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学的时候,殷蔓抱着打印好的作业冲进尼斯大学,赶在白胡子老教授锁上办公室的门之前,几乎踩着死亡线,呈上第一份作业。
老教授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神色,随意翻了翻薄得只有两页纸的心理辅导方案,字没多少,思维导图拉得贼大,起码占了一页半。
教授那鄙夷之色几乎挂脸上,双臂交叉在胸前刚想甩回去让她重做,恰好朋友催促的电话打来,只能勉为其难先收下。
站在走廊上的殷蔓,看着老教授离去的背影,抬起衣袖,抹了把额角的虚汗。
这所位于巴黎知名旅游城市的大学,是程禹衡给她挑的。
她第一次听说尼斯这座城市,是在她以为的蜜月旅行航班上,那时她还不知道这是个骗局,直到程禹衡带她来到海边一座独栋小洋房,眼睁睁看着他与房东签了三年租约,她才知道他们下周要搬到尼斯,而她下个月就要入读当地大学的心理学。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掀开程妈妈给她买的贵妇度假草帽,一脸不安地问:“怎么这么突然?我不用读预科吗?就这样入学,没问题吗?”
程禹衡从后抱住她,让她看着辽阔的海湾,迎面接受海风飒爽的洗礼,用下颔轻轻磨蹭她的颈窝,语气轻松地说:“你英文不是挺流利的吗?俄罗斯语也不差。日常交流没问题,上课也能听懂。开学后,如果学习不紧张,可以报读语言机构学法语。你有语言天赋,学起来不难。”
他灼热的鼻息喷洒过来,挠得殷蔓耳郭染红一片,频频侧首躲避。
殷蔓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英语和俄罗斯语,随便就脱口而出,流利程度她自己也震惊。
只是,突然变成学心理学,还让一个曾经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去学,她觉得有壁,小声问:“我能不能学习更简单的专业?”
程禹衡指着远处一处商区,说:“我们搬过来之后,我会在那里开诊所。你寒暑假,毕业后,就可以在诊所里帮忙。”
这算盘打得也太全面了吧。
连职业都捆绑,简直卖了终身。
殷蔓额角冒黑线,喃喃道:“我要是学不会呢?你说我有语言天赋,其实我可以学翻译。”
“你还不懂吗?”他轻笑,“你只能做我的翻译。”
腰上横着的手臂,突然收紧,紧得殷蔓快透不气起来,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
他痴迷法式深吻,这阵子只要眼神突然对上、肢体触碰上,他就像饿狼般叼住她的唇瓣辗转反侧,还耗时赛似的,不吻足十分钟不松口。
一旦吻上,情难自禁,手脚就乱套了。
他托起她的身子,将纤细的双脚环在腰上,低头啜吸着,眼睛盯着路,将她掐进房里一张红沙发上,脱掉外套垫在下面,深深埋入。
殷蔓全身颤抖,手指无力地抱住沙发背,刚死了一回,重生回来,又被撞得魂飞魄散。
现在迎战第三回,她已经丢得力气尽失,严重怀疑,他似乎在高密度弥补那些隐忍日子里无法抒发的空档,还真是不吃肉不知肉香,一旦吃上,往后都是食肉狂,狂得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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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过去,殷蔓已经习惯尼斯优哉游哉的生活节奏。这里不像国内卷得厉害,加之是旅游城市心态宽松、情怀至上,当地人只盼着把生活过得风情万种。
可是学业还是太难了。原本她还盼着让程禹衡帮忙做作业,然而程禹衡在这里开了一个月心理诊所,发现这里的人心理状况太好了,生意不好做,很快就把诊所搬到邻近城市马赛,自后他就忙得见不到人影。
马赛距离尼斯车程两小时,殷蔓平时在学校与同学合租房子,与他变成远距离夫妻。
程禹衡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尼斯,想将她挪到马赛读书。马赛是法国第二大城市,学位特别紧张不说,艾克斯-马赛大学是法国数一数二的心理学院,以她从哲学跳心理学,零基础起跳,怎么可能搞得进去。
她早习惯了若即若离的关系。在不用上课的空闲时间里,她想着法子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本来想去华人公司当小文员,却因为拿不出本科文凭被鄙视,后来打算在餐厅做服务员,又被程禹衡鄙视。
最后殷蔓决定还是宅在家里,等学期末开转专业证明。
这张纸不难办,问题就卡在需要原国内学校的在读证明。
据廖小雨送来的前方情报,程禹衡前妻,那个医学系党委书记,因她父亲贪污案牵连甚广,相关人员都被停职查办了。作为他们亲戚的哲学系系主任,神通广大到在事发前拿到美国高校交流深造的资格,逃到美国去了,因而侥幸躲过大劫。
殷蔓给系主任发了邮件,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复了。这下子,事就悬了。不过她已经不再纠结,决定听天由命。
一想到憋完作业,悬着的心总算踏实过来,她突然怀念起用当地香料做的海鲜饭,踩着自行车往海边市场买菜去。
程禹衡忽然打电话来,殷蔓一脚踩在地上,将自行车制停,将手机盖在耳边,问:“怎么了?”
程禹衡说:“在哪里?”
殷蔓嘴角往下撇了撇,没想到时隔大半个月没见面,他还记得两人分开前约定周五见面。
程禹衡没联系时,廖小雨还坏笑着跟殷蔓打趣,“丫的,你知道吗,国外心理医生就是赚上流阶层的钱,做情夫的比比皆是。”
殷蔓想起就火大,压着满腔怒火,语气冷淡地说:“周边走走啊。”
他问:“具体地点。”
殷蔓立刻就黑脸,他失踪的时候,一个电话都没打来,现在怎么让她报备行踪了?她还没问他这两周的艳遇怎么样呢!
但是生气过后就罢了,看着时间不算早了,她害怕海边市场关门,最后啥都买不到,她不情不愿地说出地点。
十几分钟后,一辆从未见过的豪车停在她眼前。车门自动开启,程禹衡捧着一大束包扎华丽的鲜花,幼稚地拿一根手指戳着她鼓起的脸,将她塞进车里。
程禹衡问:“生气了?还是说,假装很生气?”
殷蔓撇过脸去,假装没听见。
程禹衡将车子开到尼斯与马赛交界处一个奢华的庄园,两人吃了一顿特别讲究的丰盛大餐。
从庄园出来,殷蔓一颗心七上八下,暗暗打量那台耀武扬威的新车,心里更不踏实。
他在马赛不过混了四个月,怎么这么烧钱庄园地方都给找出来了,她料定他肯定被什么人曾经带来玩过。
此时天已经黑了,头顶挂着几颗星星,让她想起那次在飞机头等舱满眼的荧光星星。
程禹衡特别喜欢从后面抱人,两手交叠放在圆润的曲线下,远看像托水球。
他手臂肌肉结实,摸起来比石头还硬,殷蔓不太喜欢这个姿势,感觉自己被枷锁捆住,难以动惮。
夜里山路很静,他的声音好像从深谷传来,有点沙哑:“程太太,可以许愿。”
殷蔓说:“许什么愿望?日子都过成这样了。”
“那程太太想过怎样的日子?”
“我想回去。”
“嗯?”
“……回尼斯。”殷蔓淡淡地说,回国两字在舌尖绕了圈又被吞回去。
她不过语气停顿片刻,甚至都不能用片刻来形容,只是瞬间就过的“几秒”而已,然而这位心理医生已经敏锐地察觉出来了。
他问:“找个人陪你?”
殷蔓几乎在搬来尼斯那天,就想过把廖小雨骗过来。可是廖小雨在学校谋到工作,贪图国内那点退休福利,寒暑假过来玩玩还行,不可能长久留在尼斯陪她。不过,殷蔓在留学圈子听过,富二代家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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