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玉沙仔细地打量言稚川。
与其说在看言稚川,不如说是在注视她身后背着的那柄剑。
被覆玉沙抱在怀中的雪貂气愤到发出“吱吱”叫声,它抬起爪子指着自己的牙,愤怒又委屈。
可覆玉沙没有替雪貂“报仇”,她饶有兴致地问:“言师妹这柄剑是从武库中取出来的‘无名之朴’?”武库是九渊宗藏兵之地,有从敌人手中收缴来的,有雇人打造的,也有祖师遗留给后辈的法器。取一柄剑出来容易,但要拿到灵宝,却是要经过重重考验。
言稚川高兴得点头,先前看戴着面具的覆玉沙,总觉得她是阴森古墓中爬出来的鬼,现在听她一句话,立马感到亲切。
像覆玉沙这般慧眼识珠的人不多了,她拿到剑很刻意地转了一圈,竟然没人认识。
覆玉沙挑眉,说了声“好”,她将刀往地上一杵,兴奋道:“你是掌教的真传,那学的也是剑吧。”
言稚川不假思索:“对,我是剑修。”
覆玉沙很满意,她又道:“不知比起湛师妹如何,来,拔剑!”
言稚川:“!!!”
这一回宗门就要亮兵器的吗?
她能屈能伸,十分快速地改口:“ 我的梦想是成为剑修,但我其实是个医修。”
湛玉节叹气。
言稚川的斤两,她已经摸清了,可能没两招就被打飞了。
她拦在言稚川的跟前,说:“师姐与我对战吧。”
覆玉沙撇嘴:“每次回来都是你。”
言稚川从湛玉节身后探头,很小声地嘀咕:“你还嫌弃上了。”
覆玉沙凝视言稚川,微笑:“师妹说什么?”
“我说——”言稚川一缩脑袋,清了清嗓子,“玉沙师姐,你非要戴着那张面具吗?”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见到覆玉沙,还是亭亭玉立的清荷,难不成在跟人斗法的时候毁容了?
覆玉沙往前一步,抬手在言稚川额头上一戳:“你懂什么?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用黄金打造的。”她刻意咬重了“黄金”两个字音。
“哇。”言稚川很捧场,眼神闪烁着,顿了一会儿又问,“这面具有什么效果吗?我也想打造一个。”
湛玉节:“没效果。”
对有心窥探覆玉沙面容的人来说,戴没戴都一个样。
覆玉沙振振有辞:“湛师妹这是哪里话?富贵难道不算吗?”
湛玉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覆玉沙寄回宗中的账单如山高了,这么富贵为什么还欠债?
覆玉沙在湛玉节的眼神下逐渐心虚,她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三途河斗剑就要开始了,咱们宗中决定派遣哪些人去了吗?”
湛玉节神色缓和道:“各峰皆出一人,不过巫师姐私事在身可能无法随我等前往。”
“唉?”覆玉沙一愣,“那药峰谁去?总不能让我们在三途河靠正气抵御伤势吧?”
言稚川冒头,指了指自己:“我啊。”
药峰金丹修士先前就外出行医了,巫绛一走,峰头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她虽然不是药峰的,但九渊峰难道不能代表所有吗?必要的时候,她言稚川可以是任意一峰。
湛玉节一颔首:“言师妹在炼丹之道上,颇有心得。”
“真的吗?”覆玉沙嘀咕,要是真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号师妹?
坦白说,湛玉节对言稚川也没有信心。
但巫绛推荐了言稚川,总不会害她们。
于是,在迟疑片刻后,她笃定道:“是真的。”
覆玉沙又道:“三途河是仙魔大战的遗址,还是曾经的魔皇殒身之处。里头的魔物已经被清理,至多不过元婴。杀戮魔物小菜一碟,棘手的是里头驱散不去的魔气以及潜伏进去的魔修。”
言稚川眼睛一亮,道:“魔皇?是那个魔族最强者吧?”
湛玉节解释说:“是魔族道果。”在玄天仙障树立前,魔族和人族争斗不休,魔界征伐人世,以人为奴隶、为血食。万载前那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九夏大陆道统几乎断绝,进入漫长的失落时代,休养千年元炁才渐次恢复。可就算恢复后也不如过去,毕竟重塑的九夏大陆无法承载道果境界的存在,最高也只有洞天。
可玄天仙障那一边,是否能够承载道果境,却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历代修士,誓死守御玄天仙障。
言稚川“哇”一声,就转移了神思。
她才金丹,连元婴都遥不可及,更别说中间隔着元婴、化神、洞天的道果了。
“总之三途河中魔气很重,一不小心就会被魔念侵蚀。它跟往常的历练不同,是会死人的。”覆玉沙神色慎重,做了总结。
言稚川用力颔首。
她犹豫一阵,又问:“那什么万年前的魔皇尸骸还在嘛?”
覆玉沙说:“看古书记载说是死之前选择了神魂自爆,躯壳炸得四分五裂。”
言稚川小心翼翼地问:“那是没有了,还是无处不在。”
覆玉沙:“……”
湛玉节掀了掀眼皮,沉静道:“虽然危险,却也不是为所有人准备的坟场。洞天真人们已经清理过三途河遗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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