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衣柜前比划了很久,再三琢磨,还是穿上。
这条薄如蝉翼的吊带裙,采用摩尔代料子,贴身,显瘦,很轻,凹凸不平的曲线被描摹得既大胆又含糊。我觉得自己的脸像个红气球,轻轻一触就要爆炸。
我拨通廖小雨的号码,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心里的感受,“小雨!我耳朵里听到的全是心脏的声音,快得像癫狂的马达!假如他抱住我,会不会被我的心跳声吓跑?我现在手指抖得很快,你给我看的片子,我都忘记了,你帮我理理步骤吧……哎呀,我脸上长痘了,我要不要敷面膜……”
廖小雨没有打断我,只是在我喘气时,问:“脱胸罩了吗?”
我蹲在落地镜前,脸贴着冰袋,听她这么问,刚降下来的温度瞬间死灰复燃,耳郭像泡过血浆似的,看起来很奇怪。
我颤抖着抠指甲盖,磕磕巴巴地说:“一上来就……就这么刺激吗?不是应该留给他摘吗?”
要知道从前我在他面前,连吊带衫都没穿过,胸围的带子也没露过。
我胡思乱想着,听筒里传来廖小雨的吐槽:“谈恋爱是人的本能,勾搭喜欢的人也是本能。就你这胆量,怎么扑倒大灰狼?你还说豁出去,等着又失败吧。”
“我脱!我脱……”话虽如此,看着镜子里的脸染成富士红,心想:脱成真空之前,我得先找个洞钻进去。
“矫情什么,不消两三秒,他就把你嗖嗖嗖脱个精光!男人嘛,头一回就给他点刺激,才知道你纯良之下的真面目,用你的反差戳他的心窝!”
“什么真面目?”
听筒里传来廖小雨邪气的笑声,听得我满身鸡皮疙瘩全起。
“你不是想骑他嘛?大声告诉他,你想撕破他,搞坏他,得到他!你问他给不给,不给,就找别的男人!”
我张开嘴巴,有苦说不清。上回反驳她,只是不想程禹衡被诬蔑成性无能,我根本就没关注过他身体的细节。
在这磨磨蹭蹭的功夫里,夜越来越黑,我猛然想起一个必要条件还没成立——程禹衡得回来啊。我蹬蹬蹬地跑到楼下,拿起座机话筒,按了几次他所在科室的电话号码,等电话终于接通,嘟嘟两声之后,我又慌忙挂掉。
我一旦紧张起来,理智就全没了。假如护士问谁找程医生,我要以怎样的身份询问程禹衡的行踪?程禹衡也不是随时报告行踪的人,护士顶多知道他今晚有没有值班罢了。
思来想去,只能平心静气等待,也许很大概率是白等。不过,这种滋味我早习惯了,无聊的时候,就翻翻他房里的东西。
夜黑得越发浓稠,窗帘被风扑打得狂响,程禹衡回来几乎成了无望的事。其实我早该料到,今夜刮台风,前几日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他怎么会回来呢?
我缩着光.裸的肩膀,将窗户关好,将风声隔绝在隔音玻璃外,黑暗的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我俯身将揉皱的床被平整好,忽然听到咔嚓一声,声音非常轻,几不可闻,如果不是我曾经患病对声音极度警觉,一定发现不了。
我慌慌张张站起身,手忙脚乱扯着身上的吊带裙,急忙脱掉,钻进冰冷的被窝里。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全身僵硬,揪着被角,判断他的动向。直到听见水声,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了松。
可很快,又提心吊胆起来,水声停止了。洗澡哪能这么快?
我满脑子错乱,像坏掉的节奏,对不上音符,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被子捂得我快喘不过气来,胸口不受控地大起大伏着,攥着被子的手指已经用力过度变得乏力。
他逐渐向我靠近。
我的心想快又想慢,一会儿恨不得将这个瞬间延长几百秒、几千秒,一会儿又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高压状态,急躁躁地祈祷,快,快,快,快揭开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默念到1000,被子依然没有被掀开。
我突然醒悟过来,连裙子都忘了穿,光着身子跑到楼下。
只见空荡荡的玄关,静谧的公寓里,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不要问我是不是出现幻听,我自己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后遗症复发了。
又一次竹篮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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