉之苦,他们不得而知,但今年的春闱却是与他们无关了。
大雍律法,身负功名之人偷窃数额达到一批绢布的价值,当革去功名,从头来过。
就算李氏再是手腕过人,能让家中小辈跳过院试与乡试,为保名节也不会让李子兰今年继续参考会试。
待三年以后再次开放春闱,凭借陈墨之才,怕是已经成为新科状元都要俯身称上一句“大人”的存在了。
但是此时,陈墨依旧垂手立在山长跟前,等待山长对自己的宣判。
无论如何,偷窃一事毕竟是品行不端,他虽未曾拿过他人玉佩,但学堂外那些商铺中的货品却是偷过的。
山长将目光转向他,像是思量了一会儿后才问道:“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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