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郎脸色苍白,一时失态,一把揪住陈主簿的衣角,语无伦次道:“怎么可能?”
“若九皇子去了云台山清修...那我又是谁?!”
陈主簿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先抓紧拍掉霍九郎攀着自己衣角的手,而后用狐疑的目光盯着霍九郎,怪道:“你是谁我怎么知道?”
她见霍九郎翻来倒去,只会重复那些毫无逻辑的怪话,也不和他分辨,只是颇为同情地瞧了宋烺一眼,她悄悄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声问宋烺:“你这个弟弟,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宋烺尴尬地笑了笑,把激动愤懑难以自制的霍九郎一把扯回来,塞到身后藏好。
她叹了口气,心道看起来霍九郎一时半会是回不了家了。
“他...有时候就会这样。”宋烺挠着后脑勺,低着头心虚地解释着。
陈主簿眼中同情更盛:“哎...看你们家也没个能撑事的大人,你小小年纪就要养着两个男子,还有个是傻的...”说着,陈主簿又要去掏银角子。
手里又多了一块沉甸甸的银角子,这会不仅烫手,宋烺觉得自己的脸皮也有些烫。
霍九郎骤然被这消息砸了个措手不及,在混乱与惊慌之后,他终于捡回了一点理智,用力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勉强问出一句完整的话。
“真的是...九皇子去云台山,而不是九皇子走失吗?”
陈主簿连连摆手,急忙打断他:“哎!事涉皇室,这种话可不许乱说。看在你是个男子,不谙世事的份上,我就饶你这一回,不和你计较不敬不恭的罪了。”
霍九郎抿了抿嘴唇,正想分辨时,县府外却传来一阵沉闷的车马声,不多时,有人扶着仆役下车,脚踩在石板路上,发出一声闷响。
原本和颜悦色的陈主簿听了这动静,却立马变了脸色,板起脸来朝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快走。
“速去!速去!知县为人严肃,见了你们定要生气。”
这话说得却有些晚了,比主簿还要圆润一圈的知县已经瞧见了县府中的混乱,一路黑着脸进来,看也不看宋烺三人,咄咄逼人的质问直冲陈主簿而去。
“陈芳!本官竟不知县府什么时候变成茅厕了,什么脏的臭的都能进来?!”
“卫兵呢?!都瞎了不成?!任由闲杂人等擅闯官府,你们是想找死吗?!”
主簿小心赔着笑,低声帮宋烺等人辩解了几句:“大人,她们也是可怜人,年纪轻轻,家中无人...”
知县冷漠地打断她:“天下可怜人那么多,难道人人都能进县府哭诉吗?”
“与其可怜她们,你不如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州府可是说了,咱们玉河县本季的税收还欠着一半,八月前再收不齐就等着上官来摘咱们头上这顶乌纱吧!”
好脾气的知县愣了愣,显是有些恼了:“咱们分明是足数交的,怎么又要?!”
知县瞥她一眼:“上官说少那便是少,谁让人家姓林呢?别说咱们了,就是皇帝也得礼让她们三分呐!”
“别废话了,快想辙筹钱吧!不止有欠下的税收,还有今日迎奉帝卿的花销,摊派到咱们这儿,又是一大笔钱啊!”
主簿紧缩眉头,深深叹了口气:“只能再加一笔税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了许多,知县大人显是心绪不佳,更是一门心思都扑在薅钱的事上,连宋烺等人还留在县府里都没有发现。
宋烺见状,扯了扯发愣的霍九郎,低声说:“咱们先出去吧,回家再说别的。”
霍九郎紧紧抿着嘴唇,将苍白的嘴唇咬得开裂出血,他仍是不甘心,索性大声问:“真的是九皇子行过平州吗?你见到九皇子了吗?!”
知县正口干舌燥地计算着一县的收入,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听出问的人是谁,下意识地回答:“不是九皇子难道是你吗?”
“帝卿千金之躯,岂是我等能轻易见到的呢?!”这话说得不真心,知县很快又骂了一句:“爹的,为这么个面都不露的帝卿,姓林的又要咱们上缴五千两!”
说罢,她终于意识到县府中还有外人,当即怒道:“你们怎么还在?!卫兵呢!把她们给我叉出去!成何体统!”
卫兵如梦初醒,一拥而上,上前来驱赶三人。
霍九郎忽然从袖中取出他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用力挥舞着,向着知县的方向,高声叫喊:“知县!我才是九皇子云城帝卿!这玉佩能证明我的身份,你送我回宫,母皇定会许你高官厚禄!”
宋烺眼神微凝,脚步一错,当在冲上来的两位卫兵身前,将霍九郎护在身后。陈莲花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瞪着霍九郎,刹那间,眼中涌过许多晦暗不明的情绪。
知县也很震惊地看着形状疯癫的霍九郎,她扯过那块玉佩,看也不看就掷向门外:“哪来的疯子!”
“九皇子好端端坐在云台山清修,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冒充皇子!卫兵呢!给我按住狠狠地打!”
陈主簿急忙拉住她,小声说:“他脑子有病,大人别和她们一般见识了,叫人把她们撵出去也就罢了。咱们还是商议正事要紧。”
知县这才放过霍九郎,骂那几个办事不利的卫兵:“再有下次就给我滚回家吃自己去!”
身穿甲胄的卫兵一人一脚,把三人踹了出来,三人飞出县府,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尘土飞扬。
宋烺揉着屁股,狼狈地爬起来,先摸一摸胸口,很好,藏在衣服里的银角子还在。
她下意识地看向霍九郎,却见这个娇贵的小少爷跌坐在地上,像个雕塑一样直愣愣的,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颤巍巍地伸出手,颤抖着抓向那枚沾满泥土的玉佩,知县盛怒之下力气不小,那枚价值连城的玉佩被磕坏了一角,看上去十分落魄可怜。
陈莲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们。
霍九郎紧紧攥着玉佩,用力贴在心口,浑身颤抖。宋烺靠近几步,开口劝慰:“摔坏了玉没事,人没事才是最重要...”
她无力的安慰忽然被堵在了嗓子了。
她怔忡地瞧着霍九郎,看见一连串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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